楊漢強猛地撞上許文雁,兩人撲倒在地,唇齒相撞﹔許氏夫婦嚇了一跳,楊漢強則呆呆地壓在她身上,聞著她身上粉嫩的奶香味,許文雁呆楞了一會後竟哭了起來。
許冠民正要扶起他們兩人時,楊漢文迅速的按下快門。
許文雁嚎啕大哭,揮舞著小手打上楊漢強的臉……
打架有時往往是解決事情最直接的辦法。
楊漢強一拳打向對方的腹部,迴旋踢向另一人的胸,手肘撞向第三人的鼻樑,轉眼間,三人全倒在地上呻吟,整個過程沒有浪費他多少力氣。
「老大,你真是太厲害了。」蔡永健鼓掌叫好。他長得瘦小,燙了一個失敗的卷卷頭,皮膚黝黑。
「老大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高祝宏手拿奶油麵包,狠狠地咬上一口,他是個肥胖、眼睛細小的男孩。
「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惹我們老大。」洪啟華雙手交叉於胸前,帶了一副金邊眼鏡,身形瘦長。
「別老在那兒放馬後炮。」楊漢強受不了的說。「走吧!」
在一旁抽煙的曾逸煌將煙蒂丟在地上踏熄,雙手插入褲袋中,他是個高瘦的男子,剃了個三分頭,臉上面無表情。
楊漢強和曾逸煌走在前頭,另外三個人則跟在他們後面,倒在地上的太保趁機爬起,衝向他們。
蔡永健聽見後面有聲響,立刻回頭,隨即挨了一拳,向一旁跌去。
「噢!痛死了。」他撫著臉哀叫。
高祝宏和洪啟華見狀立即閃開,楊漢強回身抬腳踢向來人的腹部,那三人立刻抱著肚子跪在地上痛苦呻吟。
「再來我就不客氣了。」楊漢強不耐的說。
「你……我們老大不會放過你的,你不要囂張。」其中一人大聲道,隨即咳了一聲,老天!肚子疼死了。
楊漢強懶得理他,逕自往前走,曾逸煌跟在他身後,蔡永健則走到其中一人面前,賞他一拳。
「你竟敢偷襲我。」他的臉被打腫了。「王八蛋。」
「喂!我們要走了。」胖胖的高祝宏喊道。
原本想踹人的蔡永健只好硬生生地縮回腳。「便宜你了。」他捂著臉急急往前走去,如果他貿然踹下去,他們三個人聯合起來揍他就完了,畢竟老大已經走遠了,要回來救他也來不及。
跪在草地上仍抱著肚子的三人狼狽地起身。「非要他好看不可。」其中一人惡狠狠地說。「如果他以為進了咱們學校還可以像在國中一樣吃得開,那他就錯了。」
東亞高職在他們這一帶可是惡名昭彰的流氓學校,從各個國中出來的狠角色全聚集在此,要在這兒稱王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非要楊漢強因為揍了他們而付出代價不可!
「沒想到這楊漢強還真有兩下子。」另一人點了根煙,深吸一口,肚子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看來他能稱霸明弘國中也不是沒道理的。」他們三人從沒這麼快就被打倒在地。
「借『哈』一下。」第三人搶過香煙也吸了一口。「如果他不是因為國三那年打架生事被留級,現在他就跟我們一樣是二年級了。」
對於楊漢強國三那年把人打成重傷住院一事,他們並不清楚來龍去脈,不過聽說好像是為了個妞兒,他一怒之下把竹湖國中的紀念遠打得不成人形,聽說紀念遠的肋骨被打斷三根,外加胃出血、鼻樑斷裂,險些出了人命。
這件事轟動一時,因為紀念遠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在此之前,他是名聲甚至比楊漢強響亮,他打架、勒索、聚眾滋事、吸食強力膠,甚至在警局裡有前科,沒想到楊漢強一個人就把他撂倒,簡直是跌破所有人的眼鏡。
但也自那時起,楊漢強便收斂許多,不再聽聞他和什麼人起衝突,就此沉寂了一年﹔沒想到今年他也進了東亞高職,他們三人一時興起想試試他的斤兩,畢竟傳聞繪聲繪影的成份大,說不定他只是只紙老虎,如今一試,果然名不虛傳,三兩下就把他們解決了。
「回去告訴老大一聲。」其中一人說道。
「嗯。」另外兩人附和著向前邁去,看來,今年的日子不會太平靜了。
※※※
無聊,實在是夠無聊。
許文雁忍不住打個呵欠。新生訓練第一天就得坐在禮堂聽校長在台上說些「八股」的話,真是無聊透頂,說來說去還不都是那些……
「很高興妳們考上『晴陽女中』,希望未來三年妳們能在學校努力認真地學習,好好用功,將來考上一所好的大學……」
「喂!妳叫什麼名字?」
文雁轉頭看了坐在她身旁的同學一眼,她有些胖,臉圓圓的,很可愛。
「許文雁。」報上自己的名字後,她又打了個呵欠,索性合上眼閉目養神。
「我叫莊千慧,妳叫我千慧就可以了。」她伸手搖搖許文雁的肩膀。「妳是哪個國中畢業的?」
「明弘國中。」她在心裡歎口氣,看來這個人是不可能讓她打盹了。
莊千慧睜大眼。「聽說『明弘』流氓、太妹很多,是不是真的?」她一臉好奇。
「嗯!」許文雁不感興趣地應了一聲。
「那不是很可怕嗎?」
「還好啦!」文雁聳肩,她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
「噢!」莊千慧失望地應了一聲,她原以為可以聽到一些精彩又刺激的事,畢竟截至目前為止,她的生活是如此的平淡,每天除了唸書外,根本沒有任何娛樂可言。
進入高中後,她已決定要有所改變,至少希望能談個戀愛,哇!那一定很浪漫。
「妳知道嗎?我進高中最期待的就是和『奉吾高中』的聯誼--」
文雁輕推她一下,打斷了她的話語,眼神微上揚,示意有人正盯著她們看。
莊千慧順著她的目光瞧見導師正在看她,她急忙低頭,不好意思地吐一下舌。她講得太大聲了,引來老師的注目禮。
直到新生訓練結束後,莊千慧才得以暢所欲言。
「都快把人悶死了,為什麼校長都那麼長舌?」她受不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