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了。」他握住她的拳頭,不想她弄疼自己。
「你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打你都不痛。」她不平地拍打他的胸膛,只覺得硬邦邦的。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你手臂的傷好了吧?」
她拉起他的手臂,瞧見他左臂上的刀傷仍在,她下意識地摸摸他的刀疤,還好,已經復元了,當她要放開他的手臂時,卻發現他的左手關節有擦傷。「你又打架了?」
「沒有。」
她拉起他的手指關節檢查,卻發現遭受嚴重的擦傷。「怎麼會這樣?」即使打架,也不會這麼嚴重過。
「沒什麼?」他抽回手。
她恍然大悟。「你打牆留下的。」母親曾告訴過她這件事,只是她以為母親想騙她過去看楊漢強才撒的謊,沒想到是真的。
「你發什麼神經,幹嘛去打牆壁?」她忿聲的說。
他聳聳肩沒有回答。
她撫著他關節上的傷口,幸好都已結痂了。她抬頭道:「還有,你又抽煙了對不對?」方纔她就聞到他身上的煙味。
她又開始訓話了,但是楊漢強絲毫不以為忤,他溫柔的揉揉她的頭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們倆又恢復原來的模樣。
而感情,則往前一步了。
文雁又開始恢復笑容了。
莊千慧不由得鬆口氣,總算是恢復正常了,她叫聲她的名字,吸引她的注意。
「怎麼?你們兩個撥雲見日了?」莊千慧調侃的注視再次恢復笑顏的文雁,這幾天她老是繃著一張臉,只知道她在生楊漢強的氣,問她,她又不肯說,沒想到今天一來竟然笑咪咪的,看來他們是和好了。
「沒有啊!」文雁聳肩,但是嘴角仍有著盈盈的笑意。
「妳真是死鴨子嘴硬。」莊千慧微偏著頭,罵了她一句,因為是在上課中,所以她不敢罵得太大聲。
文雁皺皺鼻子。「我才沒有。」
「沒人會相信。」莊千慧搖頭,也不知是誰傳出的話,竟然班上的同學都曉得文雁有個流氓男友,這幾天文雁心情不好,大夥兒也心知肚明,想必是吵架了。
「我和他--」
文雁猶疑地點頭,但心裡卻巳不再像從前那樣肯定了。
莊千慧突然小聲道:「班長最近和趙明琛好像走得滿近的。」
「妳不高興?」文雁曉得千慧喜歡趙明琛。
「沒有,反正我已經死心了,我和帥哥是無緣的。」她重重歎口氣。「為什麼同樣的青梅竹馬,妳的楊漢強就是大帥哥,為什麼和我一起長大的,個個嚇人,簡直就是『嚇』死人不償命。」
文雁咯笑出聲,隨即摀住嘴巴,現在是上課中,不能太猖狂。
「漢強有個弟弟,比趙明琛更好看。」
莊千慧喜上眉梢,一拍桌子。「妳怎麼不早說?」她叫。
文雁被她的大嗓門嚇了一跳,頓時室內一片靜寂。
「不早說什麼?莊千慧。」台上的老師挑高眉毛。
「看來老師教的妳全會了嘛!把黑板上的題目解出來。」
莊千慧瞄一眼黑板上的三角函數,露出為難的表情,她數學最弱了。
周圍的人開始打暗號,文雁小聲的說:「1。」
「1。」莊千慧微笑。
女老師推推眼鏡,露出訝異的表情。「哎喲!沒想到妳的數學進步神速,不用算就立刻答出來了,那好,期末考低於80分,就提頭來見。」
全班響起一片笑聲。
「老師,別這樣啦!妳最好了,妳是大美女--」
「少拍馬屁。」女老師眼中含著笑意。「想上課給我做其它事,或是聊天閒嗑牙,就得給我有本事才行,老師說的對不對?許文雁。」她轉向文雁。
文雁露出尷尬的表情,只能點頭,原來老師早知道他們兩人在竊竊私語。
「妳們這些小蘿蔔頭上課再不用功,在那裡傳紙條、看漫畫,或是看小說、聊天,期末考妳們平均就得每人考80分以上。」老師挑眉。
全班立刻響起一陣哀嚎聲和請求聲。「老師,不要啦!」
當同學們討價還價成功時,剛好也下課了,莊千慧吁口氣,真是好險,幸好老師網開一面,不然她的數學准完蛋。
「如果老師真的要我數學考80分,那我只好採取卑鄙的手段。」莊千慧合上數學課本,從書包拿出國文。
「什麼卑鄙手段?」文雁問。
「偷看妳的考卷啊!」莊千慧故意奸詐的笑著。
文雁無所謂的聳聳肩。「只要妳別被監考老師逮到就行了。」
「妳真的要給我看?」莊千慧一臉興奮。「那妳乾脆傳紙條給我算了。」
「不行,我可不幫人作弊的。」文雁搖頭,「這是原則問題。」
莊千慧不信的眨眨眼。「即使是楊漢強,妳也不幫他作弊?」
「當然,不過,如果他看得到,那就讓他看。」以前蔡永健是常偷看她的考卷。「但是他比我高一個年級,所以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若不是楊漢強國三時被留級,他現在已經高職二年級了。
「對了,妳不介意楊漢強學歷比妳低嗎?」莊千慧問。「以後妳是大學生,他才高職而已。」
文雁不解道:「這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我會看輕他嗎?我又不是這種人。」她雙手插腰,一臉不悅。
「哎喲!妳別那麼氣好不好?」她笑著拍她的肩。
「我知道,在妳眼中誰都比不過他。」
「妳少噁心好不好?肉麻兮兮的。」文雁瞪她一眼。
「我是跟說妳真的,或許妳不介意,但是他也不在乎嗎?男生一向都有那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妳的學歷比他高,他不會有壓力嗎?」
文雁皺一下眉頭。認真的思考,只見莊千慧又繼續道:「以後妳上了大學,他去當兵,你們的生活就不再像現在那麼有交集,要面對的事情也就多了,那時妳週遭的男生個個都是大學生,而他在當兵,見不到妳,不免就會胡思亂想--」
文雁搖頭。「漢強向來很有自信。」
「或許在其它事是這樣沒錯,但人只要面對感情的事時就會開始不確定。」莊千慧喘口氣。「老天,沒想到我這人這麼有口才。」她開始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