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停止掙扎,怔怔地看著他,「真的?」她呢喃道。
「真的。」他捏一下她軟軟的臉。
「喔!」小萱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但她的心卻是暖暖的,她忍不住綻開一抹笑容,把小臉藏在他胸前。
耿桓微笑地圈緊她,聽見她說:「我不喜歡你上妓院,也不喜歡你吻別人。」她的語氣是不悅的。
「為什麼?」他撫弄她的頭髮,嘴角的笑容愈來愈大。
她仰起臉蛋,蹙眉看著他,「我不知道,像爹只親娘一個人,這樣才對啊!不是嗎?」
「是啊!」他寵溺的輕啄她的鼻子,他很高興她這麼說,可是,她知道她在暗示什麼嗎?
耿桓在心底歎口氣,她一定不會想到其中的關聯性,細細的吻她耳後,感覺她輕歎一聲,偎緊他。
如果能一輩子抱著她,該是多麼滿足的事。
一輩子?
耿桓全身僵住,臉色發白,「一輩子」?!
小萱感覺到他的異常,她偏著頭看他,「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她擔心的摸摸他的額頭。
老天!原來如此,難怪他這幾天只要聽見她要離開,他就毛毛躁躁、心煩意亂,看見她和陸璇走在一起,他就會不痛快。
原來他不只是喜歡她而已,他愛上她了!
天啊!怎麼會?
「耿桓,你怎麼了?說話啊!」小萱心急地拍他的臉。他怎麼不言不語,目光呆滯,而且一動也不動?
耿桓回神道:「我沒事,你別擔心。」他拉下她的手,在她手掌吻了一下。
小萱吸口氣,突然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你嚇壞我了。」她圈緊他,臉埋在他的頸項。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耿桓愣了一秒,隨即箍緊她,「我只是想到一件事。」他沙啞地道,覺得很窩心,小萱對他也是有感情的,只是她還不明瞭。上天為證,他可不想一個人陷入愛情的泥淖中,她得和他一起陷進去才行。
小萱閉上眼睛,微笑著,她覺得既滿足又舒服。
「小萱,你相信我嗎?」耿桓問。
「嗯。」
「那就告訴我為什麼來這兒。」
小萱攸地睜開雙眼。他怎麼還記得這件事,而且還套她的話?真狡猾!
她推開他,皺眉道:「我已經答應人不能說出去。」
「那表示你不信任我。」他挑眉道。
「這是兩回事,怎能相提並論。」她不以為然的說。「那你為什麼來?」她反問,一副不高興的表情,雖然他沒吻別人,可是,她討厭他來這兒。
他見她氣鼓鼓的模樣,不由得笑道:「你還真會吃醋。」不過,他喜歡。
「我又不吃醋,好酸的,我只喝水。」她說。
耿桓大笑。「你真會逗我開心。」他忘了小萱聽不懂這類暗示詞句。
「你笑什麼?」她不解的說,「你都吃醋嗎?好酸的。」
耿桓笑著搖頭,然後,他想起他還沒問到答案,每次和小萱談話,總是不著邊際的,雖然有趣,可是總切不進重點,再這樣耗下
去,可能談到天黑都問不出所以然。
他抱起她,讓她站好,他也起身道:「我先送你和阿雲回去。」他差點忘了阿雲還在水仙那兒,這樣會誤事的,他晚上再審問她,他自己還得先到賭坊去。
耿桓牽著她走,小萱不小心顛了一下,撞上他,「怎麼了?」
「沒有,我不小心踏到披帛。」小萱將披在肩上的披帛卷在手上,穿這衣服還真累。
耿桓這才想起她還穿著「暴露」的衣裳,不禁惱怒的說:「以後不許再穿這種衣服,聽見沒?」他拿起披帛,纏在她胸上,把暴露的地方都遮住,一圈一圈地像綁繃帶。
「不可以啦!」小萱打他,「哪有人這麼穿,好像瘋子。」她拚命扯披帛。人家會以為她胸部受傷才纏成這副德行,而且,他竟然連她的脖子都纏。
「不要動。」他抓住她的肩膀。
小萱死命扯,她才不要這樣出去見人,像只穿肚兜的狗般引人注意。
兩人在拉扯時,「唰!」的一聲,小萱的袖子從肩上被撕下來,露出右半邊的肩膀和整隻手臂。
兩人同時愣住,小萱不可置信地看著裸露的肩,和殘破的袖子。
「你看你做的好事。」她大吼。
耿桓為這荒誕的發展大笑出聲。老天!和小萱在一起永遠不會無聊,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曾讓他如此又憐又愛又想笑,而且,她老是惹得他失去理智。
「你還笑。」小萱愈來愈火大,她粗魯的扯下纏在身上的披帛。
耿桓笑道:「這證明了衣服的質料太薄,以後別穿這種絲質的。」他為自己方纔的行徑感到不可思議,他向來不會這麼魯莽、衝動,但他就是不想讓任何男人看到她裸露的肌膚,當然,除了他之外。
小萱將披帛丟開,頓時,她右上身除了肚兜外,其餘坦蕩一片。
耿桓的目光頓時集中在她雪白的肩上,他的眼神愈來愈深沉,呼吸開始有些不穩。
「該死。」他咕噥一聲,覺得自己像只思春的貓,他粗魯的將被他扯破的袖子拉好。
「這樣我怎麼出去?」她仍在生氣,根本沒注意到耿桓熾熱的眼神;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對了,櫃子!櫃子裡有衣服。她抬頭道:「我想到了,櫃子裡有衣服……你怎麼了?怪怪的。」
「沒有。」他沙啞道,他怎麼能告訴她,他在想什麼。
小萱往後走到大木櫃前,打開木門,拿起其中一件紅衣,卻被他搶走,「這件不行,根本沒什麼布料。」
小萱只得再換一套,卻又被耿桓否決,試了幾次後,她又火大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來選。」她氣呼呼地嚷嚷。
耿桓樂於接下這個工作,他正要選時,突然聽到廊道傳來談話聲,「有人。」
小萱基於前次的經驗,立刻跑至木櫃裡,「快躲起來。」她拉他的手。
耿桓皺眉道:「幹嘛躲起來?又不是小偷,我叫他們滾就好了。」
這種自大的語氣讓人受不了,也不想想這是妓院,又不是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