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她們嗎?」韋仲傑問。
「阿雲毛毛躁躁的,一定會洩密。」耿桓搖頭。
「這倒是。」韋仲傑附和,阿雲可以說是他從小看到大,所以,她的個性他很清楚。
韋仲傑伸個懶腰,希望這採花大盜快點落網,他也好早日結案。
「如果高藩、丁海有什麼動靜,我再通你們。」韋仲起身道。
耿介和耿桓目送他離去,因為韋仲傑和他們是至交,所以也就不用客套地送他出門。
耿桓在書房多待了一會兒,然後才起身離開,他打算去看小萱怎麼了?今晚用膳時,她的眼睛有點腫,好像哭過,問她她又不說。
當他穿過花園時,卻聽見草叢中隱約傳來哭泣的聲音,他覺得很納悶,遂尋聲而至,他意外地看見小萱坐在草地上,頭垂在雙膝間,雙手抱腿,肩膀不斷顫抖著。
「小萱,怎麼坐在這兒?」他蹲在她面前。
小萱緩緩地抬頭,她眨眨雙眼,淚水不斷滾下,她啜泣道:「耿──桓──」
「怎麼了?」他抹去她的淚。
小萱撲到他身上,耿桓因衝力而跌坐在地上,他摟著她,「你在這兒待多久了?全身冷冰冰的。」
她只是圈著他的頸項,將臉埋在他頸邊哭泣,她好傷心,想了一整天,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耿桓拍拍她的背,卻瞧見她身後有個包袱,是當初她到耿府時,手上拎的包包,她竟敢……
怒氣頓時全衝了上來,「小萱,看著我。」他喊道。
小萱抬起頭注視他,哽咽一聲。
「你打算去哪?」他吼道,扣緊她的下顎。「你想離開是不是?」
小萱從沒聽他這麼大聲吼過她,她被嚇得停住淚水。
「回答我。」他咆哮。
她點點頭。「我的耳朵快聾了。」她拭去淚水。
「起來。」他怒氣沖沖地拉起她。
「要去哪?」她狼狽地跟著他,「我的包袱。」她想回去撿包包。
「不許拿。」他吼道,拖著她往前走。
「你弄疼我了。」她扭動著左手,小跑步地跟著他,還不時踉蹌一下。
耿桓不發一語,臉色鐵青。這女人竟然想不聲不響地離開他,若不是他正巧想來看她,明天一早她已不見蹤跡了,想到這兒,他的怒火加倍燃燒。
耿桓拖著她一路走到他的臥房,他踹開門拉她進去,再踢上門,扣上木栓。
「你鎖門作啥?」小萱想去開門。
「過來。」他扯她進去內室。
「你帶我來你房間裡作啥?人家會誤會的。」小萱皺眉道,他的房間大概比她的大上兩倍。
「為什麼要離開?」他吼叫,搖頭她的肩膀。
「我想去找卡絲。你別搖我,我會暈。」她打他。
耿桓放下雙手,試著鎮定自己,他深吸口氣道:「你就這麼想離開這裡,離開我?」他的心在撕扯。
小萱搖頭,「我不想。」她的眼淚又開始落下,「我好難過,邊走邊哭。」她抽泣道。
「那為什麼還要走?」他握緊雙拳。
「我……不知道,我好亂,都是你……害我的。」她哽聲道,「我一邊走一邊想你,想得心好痛,可是……我……」
耿桓放鬆緊繃的身軀,攬她入懷,緊抱著她;她嚇壞他了,但是,知道她其實不想離開,讓他糾結心的慢慢紓解。
她偎著他哀傷地哭泣,「對不起、對不起。」
耿桓深吸口氣,「你答應過我,要去西南之前得先告訴我,不准不告而別。」他箍緊她。
「我想說,可是,看到你我就說不出口,只想和你一起。」她打個嗝,在他胸前摩挲。
他歎口氣,拍拍她的背,「你真的想去西南?」
她點頭。「可是,我不想離開你,怎麼辦?」她哽聲道。
午後,耿桓送她回府,她一個人坐在房裡又想起卡絲,她曾說過,只要見過奶奶,她就毫不猶豫地離開這兒,可是,一想到要離去,耿桓的臉就會浮上心頭。
包袱被她解來解去不下百次,她就是拿不定主意,一整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來的。
原來,她真的對耿桓有牽掛,而且是很重很重的牽掛,像娘對爹一樣,這時,她才知道她喜歡耿桓,就像娘喜歡爹,這種感情是相同的。
她不相信自己的推論,所以她才想子夜離開,以證明她是錯的,可是,她才出房門,眼淚不知怎地就像斷了線似的,一直流下來,哭得她站不住腳,她才會坐在草叢裡哭得這麼傷心。
小萱原本想找耿桓說清楚,可是她不敢去,她怕自己會在他面前哭得唏哩嘩啦。
「小萱,你決定去西南,不再回來?」他粗嘎的問。
「我不知道,原本我是這麼想,可是……現在我也不確定,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的心會好痛。」小萱抽泣道,而且,照這樣傷心下去,她可能會哭瞎。
耿桓抬起她的下巴,「如果你想回去看卡絲,我可以陪你一塊去。」他吻她的額頭。「不許再離開我。」
小萱止住淚水,「你願意陪我去?」她張大雙眼。
他點頭回答。
「哦!謝謝你,謝謝你。」她摟住他的脖,踮起腳尖吻他。
「可是,我們不能在那兒待太久。」他沙啞道,「你得和我一起回來。」
小萱怔怔地看著他。不能待太久?
耿桓傾身吻她的唇,「你要嫁給我,小萱,而妻子總得跟丈夫回家,不是嗎?」
小萱粉臉通紅,「嫁給你?」她結巴道。
「當然,除了我,你誰也不准嫁。」他霸道的說,隨即住堵住她的雙唇。
小萱仍為那句話而震驚。嫁給他?
但,她的心開始微笑,她圈住他的脖子,全心全意地回應他。
良久,耿桓才喘氣地離開她的雙唇,但他又留戀地輕啄她幾下,才道:「不許再試圖離開我,聽見沒?」他的聲音因激情而顯得低沉。
小萱點頭,「我不會再離開你。」
「如果你敢再嘗試一次,我一定會把你追回來痛打一頓。」他威脅地打一下她的臀部,「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