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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隋曜琰踏上廊麻,正要大叫喜福的名字,就見她站在那兒。他終於放下一顆心,伸手便抓住她。

  「你去哪兒了?」他不高興地問。

  「奴婢沒去哪兒。」喜福輕輕地掙脫他。「你嚇壞水芯了。」她將躲在後頭的水芯拉到前頭來。

  隋曜琰連瞄都沒瞄水芯一眼,拉著喜福就準備往屋裡走。

  喜福蹙緊眉心,不著痕跡地想抽回手,卻發現他握得很緊。

  隋曜琰感覺到她的掙扎,他轉過身,皺起眉頭。「你究竟怎麼了?」

  「奴婢要收拾屋子。」她看著一地的水。

  「等會兒再收拾。」他握著她的手不放,黑眸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為什麼不看我?」

  喜福在心底歎氣,抬眼看他。「奴婢想水芯以後來伺候少爺——」

  「為什麼要她伺候?」他大聲打斷喜福的話,怒容滿面。他果然沒想錯,她真的有些古怪。

  「再兩年喜福便要回家,到時恐怕沒人伺候少爺。」她淡淡地回答。

  隋曜琰一臉的愕然,這才想到再過兩年她的約就滿了……

  他立刻激動的握緊她的手,任性地道:「我不讓你走。」

  喜福覺得又詫異、又好笑。「少爺——」

  「約滿了又怎麼樣?你可以留下來。」他說得理所當然。

  「留下來?」她頗訝異於他的提議。「這……這行不通——」

  「為什麼行不通?我就是要你留下。」他沒好氣的打斷她的話。

  唉!他真是愈說愈沒道理了,但喜福仍好聲好氣的說:「奴婢要用什麼理由留下來?」

  隋曜琰張嘴欲言,卻想不出半句話來。

  「奴婢想,還是讓水芯也來服侍你——」

  「我不要她。」他一聽,立刻反對。「我只要你。」他堅持的說。

  他的話讓喜福的心緊抽了一下,她默默的移開視線,盯著地上的水漬,莫名地想起昨晚他的舉動,紅暈不禁浮上雙頰,她慌張地轉過身去撿起地上的水盆。

  「奴婢先去打水。」她必須先冷靜下來。

  隋曜琰沒攔她,也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因為他心裡正想著她之前所說的話,再過兩年她的約便滿了,他要用什麼理由留下她呢?

  「哎呀!煩死了。」他惱怒地道,他絕不許喜福離開他,他要她永遠伴著他。

  該用什麼辦法好呢?

  他左思右想,來回踱著方步,忽然,他靈光一閃,對了!他可以娶她啊!

  他的臉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只要她成了他的妻子,她就永遠是他的了。這個想法讓他情不自禁地露齒而笑,嗯!等會兒她進來,他就要同她提他的決定。

  呵呵!她一定會嚇一跳,然後,她會感動得答應……隋曜琰的笑容愈咧愈大,逕自沉浸在自己的想像裡。

  可萬一她不答應…不會的!他立即否定,這樣的念頭讓他覺得很生氣。

  「不會的。」他皺起眉,可心裡隱約覺得不安,他老覺得她今天怪怪的,若她真的不答應,那……「怎麼辦哩?」

  喜福一走進來,就見他一個人不知道在喃喃自語些什麼。她將水盆端到桌上,替他擰好布巾。

  「少爺。」她將濕熱的布巾遞給他。

  隋曜琰回過神,一把握住她的雙手,迫不及待的喚她,「喜福……」

  她瞅視著他,等他說下文。

  隋曜琰欲言又止,臉孔漲得通紅。「我……」他無法說出口,因為心頭不斷的縈繞著「若是她不答應,那該如何?」的想法。

  他現在還沒想好對策,不能貿然的提出來,必須先想好一切才行。

  「什麼事?」喜福疑惑地望著他。

  「沒……沒事。」他笑著握緊她的手,霍地將她摟入懷中,想要感受一份心安。

  「少爺。」喜福忐忑不安的掙扎著,他不能再這樣對她了。

  他卻攬得更緊,沉聲說:「我想起娘。」他扯謊道。

  喜福一聽,陡地靜了下來。

  隋曜琰微微露出一抹竊笑,每次只要提及娘,喜福就會乖乖地任他摟著!

  兩年來,她老愛說什麼他長大了,男女有別,不允許他再對她做這些親暱的舉動,但這些話他很不愛聽,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少爺。」喜福出聲喚道,動了動身子,示意他該放開她了,他的氣息讓她覺得有些心慌,再度想起他昨晚逾矩的行為。

  他鬆開她,心情比方才沉靜許多。他微笑著開始盥洗,喜福拿出他的外衣,為他穿上。

  「少爺覺得水芯……怎麼樣?」她為他拉好袍子。

  「什麼?」隋曜琰一臉的茫然。

  「水芯,就是剛剛進來的丫環,她今年十四歲,上個月才入府,人長得白淨,手腳利落——」

  「哪兒利落了?」他不屑的冷哼一聲。「地上的水就是她闖的禍。」

  喜福為他繫上腰帶。「那是因為她讓少爺嚇著,平常她挺伶利的——」

  「做什麼老是談她?」他沒興趣聽別人的事。

  「奴婢說了,再兩年——」

  「我現在不想說這些。」他皺眉打斷她。「你的約還兩年才滿,那就兩年後再說吧!我現在不要其他的丫環,我只要你。」

  他的話再次讓她心驚,她沉默了一下才又開口。

  「還有一件事。」她拿了玉珮掛飾繫在他的腰間。「少爺已十六了,奴婢不好再睡在這兒,總要避嫌——」

  「是誰嚼了舌根?」他截口道,一臉怒氣。

  「沒人嚼舌根。」她急忙解釋,深怕他去拿下人們出氣。

  「量他們也不敢!若是讓我曉得,非封了他們的嘴趕出府去不可。」他最討厭下人們說些無聊的是非。

  「是奴婢自個兒覺得不妥。」她蹙眉,心想,絕不能再讓昨晚的事發生。

  「有什麼不妥的?」他不悅地道。

  喜福抬眼望他,隨即又低下頭。「難道少爺從沒為奴婢想過嗎?男女畢竟有別,夫人生前已顧慮到這一層,所以才要奴婢搬到僕役房去;後來夫人過世,奴婢念著少爺還小,所以才又搬回,但如今少爺已長大——」

  「我就是不許。」他的口氣不容她反駁。「我就是要你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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