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景與公良山見他滿面殺氣地走來,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喜福連忙上前道:「別傷害他們,他們是好人。」
「他們擄了你——」他咆哮著,出手扣住一人的領子,一抖手,便將那人摔飛出去。
「他們正要放我回去。」她叫喊道。「你有沒有聽到?別這樣傷害無辜的人。」
公良山摔跌至地面,痛得哇哇大叫。
「弟弟——」公良景擔心的大喊。
見隋曜琰又要動手,喜福忙抬手將他的臉轉向自己。「放了他們。」她蹙起眉。
但隋曜琰根本無法消火。「我要宰——」
她搖頭,纖指覆上他的唇。「我累了,想回府。」她柔聲道。「方纔你踢落門板時差點砸上我——」
「你受傷了?」他嚇得臉色發白。
她歎口氣,沒說話,只是虛弱地靠著他的胸膛。
隋曜琰立即神色慌張地抱起她,緊張的說:「我帶你去看大夫。」
當他抱著喜福走出房問時,喜福對著公良景道:「你明兒個來隋府,我會給你錢,記得……」她的聲音因走遠而消逝。
喜樂還沒弄清楚姐姐與三少爺是怎麼回事,就見他倉皇地抱著姐姐跑出去。
不過,她現在也無心追究,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她轉向裴萃心。「跟我去官府。」
第九章
當駱管家發現喜福不見,進而通知隋曜琰時,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沒料到這麼快便會有人發現喜福失蹤。
情急之下,她立刻作出決定,她不能再待在這兒,雖然喜福沒見到她的臉,可喜樂認得她,若是等到東窗事發再走,恐怕就太慢了,當初她真該痛下殺手才是。
臨走之前,她心生一計,潛入庫藏室中將要獻給宮內的絲絹品用火燒了,這才冷笑著離開了隋府。
隋曜琰抱著喜福回府時,遠遠地便瞧見宅子裡竄出煙霧,兩人皆是一驚,隋曜琰飛快地衝回府邸,瞧見宅子裡的人正奔忙著滅火。
「怎麼會起火的?」隋曜琰放下喜福,詢問正在坐鎮指揮的管家駱竟。
「有人放火燒庫藏房。」駱竟沉聲回答。他年約三十五上下,身形瘦長,玉樹臨風,渾身隱藏著一股靜謐之氣,五官稱不上英俊,卻有一種能讓人安心的感覺。
「不過,火勢已經控制住了。」他接著說,轉向喜福。「沒事吧?」
「沒事。」喜福點頭回答,卻觸動頸部的肌肉,不禁蹙了一下眉心。頸肩方才受了一擊,現在才覺得酸疼。
「是誰燒庫房?」隋曜琰怒火中燒的問。
駱竟勾起一抹淺笑。「我想,應該與架走喜福的是同一人。」
喜福微愣。
「是誰?」隋曜琰更火了。
「你知道嗎?」駱竟望向喜福。
喜福輕輕的點頭。「雖然沒見著她的臉,不過……若奴婢沒猜錯,以香氣來判斷,應該是可卿。」幾天前,她送了府裡奴婢每人一個香囊,她記得送予可卿的是茉莉香,而擊昏她的人除了身上有脂粉味外,還帶著淡淡的茉莉香。
隋曜琰一愣,大哥的婢女?這……怎麼會呢?他一直以為是男子所為……
喜福回問道:「管家見著她放火了?」她覺得他似乎胸有成竹。
駱竟但笑不語。
隋曜琰惱火道:「你做什麼不阻止她?」
「我沒瞧見她。」駱竟轉身示意家僕可以進去清理庫房了。
隋曜琰狐疑地看著他,有些不相信。「你——」
「三少爺還是先帶喜福回去歇著吧!她似乎有些不舒服。」駱竟提醒道。
隋曜琰一聽,忙緊張地看著喜福。「你哪兒不舒服?」他二話不說的便攔腰抱起她,被這火一耽擱,他都忘了她身體欠安。
喜福的雙頰染上紅霞,羞澀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輕輕歎了一口氣,同他說了好幾次,別在人前顯露對她的情感,可他卻老是這樣……
隋曜琰萬分緊張地將她抱回屋裡,讓她坐在椅上,雙眸急切地打量她的身子,在沒瞧見什麼外傷的情況後,才放下一顆心。
喜福的視線一觸及地上的碎片,不由得難受起來,原來她在昏倒前,竟掃落了瓷娃娃……
隋曜琰察覺到她的視線,立刻道:「我再同那惟要,你別難過。」他單膝觸地,伸手撫觸她哀傷的臉。「先告訴我你哪兒不舒服?」除了她之外,他對其他的事物根本不關心。
隋曜琰驚慌的表情讓喜福想安撫他。「我沒事。」她握著他的手。
「他們沒傷著你?」
她搖搖頭,卻忽地蹙擰眉頭。
「哪兒疼?」他慌張的嚷嚷著。「我要殺了他們!」
「你別責怪他們,不是他們傷我的。」她輕觸傳來一陣陣痛楚的頸肩。
「那是誰?」他怒氣沖沖地質問,猛地想到方才在客棧瞧見了裴萃心。「她怎麼會在那兒?」
「誰?」她輕聲問。
「裴萃心。」他皺著眉,記得那時喜樂好像提及要將她送官府吃牢飯……「這事同她有關?」他恍然大悟。
他狂暴的表情讓喜福急忙抓緊他的手,深怕他會跑去找裴萃心算帳。「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她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氣憤自己莫名其妙的嫁給了申昆財,而這事歸根究柢,你也該負些責任——」
「我才不——」
她抬手覆上他的嘴,柔柔地說:「我知道你生氣,可看在奴婢沒事的份上,算了吧!」
喜福似水柔情的模樣讓他的氣消了大半,他拉開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親一下。「我不像你有這樣的氣度,若不給她一點教訓,她準會再犯。」他可是有仇必報的。
喜福因為他親暱的舉動而紅了小臉。「奴婢也氣她有這樣的舉動,可想到她嫁與了申昆財……」她歎口氣。
「那是她咎由自取。」他冷哼一聲,要從他這兒擠出對裴萃心的同情心,哼!難如登天。
「少爺——」她因為他厭惡的表情而有些想笑。「這事的重點不在裴萃心,而在可卿,她在府邸潛伏了五年,竟沒有人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再者,她與裴萃心又是什麼關係?這才是該先查清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