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回去。」隋曜琰抱緊她。
「可我答應了娘——」
「我已經習慣時時能見著你。」他皺眉。「而且,爹剛過世,我心情不好,我要你陪著我。」他的語氣帶著命令口吻。喜福抬眼望他。「我在這兒,於禮不合。」她已不是他的奴婢,如何能再住在這兒,更遑論是與他共住一室。
「我才不管那些。」他語帶任性的說。
喜福沒應聲,只是蹙緊眉頭。
「怎麼了?」他問。
「你從不替我想想。」她擰緊眉心。
「我有!」他點頭。「我知你也是想留下來的,只是不好意思說,所以,我就代你說了。」他一臉認真。
他的話讓她又好氣又好笑。「你——」
「我說對了。」他咧出笑,低頭親她。
「不是。」她喘口氣。「我沒這樣想。」
「你是這樣想!」他才不管哩!他就是要她留下。
「你——」她的話語消失在他的唇邊,她眼波流轉,眨著眸子,臉蛋因情慾而泛紅。「先……聽我……說……」她喘息著。
「我不想聽。」他用力鉗緊她。
「少爺——」她推推他不動如山的身子。
「難道你不喜歡我嗎?所以不想留下?」他的話中有怒意。
她蹙眉。「你別胡思亂想。」她抬手撫上他滿是怒意的臉。
「你以前說過對我沒有男女之情。」他的語氣中有著彆扭意味。
她輕歎一口氣。「你明知現在同那時不一樣。」她望著他的黑眸,臉蛋上的紅暈未退。
「我不知道。」他搖搖頭。
喜福凝視著他,知道他在生氣。
「我同你經歷了這麼多事,你卻不相信我?」她再次歎息。
「你留下我便信了。」他的眸子門著異樣的光彩。
她漾出一抹淺笑。「這兩件事怎麼可以混為一談?」他竟這樣威脅她!
「我——」
她伸手覆住他的嘴,柔聲道:「你先聽我說。剛開始,我知道你對我有情燒時,心裡又驚又慌,不知該有什麼反應,所以,直覺地便認定你只是一時迷戀。」
「我不是。」他親吻著她的指尖,堅定地說。
她緋紅雙頰。「你又怎麼知道你不是?」
「我就是知道。」他從沒想過什麼迷不迷戀的問題。「我只喜歡你一個,其他的女人我都討厭。」
「為什麼?」她凝睬著他,想起自己當時還想將水芯推給他。
「她們很煩人。」他對其他女人就是沒耐性。
「我不煩人嗎?」她笑問。
他搖頭。自她當他奴婢的那天起,他就沒覺得她煩人過,除了她不會讓他嚇哭外,她也不會怯怯懦懦的不敢看他,更不會嘮叨,她只是靜靜地在一旁做她自己的事,可當他需要什麼時,她又能馬上知道。
然後,他開始發現自己會不時地偷看她在做什麼,她嫻靜的模樣總會帶給他心靈的平靜,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惹他心煩,漸漸地,她變得像是他的定心丸,只要她在,他就會覺得心安。
「我只喜歡你一個。」他用力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她的臉蛋嫣紅,低頭貼著他的胸口,聆聽他沉穩的心跳聲。「那天你把我嚇壞了,我見你手指節流血時,整個人都慌了。」
「我知道,你定是在那時候知道,其實你是喜歡我的。」他的聲音中有絲得意。
「不是。」她淺笑。與他相處十年,就算沒有男女之情,也會有別的情感,只是,這樣的情感何時變了質,是很難確切說出的。
或許一直隱藏在心中,也或許根本沒有,能確定的是,他的表白觸動了她內心某個角落,而他隨之而來的強烈情感,讓自己撼動。
「不是?」他皺眉,撫著她一頭烏黑的髮絲。
「之前我便隱約感覺到了。」
「什麼時候?」他好奇地道。
「一年多前同老爺說過話後。」她回答。「那時老爺要我讓你死心。」
他大吃一驚。「你怎麼沒跟我提?」他的怒火開始上揚。「難怪那時你一直怪怪的,爹為什麼要阻止?」
她輕撫他的胸膛,示意他不需要如此生氣。「這事說來話長。」
她開始將老爺當時的想法、顧忌全說與他聽,而後再將今晚老爺和她的談話告訴他。
半晌後,他才道:「原來……」他從不知道父親還關心他,可現在知道了,卻只覺悵然。「爹還是關心咱們的。」他一直以為父親自失去了母親後,就不再在乎他們了。
「老爺跟夫人都是聰明人。」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還記得當初夫人對她說的那些話——
那孩子很喜歡你……
你這麼聰明、善體人意,總有一天會明白我說的……
這些話是她後來才領悟的,可夫人卻在當時便瞧出了端倪。
「那也讓我反覆地想了又想,卻不知該怎麼同你說。」她繼續說,語調輕柔,那時她的心已被他擾亂,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後來,你送我東西,我又不忍拒絕你……」
「你同情我?」他截斷她的話,語氣不是很高興。
她仰視著他的怒容。「我沒這樣想。」她微笑。他的脾氣,唉——不知何時才會更沉穩些,不過,其實她也不在意,因為就是這樣的他才讓她動心。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們之間的關係,那時我整個心都亂了。」她羞赧地將臉蛋藏在他胸膛裡,可她仍催促著自己說下去,因為他的情感她能清楚瞧見,可她的感情,他或許仍在費疑猜,她不想他心裡有這樣的困惑。
「見你傷害自己,我的心更亂了。」她輕柔地握住他的手。
他咧出一抹自大的笑。「我知道,你心疼我,就像我心疼你一般。」他高興地將她抱起,與他面對面。
「所以,你還在懷疑我嗎?」她的雙頰紅燙似火。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他滿心愉悅地在她柔軟的唇上親一下。
「所以,這同我要不要留下沒關係。」她試著說服他。
一提到這事,他整個臉便沉下。
「我就住在後邊,你隨時都能見到我。」她軟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