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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姊姊,妳該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苗苗嚇了一跳,飛霞迅速飛上她的瞼頰,連脖子都紅了,"他……我……我沒有……你誤會了。"

  壯壯雖然沒有和姑娘家打過一父道,但是姊姊平素不是這個樣的,這個表情、這種羞澀……根本就不言可喻了嘛!

  "姊姊,妳千萬要控制出自己,不要喜歡上他!"他著急地道。

  "可是我沒喜歡他,"她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慌得連忙擺手,訥訥地道:"我沒有喜歡他,真的。"

  "完了,妳真的喜歡上他了。"壯壯手足無措,哇啦哇啦嚷著,"慘了、慘了、慘了。"

  "我真的沒有……"她看著弟弟慌得瞼色發白,逕自在那邊"慘了、慘了"迭聲地喊,沒來由也跟著手忙腳亂惶恐起來,"沒有、沒有……你不要嚇我。"

  苗苗的身子畢竟久病積弱,雖然這幾日寒毒砝散了一些,但是還是禁不住這樣的著急用氣兒,小臉煞白,小手也顫抖了起來。

  等到壯壯意識到不對勁時,苗苗已經身形搖搖欲墜……

  他大驚失色,"姊姊!"

  待他要撲過去接住她墜落的身子已是來不及,咚地一聲,苗苗緊閉雙眸暈死在地上。

  壯壯扶起了姊姊軟綿綿的身子,慌得失聲呼救,"向大哥……救命啊……救救我姊姊……"

  他的叫聲還未結束,一道迅如飛鷹的影子旋風般捲來,壯壯懷中頓時一空,他定睛一看,落花已經將苗苗抱在懷裡,神色嚴肅深沉地把起脈來。

  "向大哥,對不住,都是我害了姊姊。"壯壯內疚難過得要命,眼淚撲簌簌地掉。

  他也不知道為什ど要對向大哥道歉,但是……他好愧疚啊!

  落花雖然瞼上毫無波動之色,實際上心口慌亂糾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極力冷靜地道:"……她只是寒毒復發了。"

  "復……復發了?"壯壯又想哭了,"我真是個大混蛋,只會害她生病,嗚嗚嗚,我是個失敗的弟弟。"

  落花擁緊了苗苗,在把完脈後已經稍稍鎮定,吁口氣道:"她不會有事的,待會兒我讓人再熬一碗藥過來,她喝了就會好一些。"

  "向大哥,對不起。"壯壯淚眼迷濛,感激涕零,訥訥地道:"又給你惹麻煩了。"

  他搖搖頭,溫和地問:"你何出此言?"

  "因為……總之……是我的錯就對了。"壯壯頭低低,很心虛地道。

  "無論如何,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毋需擔憂。"他靜靜道。

  "向大哥……"壯壯欲言又止,"唉!"

  落花聳起一邊的眉毛,疑惑地盯著他,"你要告訴我什ど?"

  "沒……沒事,請你好好照顧她,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她。"壯壯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

  落花莫名其妙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過他還是將苗苗抱了起來,往春羅小合走去。

  "小竹,快去煎齊姑娘的藥來!"

  落花沉著地走進了後堂,看見一邊吃花生米一邊喝茶,愜意快樂似神仙的向老爺。

  "爹,我要成親。"落花慢條斯理地道。

  向老爺急急站起身,欲塞進嘴裡的花生米登時掉了出來,他愕然地望著兒子,不可思議地道:"你……你說……什ど?成親?真的?跟誰?"

  他該不會晌午沒睡,所以現在正在作白日夢吧?

  "我要成親,但是不是現在。"落花很憂鬱地歎了口氣。

  前途依舊黯淡啊,他方才去看過了苗苗,她才一甦醒就忙著問小竹喂兔子了沒。

  看來要將她娶進門,他還得大費一番工夫才行。

  "我還以為你現在就要成親了,害我高興了一下,切!"向老爺失望地坐了回去,又抓了一把椒鹽花生米慢慢嚼著,"你嚷著要成親已經喊了十幾二十年了,也沒見你真正當真過。"

  "我一直是當真的,只是苦無對象。"落花眸光溫柔了一瞬,"但是現在不同,我已經有好對象了。"

  雖然連那個"好對像"都還不知道這回事。

  "誰?"向老爺耳朵尖尖豎起。

  "齊苗苗。"他話裡有一絲甜蜜,隨即忍住笑意。

  向老爺一愣,"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住在咱們家裡治病的齊姑娘吧?"

  "正是她。"

  "怎ど會是她?"向老爺不顧兒子滿眼殺氣,搖著頭道:"她可是咱們堂裡的病人,而且論年紀說容貌談家世……你們太不相配了。"

  "她有哪一點匹配不上我?"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道。

  "不不不,我是說你配不上人家!!"向老爺寒毛直豎,還是硬著頭皮道:"你爹我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混帳人,我指的年紀容貌家世和你想像的不一樣。說年紀,那丫頭我是沒瞧過,小竹說約莫十五、六歲,你想想你已經二十八了,這樣老牛吃嫩草是一件很光鮮的事嗎?"

  "十五……"他張口欲言。

  向老爺又繼續說下去,"還有,說起容貌嘛,你是我兒子,正所謂父母眼中無丑兒,但是小竹說那齊姑娘嬌柔得像朵山茶花,你這ど高大又這ど粗魯,隨便呵一口氣都能把人家給呵化了,如果犯著你心情不好在大小聲的時候,人家姑娘怕不立刻被你給嚇昏了。"

  "我……"

  "還有家世,聽小竹說他們姊弟住山上相依為命是吧?既然是這樣,我們硬是要迎娶人家,豈不是像極了豪富硬搶良家女嗎?更何況她是你的病人,你這樣是不是有點趁人之危呢?"

  落花越聽眉頭擰得越緊,聽到最後一句瞼色變幻了好幾次,最後,他幽幽地喟歎一口氣。

  "之前的你都說錯了,不過最後一句話倒是對了。"落花在父親身畔落坐,替自己斟了一杯熱茶,雙手環捧著杯子吁了口氣。

  如果他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早就向苗苗求親了。

  趁人之危,無論在道義上、責任上都大不應該,他更不希望讓苗苗誤會他挾恩圖報。

  向老爺深知兒子的心緒,拍了拍他的肩,"為免事情過於複雜,你還是將齊姑娘當作病人,盡心診治就好了,至於娶親……天下好姑娘多得是,不是都任你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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