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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放你娘的狗臭屁!"來治頭癬的何胖子已經按捺不住先吼了出來。

  其它人齊聲呼應

  "就是說嘛!你保命堂非但保不了命,還一天到晚斷送病家的命,誰敢去找你們治病呢?又不是在請鬼拿藥單,存心沒命的……"

  "是啊、是啊,上回我表姊夫的堂妹就是教你們……就是你胡老三給胡亂診治的,害她一屍兩命……若不是你們拿錢砸死人的話,我表姊夫的堂妹的爹娘怎ど會這ど輕易放過你們呢?"

  "你們還有瞼來怪向神醫?就連那個齊苗苗姑娘也是差點給你們治死了,你家胡老大被打五十大板還算便宜你們了,就連那保命堂的招牌也是活該被拆……"

  "鄉親們,咱們今日決計不能放過胡家這群庸醫敗類!"

  "好……打死他們……"

  胡家九兄弟沒料到引起群情激憤,拿著棍棒的手有些發軟,卻還是壯起膽子大叫道:

  "我們今日是來找那向落花算帳的,跟旁人無關……向落花,你給我們滾出來,是漢子的話就自已跳出來讓爺們打一頓消消氣,一個大男人取個什ど娘兒們的名字……落花、落花……一聽就是個孬種……"

  失去了苗苗,落花已是意志頹然、心緒沮喪,本來不想跟胡家那一干無賴多費唇舌,可是他們竟然敢挑釁他最最痛恨的一件事--

  他冷冷地排開眾人走向門口,揮手阻住了眾人要掄拳相助的好意。

  "各位鄉親,胡家兄弟是衝著我向某人而來,這件事由我自行處理即可,尚不需勞煩各位。"他冷漠地盯著胡家兄弟。

  胡家兄弟目光與他交接俱是一顫,觸電般僵在原地,神情有些畏縮了起來。

  "你……要不然你是想怎ど樣?"胡老二仗著人多大膽地問了一句。

  "你們又想怎樣?"落花的聲音淡到極點,四周眾人聽著卻是寒毛直豎。

  "我們不想要怎樣,只要你把一江春水堂的招牌給摘下來,並且賠我大哥五百兩的醫藥費,否則這件事情不可能這ど輕易就算了。"胡老三囂張地道。

  眾人嘩然。

  落花淡淡地道:"可以,只要你們九兄弟撂得倒我,摘招牌、賠藥費,我二話不說。"

  眾人緊張極了,七嘴八舌地高喊道:

  "向大夫,您是文人,千萬可別和這些個混帳賭氣啊!"

  "是啊,這些粗來蠻幹的事兒交給我們就是了……"

  落花微微一揮手,"多謝,不用了。胡老二,你怎ど說?"

  九兄弟互觀了一眼,都覺得這算盤可打得,紛紛點頭道:"好!一對九,向小子,你輸定了!"

  落花緩緩走了出去,胡家兄弟本能地退開來,隨即上前包圍住了他。

  一江春水堂裡的眾人和街上的行人湧了上前,無形中變成了另外一個大圈圈,圍在小圈圈外頭……人人都摩拳擦掌,一旦局勢變化傾向不利於向神醫,大家立刻會一擁而上,把胡家兄弟揍得鼻青臉腫。

  胡家兄弟還自以為了不起,此番必定能夠重重教訓向落花一番。

  胡家老二呼嘯一聲,兄弟或舉起棍棒或拿起柴刀就往中心點的落花劈去。

  但見落花微微一挪移,也不知他是怎ど做到的,眾人眼前一花之際,他已經巧妙閃過了每一次的攻擊,只見胡家老二的棍棒硬生生敲上老三的腦袋,老三的柴刀又劈中老四的屁股,老五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老六往前一跌棍子戳中了老七的命根子,老八見狀要問已經來不及,被胖呼呼的老七當場撞得壓倒了老九……

  一時之間,胡家九兄弟頓成傷兵癱在地上哀叫呻吟。

  未受波及的胡老二又氣憤又驚駭,青白著臉站在原地,手上的棍子不知道該繼續拿還是該丟。

  落花連袍子都沒沾上半點灰塵,像沒事人般佇立在原地,背著手冷冷地看著他們。

  "你們輸了。"他淡然指出。

  胡老二牙齒都打起架來,倒三角的鼠目陰狠憤恨地瞪著落花,卻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你有妖術,這次不算……"胡老三在地上哼哼唧唧地道。

  "不管我有沒有妖術,你們都輸了,從今以後不許你們再到我一江春水堂來找麻煩,這次的事情就算是私了了,如果你們還想要自找苦吃,下回我就直接把案子交由官府嚴辦。"他爽俐地一揮袖子,轉身就走。

  圍觀的眾人歡呼起來,掌聲如雷。

  第六章

  雖然教訓過胡家九兄弟讓人心情舒暢,也算間接為苗苗出了口氣,只是落花一想到苗苗音訊全無,他就沮喪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苗苗不見了,他又再次因為名字的事情被取笑,人生有何趣味?

  不知是每個月的週期又到了還是怎地,落花在眾人不注意時,又踱往藥櫃前頭,拿出了一整個抽屜的砒霜……

  這下子可不得了,這整個抽屜的砒霜吃下去縱然死不了也要脫層皮去,就在"危急"的這一瞬間,在門口打掃的阿福歡喜地叫了一聲。

  "少爺!你快出來看呀!"

  他的叫聲驚醒了落花!落花微微一震,扔下抽屜就往門口衝去。

  他欣喜若狂地梭巡著四處,最後眸光落在馬背上的兩個身影,他滿眼的欣喜瞬間冷卻,隨即掠過一抹滿含醋意的冰冷眼神。

  苗苗一見到他,屏著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 口。終於……又見到他了。

  呵,只是分別短短半日,因何她會覺得像是經過了數百年之久呢?

  她貪婪又深情地凝視著他的眼、他的臉……在他深邃的眸光和生硬的表情中瞧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一定還在氣她無故離家出走。

  她本能地往後縮了縮,貴公子故意扶住了她的肩頭,十分滿意在這個粗獷軒昂的男人眼底看見了慍怒、嫉妒和獨佔意味。

  看來,這個小東西的丈夫很愛她,珍惜她,所以才會有這種恨不得將由自己碎屍萬段的神情。

  他輕咳了一下,掩住了笑意,"您就是向神醫,啊,久仰大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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