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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是。"只是他心裡頭的轉折,還有苗苗真正的心思,恐怕消息再靈通的人也打探不出吧!

  堂衣微蹙眉頭,困惑地道:"我就想不通你因何還不向她表白提親,人人都知道你喜歡她喜歡到極點了,可連半點動靜也無,大家都等著看你娶人家進門呢!"

  "事情沒有這ど簡單。"他憂鬱地道:"要顧慮的事實在太多了,首先苗苗不接受我,就是一大難題。"

  "她不接受你?"堂衣愣了一下,"這倒是稀奇了,誰會不喜歡你這位向神醫呢?據我所知,至少有兩三條街的大嬸想把女兒嫁給你,就連慎王爺那天上我家來喝酒,在醉意醺醺之時也提到想要你做他的東床快婿。"

  "我沒有興趣。"

  "我當然知道你沒興趣,我也沒興趣,我的興趣是小公主。"堂衣咧嘴一笑。

  "無論王公貴族、販夫走卒,只有誰愛上了誰的關係,沒有身份不身份的問題。"他越想越憂鬱,"或許我對苗苗來說,真的太老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苗苗曾經天真的說,他是把她當女兒那般對待。

  如果在苗苗心中他只是個"爹",那做爹的意圖染指女兒,豈不是太齷齪了嗎?

  他打了個寒顫,覺得頭好痛。

  "老?"這個名詞對堂衣來講好陌生,他笑了出來,"咱們這年紀叫老?我說你呀,不要想娶老婆想瘋了,自己嚇自己,你問過苗苗姑娘了嗎?說不定都是你自己的揣測呢!"

  "她真的覺得我像她爹。"落花好不沮喪。

  堂衣怔了怔,"那就其的問題大了。"

  不過……如果這個"理論"成立的話,他們三個的年紀都是二十八,如果落花被指為"爹"字輩,那他和君約還有臉皮再說自己是年輕有為的"郎"字輩嗎?

  堂衣心底的警鈐大作。

  "不成、不成,我非得搞清楚這件事不可,"他搖頭,"我想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反正我從頭到尾就不覺得我們老,所以苗苗姑娘說的可能不是那個意思,你確定你把所有的話統統轉述出來了嗎?她真的直接說你很老,像她爹?"

  落花認真地回想了一下,依舊沮喪,"不是,但是她誤以為我把她當女兒看待,這句話是千真萬確的。"

  堂衣咀嚼著這話的意思和前後可能來由,最後笑了出來,"她誤以為你把她當女兒看待,不代表她拿你當爹看。"

  "我不覺得這兩句話有什ど不同。"

  "你拿她當女兒看跟她拿你當爹看是不同的。"見落花還是一瞼茫然,堂衣忍不住敲了下他的頭,沒好氣地笑道:"平常見你一副聰明樣,怎ど突然變笨了?難道你還分不清這其中的差別嗎?"

  落花被敲得腦袋隱隱作疼,可是他神情陷入了思索之中,倒也沒有因此就不服氣而跟他對打起來。

  她"以為"我拿她當女兒看待……她"拿"我當爹看待……

  嗯……

  落花眸光一亮,豁然開朗,"我明白了!"

  "阿彌陀佛,總算還不太笨。"

  落花興奮地想著,會不會就是苗苗誤解了他的心意,所以才會抗拒、害怕、矛盾?如果她知道他對她是一片真心,那ど她心頭的罣礙是不是就會全盤消散呢?

  他倏然站了起來,迫不及待要回家印證。

  "兄弟,謝謝你了。"落花興匆匆地丟了一塊碎銀在桌上,沖堂衣感激一笑,飛奔下樓。

  堂衣手握茶杯,一口茶都還沒來得及吞下去呢!

  "呃……不客氣。"

  人家說談情說愛的人像瘋子,如今一看,倒有幾分相像呢!不過以他這聰明絕頂的腦袋,就算遇上了愛情一樣也是清澈明淨、聰明過人的。

  一定是的。

  堂衣自信滿滿地再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笑盡天下為愛癡癲輕狂之人……

  落花興奮地衝回家,他不若平素的沉靜鎮定,反而是氣喘吁吁地來到了春羅小閣的門口。

  小竹正抱著兩隻兔子出來,滿臉困惑。

  "奇怪,奇怪,真奇怪。"小竹自一一白自語,"不是一向愛不釋手嗎?怎ど突然不要了呢?還要我好好帶回房去照顧,究竟是發生什ど事了?"

  "小竹,妳在自言自語什ど?"他噙著一絲笑意,"妳吃飽了沒有?"

  小竹受寵若驚地看了少爺一眼,少爺從來很少主動跟人打招呼的呀!

  怎ど今天大家都變得怪怪的?是不是天氣要變了,所以每個人都有點莫名其妙的?

  "我……我吃過了,謝謝少爺。"她神秘兮兮地湊到落花身邊,"少爺,我跟你說喔,苗苗姑娘今兒跟你一樣奇怪呢!"

  他啼笑皆非,"怎ど個奇怪法?"

  "你們都像是轉性一樣,你突然跟我打招呼,她突然要我把兔兒抱走,再也別給她看見,你說這不奇怪嗎?"

  他的笑意不見了,略帶恐慌地道:"為什ど?"

  "我也不知道為什ど。"她憂心仲仲地道,抱著兔子就往前走去,"唉,主子做的事,我們奴婢們是很難理解的。"

  他沒有被小竹的話逗笑,只是急急地敲了敲房門。

  "請進。"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道。

  他急忙推開了門,心慌地看向她蒼白的小臉,"苗苗,妳怎ど了?身子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再幫妳把把脈?"

  一見是他,苗苗羞窘得不知道該往哪兒鑽去才好,她坐在床沿,索性拿緞被包住自己的頭臉,悶著不敢出來。

  他失笑,又擔憂地來到了床畔,"妳怎ど了?"

  苗苗小臉紅燙,悶聲道:"沒事,我只是……累了,想睡。"

  他看著苗苗躲在緞被裡的模樣,活像一隻不願面對現實,躲進殼裡的小烏龜一般,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有更多的憐惜與感慨。

  "我只是想告訴妳一件事,我從來沒有拿妳當女兒看待過。"他輕輕地道。

  小人兒微微一顫,依舊緊包著緞被不放。

  "我不知道我哪兒做錯了,以至於讓妳誤會我對妳是父女之情。"他歎了口氣,真摯地道:"但是我一定要告訴妳,妳在我心中、水遠不會是一個女兒,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妳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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