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楚烙哀嚎一聲,一整桶的雞塊碰上他的瞼後,又掉了下來,撞上他的大腿,桶蓋掀了開採,三、四塊炸雞掉出來。
艾菲打開車門就要下車時,卻讓他給扯了回來,只見他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
艾菲驚喘一聲,整個人撞上他的胸膛,半倒在他身上.桶子則被她撞下椅面,滾到他的腳下,炸雞散得到處都是。
「完了!」楚烙連忙彎身拾起紙桶,卻將原本要起身的艾菲壓在他的大腿上。
「你做什麼?」艾菲揮手打上他的臉,整個人半躺在他的大腿上,氣憤不已。
楚烙的左臉頰挨了一記。「哇!」地哀叫一聲,連忙坐直身子。
文菲立刻撐起身子,移回自己的座位上,卻在下一秒尖叫出聲,她反射性地彈起,頭頂卻撞上車頂,又是一聲哀呼傳來。
「你沒事吧?」楚烙忍著笑,拿起皮椅上的炸雞。「你坐到這個了,很燙吧!」
她紅著臉對他怒目而視,他則優雅地抽了幾張面紙給她。「你的屁股上油油的,擦一擦比較好。」他狀似無事般的露齒而笑。
「我要下車。」她怒道。
「等我把這一團亂弄清楚以後再說。」他彎身撿起炸雞桶。「完了、只剩下三分之一。」他吸口氣,看著掉落在車子裡的炸雞。
艾菲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卻不認為那是她的錯。
「我不會道歉的。」
他撿起椅子上的炸雞一個個丟人塑膠袋裡。「至少你該告訴我,你幹嘛發那麼大火,我說錯什麼了嗎?」
她狠狠的瞪他。「沒想到你那麼下流。」
「下流?」他指著自己,一臉的不可貴信。「我哪裡下流?
我可是謙謙君子,溫文有禮耶!」
她不理他,只是看著窗外。
楚烙蹙眉仍是覺得納悶,下流?他說了什麼嗎?
突然,靈光一閃,他大笑出聲。
艾菲轉頭時就見他笑得前俯後仰,令她的怒氣再次上升,但卻極力壓了下來。
「沒想到你的思想這麼邪惡。」他見艾菲惱怒地又將手伸向車門準備下車時,他連忙收起笑意,轉過她的身子。「我想我知道什麼地方讓你誤會了。」
她睛一下他搭在她肩上的雙手,他立刻鬆開她。「你看,我這麼君子,怎麼會有什麼下流想法?」他咧嘴而笑。「我是說下半『生』,不是下半『身』。」他故意將「生」與「身」的音發得很清楚。
艾菲愣住了,聽到他又繼續道:「是以下半『生』為前提,不是下半『身』為前提。」他哈哈大笑。
聞育她立刻漲紅臉。「你……你故意引人想錯。」
「你別誣賴我,你聽錯對我已經是相當大的侮辱了,我可是個廣播人,發音最清楚了,你竟然將『生』聽成『身』,這對我的職業是個侮辱。」說著,他還露出一副被人重傷的表情。
她怒目而視。「沒有人說以『下半生』為前提,而是以『結婚』為前提才對,你明明就是混淆視聽。
「不對,不對。」他大搖其頭。「我為什麼要跟別人用的一樣?」
她不想再與他爭辯,氣憤地轉開頭,不再開口。
楚烙撿著散落的炸雞,車內被一片靜默籠罩。
艾菲輕蹩眉宇,抽了幾張面紙幫他清理車上油膩的炸雞印於,好一會才道:「我會賠一桶給你。」
「不用了,反正還能吃。」
「那已經髒了。」她冷聲道。
「拍一拍就好了。」他抹去炸雞上的灰塵。
「我會賠你一桶。」她堅持著,她不想讓自己覺得對不起他。
他微笑的聳聳肩。「好吧!如果你這麼堅持,那我也得賠你一條褲子。」
「不用了。」她皺眉拒絕。
「我堅持。」他將桶子遞給她,抽了一張面紙擦擦手後,才又開車上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她瞄他一眼,不懂他在說什麼。
「這麼重要的問題你竟然忘記了?」他不可思議地瞥她一眼,然後清了清喉嚨,正經八首的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度過下半生?這一次你就別管是『生』還是『身』了,反正都很重要。」
「不願意。」她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為什麼?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至少也該考慮半秒才回答嘛!」他露出哀痛的表情。
她點點頭,如他所願的舉起手錶,一會兒才道:「三秒,不願意。」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不理他,轉頭看著窗外。
一路上他講個不停,艾菲則很少搭腔,片刻後,他將車子停在兩層樓的一間獨棟屋子前面,這裡離市區有些距離。
「這裡就是我奶奶住的地方。」他說道:「跟我一起進去。」
「為什麼?」
「你得跟她解釋一下遲到的原因。」他睛一下手錶。「我遲到了十分鐘,她可能已經拿著關刀在等我了。」
「你又在誇大其詞了。」她根本不信。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提著一桶雞塊下車。
艾菲在心底歎口氣,她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方才在速食店時,她就應該奪門而出,跳上計程車,直接奔回家裡才對,這樣就不會發生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事,現在還得去見他奶奶。
她根本不想去,但她知道她若執意留在車上,他也會執意要她下車,她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與他爭辯,於是推開車門下車。
這附近大都是獨棟的住戶,環境清雅,因為遠離主要道路,所以還算清淨。艾菲跟著他走進屋裡,才剛進去,就見到一條大狗吠著跑來。
楚烙笑道:「它的鼻子還真靈。」
艾菲瞧見前庭滿滿的都是花草,只留了條碎石子路通到前門,楚烙丟了幾塊炸雞給狗後,便帶她走進屋子裡。
艾菲一過去玄關,就被嚇了一大跳,因為穿著整套白色太極拳服裝的老奶奶就站在他們前方,手上還握著一把大刀,花白的頭髮往後涫成髻。
一看到他們進門,她手上的刀便往前劈,還一邊罵道:「為什麼讓我等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