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曉梅立刻道。她深知寨主氣頭上時,最好是先躲為妙,等會兒再問他們羅浩倫上哪兒去了。
這會兒,連沈廷軒都不知怎麼打圓場了。念瑤弄壞了阿爹的寶貝,這可不是件小事,就因為阿爹很重視,所以才會吊在牆上,沒想到他們不知哪根筋不對,竟然去動它。
「我們等會兒再來。」他抱過念凡,拉著念如和子璇往外走。
「我不能留大姊一人。」念如不依,她擔心等會兒大寨主如果殺了大姊怎麼辦!
「你放心,大哥不會殺女人。」沈廷軒拖著念如往外走,不理會她的掙扎。
念瑤一見大家都走了,她也慢慢退後道:「我在這兒會惹你生氣,我看,我先離開比較好。」她計算著側門離她有多遠。
「別想逃。」他看出她的詭計,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又弄疼我了。」她叫,這會兒,她兩手部被抓住,動彈不得,她氣憤地踢他一腳。「喔!」她慘叫一聲,她的腳趾痛死了。她忘了她還沒穿鞋,而且,他的小腿竟像鐵做的以的。
「實在該有人好好管教你。」沈廷軍怒道,他拉著念瑤,逼迫她坐在坐榻上,「不准起來。」他吼著想起身的念瑤。
她只好乖乖的坐正,「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念瑤不悅地道。
他的眼皮開始抽動,下顎繃緊,使他臉上的疤看起來更為明顯,「我為什麼這麼生氣?」他咬牙道。這女人闖禍後,竟然還不知道她做錯什麼?他在心中默念一到十,試圖冷靜。
「我知道我不對,不該亂動你的東西,我很抱歉。」她絞緊雙手道歉。「可是,你也有不對!」她大膽道。
原本聽到上半句她致歉的話,使得沈廷軍稍微緩和了怒火,可是她一說出下半句,他的臉色又開始發青。
「哦!我哪裡不對?」他俯身看著她,眸中閃著危險的訊息。
她勇敢地抬頭看他。他實在太高大了,讓她的脖子抬得好酸,「第一,你實在不該獵殺鹿,這是不對的,怎麼可以隨便殺生。第二,你掛鹿頭就是要讓人欣賞,放的那麼高做啥?」她咕噥道。
沈廷軍的眼皮又開始抽動,他會被她氣死。冷靜,要冷靜,他告訴自己。他一手扣住她的肩膀,一手拿著鹿頭,咬牙道:「第一,鹿不是我獵的,是我爹狩獵的。第二,這不是要讓人欣賞,而是我爹留做紀念的。」
念瑤的臉倏地發白。「哦!我好抱歉!怎麼辦?那我把鹿角黏回去好了。」她拿過鹿頭,看著左邊的鹿角被她踩斷了。「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令尊的遺物。」
他快瘋了。「我爹沒死。你到底有沒有大腦?」他受不了的說。
「令尊還活著?」她張嘴訝異道,突然想起他的另一句話,「你竟敢罵我!」她怒道,氣憤地踹他一腳。「哦!好痛。」她隨即哀鳴一聲,握著自己的左腳。
「當然痛。」她皺著一張臉,腳趾好像扭到了。「你那是什麼腿?」
他不理會她的話,將她的腳放在他蹲著的大腿上,解開她的綿襪。
「你做什麼?」她驚呼,拍著他的手。他怎麼可以隨便看她的腳,只有她未來的夫婿才能這樣做。她氣的用右腳踢他,想制止他。
「余念瑤。」他抬頭吼道。「你再亂動試試看。」他扯下她左腳的襪子。
她被他威脅的語氣嚇到了,只得乖乖坐好。「那是我的腳,我不要給你看。」她扁著嘴道。
他握著她的左腳,皺眉道:「你的腳背怎麼瘀青了?」
她低頭看著他褐色的手正撫著她的腳背。她漲紅了臉,心中開始撲通撲通地跳著。
他將氣運在左掌,覆在她的腳背上,熱氣開始從他掌中傳到她腳上,幫她把瘀血弄散。
「怎麼熱熱的?」念瑤呢喃道。她覺得這樣的氣氛好怪異,她俯身看著他的大手。
他抬頭準備解釋,卻沒想到他們倆靠得那麼近,以至於,他一仰頭雙唇便碰上她的唇瓣。
兩人同時僵住,愣了一下;念瑤立刻往後移動,右手覆上她的唇,臉色泛紅,雙目圓睜,心跳愈來愈快。
沈廷軍沒動也沒說話,只是定定地凝視她,氣息有些沉重,念瑤感覺他的黑眸好像更深邃了。
他們凝視著彼此,沒有人開口說話,像是有人在他們身上灑上咒語。
許久之後,沈廷軍才開口:「你的腳還痛不痛?」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念瑤放下原本捂在唇上的手,搖搖頭。
「以後小心點,別亂踢。」他看著她腳趾有些泛紅,想必是方才踢他時弄疼的。
「只要你以後別再罵我。」她扁嘴道。
他不禁露齒一笑。「至少你還沒笨到聽不懂我在罵你。」
「你……」她氣道,兩人方纔的柔情已消失無影,她又想踢他了。
他看出她的意圖,警告道:「小心你的腳會受傷。」他替她穿好襪子,順便幫她套上鞋子。
她乖乖地任他擺佈,但口頭上仍不忘數落他,「你真該好好收斂你暴躁的脾氣,我真懷疑你的兄弟、朋友怎麼能忍受你,他們太姑息你了,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會寵壞你,我不——」
「閉嘴,念瑤。」他打斷她的話,才不過一會兒,他又想扼住她的脖子了。
她聽他直呼她的名字,覺得很奇怪,有些不適應。「沒有人可以叫我閉嘴。」她宣稱。
「是嗎?」他逼近她。
「我自己想閉嘴了。」她害怕地往後仰。他看起來不懷好意,她最好識時務些。
他起身拉她起來,她的手還拿著那個鹿頭,這又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
她看見他瞅著鹿頭瞧,遂把它捧在懷中,大聲道:「我會修好它。」
「怎麼修?」他根本不相信。
她彎身撿起斷裂在地上的鹿角。「這需要一點技巧,你得相信我。」
「我怕相信你後,是個錯誤的開始。」他挑眉道。
「你侮辱我,你得向我道歉。」她忍無可忍了,他竟懷疑她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