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這麼大聲對我說話。」他命令道。
「為什麼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她不平地道。
「為什麼?」他的表情已快殺人了,他縮緊左手,箍緊她的腰。
「我不能呼吸了。」她喘著氣,想推開他。
「聽到沒?」他仍沒放鬆力道。
「我……寧死不屈。」她直視他,倔強的說。
「寧死不屈?」他差點笑出來。
她正經地道:「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吧!」她戲劇性地閉上眼。
他真會被她氣死。「你在演戲啊!」他沒好氣的說。
她偷偷地睜開一隻眼看他,然後又趕緊閉上。「我是認真的。」
他實在是哭笑不得,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為什麼一件原本很正經,又很令人生氣的事,會變成一件荒謬的事?他看到她又在偷偷看他了。
「好吧!我成全你。」他冷靜地道,右手伸向她白白的脖子。
她立刻張開眼,驚慌的說:「我不要……這種死法。」
他挑眉,「那你想要哪一種,我會盡量達成你的願望。」
他說的好像在問她想要哪種棺木。她吞口口水說:「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是認真的。」他實在很想笑。這女人實在該好好教訓她,別老這麼口不擇言,現在自討苦吃了吧!
「殺人是犯法的。」她懾嚅道。他不可能殺她的,可是,他為何看起這麼冷酷?
「反正又沒人看見。」他聳肩道。
他的眼神閃了一下,讓她覺得不對勁。「你在捉弄我。」她氣憤地打他,他還是惡性不改,喜歡享受別人害怕的表情。
他哈哈大笑,心想,這女人不笨嘛!
他實在是無藥可救了,念瑤氣憤地想。不過,笑起來的沈廷軍很迷人,她發誓他的眼裡真的有閃亮的火花,她衝動地想摸摸他的臉頰。
沈廷軍對於她溫柔的撫觸愣了一下,他喜歡她的碰觸,感覺很細膩,他捉住她的右手,粗嘎道:「怎麼了?」
「沒什麼。」她害羞地低下頭,「為什麼這兩天你都沒來看我?」
這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好像她很在意他似的。
他歎口氣,不知該怎麼說。這兩天,他是故意躲她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待她才對,她在他心中引發的感覺,讓他不知如何處理,他需要理出頭緒才行。
但是,想了兩天,他還是想不透,而且想愈多心就愈亂,原本打算她病好就送她下山,可是,方才見她和王熙談笑風生,他打從心底不舒服,至今回想起來仍然很不痛快。
「你方才在和王熙談什麼?」他皺眉道。
「王熙?」她愣了一下,怎麼話題又轉到這兒了?「沒有啊!只是談談山豬,他還建議我騎山豬呢!他很風趣。」她微笑道。
「你們很談得來?」他厭惡地吐出這些字眼。
「還好,和他談話滿有意思的。」她輕笑道。
「這是什麼意思?」他危險地瞇起雙眼。
「什麼『什麼意思』?你到底在說什麼,打啞謎嗎?」她蹙眉道。
「不許你再和他打情罵俏!」他怒道。
「啊?」她目瞪口呆,「你有病啊?還是成語白癡?什麼打情罵俏?」談山豬很詩情畫意嗎?她不解。
她又罵他!他實在很想打她一頓屁股,不過,先略過這個侮辱,他得先把事情搞清楚。
「你喜歡他?」他從牙縫中逼出這句話。
她張大嘴巴,隨即發火道:「你真的有病是不是?一下問我喜不喜歡二寨主,一下又問我喜不喜歡王熙,我幹嘛喜歡他們!你以為我是花癡嗎?還是你真的有病,白癡病還是笨蛋病,你到底有沒有大腦?我想,答案顯而易見,你是連小腦都沒有。」
這是他忍耐的極限,他怒吼一聲,抓著她,跪坐在草地上,讓她趴在他的大腿上,重重地打了一下她的臀部。
「向我道歉。」他命令。「快說。」
「不說、不說。」她怒道,掙扎著想起來,雙手拚命揮動,可是,他的左手壓在她背上,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好,你有骨氣。」他加重力道再打她一下。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她叫道,聲音裡已有哭意;從來沒人這樣對待過她,「我要喊人了。」
「那更好,免費請大家看好戲。」他不為所動,又打了她幾下,「說不說?」
這時,連山豬都叫了幾聲瞅著他們倆瞧,像是在看好戲。
她覺得好委屈,「你不是君子。」
「我本來就不是。說你以後再也不敢了,還有,為你的口不擇言道歉。」他指示道。
「你是無賴。」她尖叫道,抹去臉上的淚水。
「你不說是不是?」他再次加重力道。
她愈哭愈大聲,哽咽道:「說就說嘛!你以後再也不敢了,你要為你的口不擇言道歉。」
「念瑤。」他警告的說。
「你自己這麼說的。」她嚷道。
「別再逼我動手,念瑤。」他冷冷地道。
她啜泣道:「對不起。」
「大聲點,我沒聽見。」他命令著。
「我為我的口不擇言道歉,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雖然我說的都是實話。」她大聲道,傷心的一直哭。
他歎口氣,假裝沒聽見她的後半句;他扶起她,讓她站好,而她搥著他的胸膛,哇啦哇啦大哭,「我討厭你,再也不要理你了,你聽見沒?」
「我知道我沒弄痛你。」沈廷軍說,他的力道控制的很好。
「你……傷了我的自尊,你知……不知道?」她哽咽道。
他再次歎口氣,把她攬入懷中,不容她拒絕。「是你先傷人的。」他指控道。
「可是,是你先侮辱我,你暗示我是花癡。」她將臉埋在他胸膛,身體仍在抽搐。
他的下巴摩擦她的頭頂,「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喜歡你和別的男子在一起。」他話一出口,自已都嚇了一跳,原來他對她有佔有慾。
她止住淚水,仰頭看著他,「我們只是在聊天。」她蹙眉道,不太明瞭他在說什麼。
「我知道。」他俯身親吻她的額頭,他終於瞭解他不能容許任何男人碰她,除了他之外。他實在不懂這是怎麼發生的,她話又多,又愛頂嘴,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要她,不過,至少那個叫什麼吳益泯的有足夠的勇氣和她定親,想起這事,又讓他很不痛快,那個男的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