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凡盯著他瞧,「真的?」她才不相信,她和他在一起十幾年,怎會不瞭解他。
「真的,好了別在那兒瞎猜。」他不打算談這個話題。
「我們等會兒去逛街好不好?」她到現在都還沒買禮物呢!她下山的真正日的是這個,沒想到卻惹出這一堆事。
「別亂跑,你忘了有人要你的命。」他斥責道。
「我沒忘,反正有你保護我,他們也不敢怎麼樣。」她信心十足的說。
「不行,你一整天都得待在這兒,說不定大哥和二哥從府衙回來後,我們就回寨了。」沈廷輊說道。
被沈廷軍和沈廷軒打傷的黑衣人,他們全送至府衙了,希望能問出什麼,不過,可能性不大,那些黑衣人的口風都很緊。
「可是……」
「什麼?」他皺眉。
她搖頭,算了,待會兒再說好了。
「小扮哥,我失去記憶之前你對我比較好,還是失去記憶之後?」
她眨眨雙眼。
沈廷輊皺著眉頭,這是什麼問題? 「都一樣啊!」
才怪,念凡在心裡反駁,他現在對她比較好,但也並不是他以前對她不好,只是感覺不一樣,她喜歡他現在……嗯……很深情的樣子。
「你在笑什麼?」沈廷輊問,抹去她嘴邊的屑屑。
念凡忙收斂心神,「沒什麼,這饅頭很好吃。」她隨便扯個藉口。
沈廷輊一副不敢苟同的樣子,「我還在懷疑這是不是給豬吃的,這破妓院沒一樣東西是好的。」屋子破舊也就算了,連東西都這麼難吃,他相信這饅頭硬得連人都打得死。
「她們窮嘛!好可憐的。」念凡同情道。
「我看不出哪裡可憐。」他哼聲道,一想到那老鴇騙念凡做妓女,他就無法對她有好感,沒拆了她這破妓院,算是很客氣的了。
「你真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念凡搖頭,「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開苞』 」
「別提這兩個字。」他吼道。
念凡的饅頭條地卡在喉嚨,她拚命咳嗽,「咳……」
沈廷輊趕緊拿茶水給她,念凡喝口水,「你……吼……干……嘛……
」她仍在咳嗽。
沈廷輊拍拍她,「我不喜歡聽到這兩個字,以後別提了。」他不悅的說,再聽到那兩個字,他就拆了這妓院。
「不提就不提,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問,上次問大姊妓院的事時,她也說的語焉不詳。
「別問了。」他皺眉,這種事怎麼跟她說。
「為什麼?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她不滿的說,小扮哥就是這樣,認為她不該知道的事,就不許她過問,這太不公平了。
「反正你就別問了。」他命令的說,將她壓在他胸前,她知道這幹嘛!又不是什麼好事。
念凡不滿的咕噥著,「每次都這樣。」
「你在嘀咕什麼?」
「沒有。」她大聲的說。
沈廷輊聽出她的不悅,他拍拍她,「有些事並沒有什麼意義,有的甚至是不好的,我不想你知道那些。」他皺眉的說。
「可是我會好奇,而且,我一直在長大,我不希望我什麼都不懂。
」她圈緊他的腰。
「在我眼中,你永遠都很小。」他俯身輕吻她的耳垂,「而且長大並不見得需要知道妓院這種事,除了這件事,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真的?」她仰頭看著他。
「當然。」他吻她的額頭。
「那好吧!」她微笑,妓院的事她再去問姊姊好了。「小扮哥,你為什麼覺得我小?我已經十五歲了。」
「我當然知道你十五歲了,但這和年齡沒關係。」他伸手拿杯子喝口茶,這饅頭是石頭做的嗎?他覺得牙齒都快咬斷了。
「那和什麼有關係?」她將饅頭的皮剝掉,這樣比較軟。
「你四歲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了,所以,在我的感覺裡,你一直都是四歲。」所以他才會覺得自己好像在吻一個四歲的小女孩,想起來就很可怕。
「這是什麼怪論調。」念凡皺眉,隨即一想,好像也對,在她眼裡,他和十一年前也沒啥兩樣。
「現在我還在克服這一點。」他喟歎道。
「克服什麼?」她不解。
「我得一直告訴自己,你是十五歲而不是四歲。」他把饅頭放回几案,再吃下去,他鐵定會齒牙動搖。
「這很重要嗎?我就是我啊!」她無法理解他的說法。
「這當然重要。」他有點大聲的說,「我可不想親四歲的女娃兒。」
念凡凝視他一會兒,然後大聲道:「我十五歲了。」隨即吻一下他的唇,「這樣有沒有好一點?」她微笑。
沈廷輊被她逗笑,「這樣好多了。」
「那每次你吻我之前,我都喊一次。」她俏皮的說。
沈廷輊發笑道:「又不是在舉行儀式。」
念凡摟著他的頸項,「那你就別這麼想嘛!」
「所以,我說我還在克服這點。」他撫著她的背。
「我們一起解決。」她偎在他懷裡思索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是靠在他懷中久了,她就忍不住打呵欠。
「要不要回床睡個回籠覺?」沈廷輊問。
她搖頭,「人家喜歡靠著你。」她抓緊他胸前的衣裳,打個呵欠。
沈廷輊只得抱著她,真拿她沒辦法。
「小扮哥?」她摩挲他的衣服。
「什麼?」他撫著她的頭髮。
「回寨後,我們可不可以再睡在一起?」她呢喃的問,她快睡著了。
「我說過不行,這不合……禮……教……」他有些遲疑,「再」睡在一起?他沒跟她提過她小時候有好長一段時間都和他一塊睡,她是如何得知的?
「可是,和你睡好舒服。」她咕噥道。
等一下,她怎麼知道和他睡覺很舒服?
沈廷輊試探道:「這就像我常跟你說進門要敲門的原因一樣,這是禮數。」
念凡已快進入夢鄉,她直覺回道:「你又不是別人,你是小扮哥。」
沈廷輊突然大吼一聲,「余 念 凡 」
念凡被嚇醒了,差點還失了魂,她摀住耳朵,「你幹嘛?」她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