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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緩慢地移近她,她沒有發覺自己屏住了呼吸;他的黑眸一直鎖著她,她知道他在給她時間,如果她有絲毫的抗拒,他就會停下來。
她的雙拳因緊張而握緊,當他貼上她的唇時,她顫抖了一下,胸口憋著的一口氣這才吐出,她的心用力地撞擊胸口,臉蛋暈紅成一片,她能感覺他唇上的溫度及觸感。
當她放鬆地吸進一口氣時,她似乎聽見他喉間發出的輕哼聲,而後屬於他的氣味鑽進她的唇齒間,她猛地摟緊他,心跳飛快,呼吸急促。
楊漢成不客氣地掠奪著屬於她的香甜,他覺得自己好像等了一世紀這麼久才終於得償夙願,他摟緊她,讓她契合地貼在他身上,感覺她柔軟的曲線。
藍郁涵覺得頭開始發昏,突然,一個人影竄入她的腦海。「等……等一下……」
她忽然間清醒。
他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什麼?」
「我有事要問你。」她喘著氣。「今天……今天莎莎來找我……我們聊了一下,她說你們以前是男女朋友。」不弄清兩人的關係,她沒法放心。
他長歎一聲,額頭落在她的肩上,抱了她一下後,他才抬頭道:「很久以前。」
「多久?」她詢問。
他想了一下。「有三年以上了吧!」
她瞄他一眼。「然後,你們就這樣一直牽扯不清?」她的聲音有著不贊同。
他無奈地道:「我們沒有牽扯不清!只是單純的朋友。」
「她一有事情就來找你。」她提醒。
「等一下,等一下。」他舉手,先喊暫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想該怎麼說。」他皺眉。
「她還說你有什麼她的印記之類的,你去刺青嗎?」
他對天翻白眼。「不是,她老愛提這些無聊事。我為她受過傷,留了個疤。」
「受傷?」
「之前我在一家PUB跟人有過一些衝突,那時她也在。」他簡單地解釋。「後來她讓人抓住,我在營救的過程中不小心讓刀子刺了一下,縫了十針,就這樣。」
「哦!」她明白了。
「哦是什麼意思?」他小心地問,對於女人的語言,他自認不是專家。
「就是英雄救美的戲碼。」她認真道。「然後?」
他聳肩。「然後就發現不適合。」
她笑道:「你這也跳太快了吧!」
他露出淘氣的笑。「就真的這麼快,交往沒多久,我就發現我們的背景、價值觀差太多,她不懂我,我也不懂她,就像你說的,她是千金大小姐,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長工、捕快。」
「可是我覺得……」她頓住。
「覺得什麼?」他問。
她遲疑了一下,而後搖搖頭。「沒什麼。」從他的態度,她能看出他現在是真的把朱盈莎當一個朋友看待,但朱盈莎對他……
他小心地問:「你介意我跟她還是朋友?」他弄不清女人的想法,不過,他知道她們有時會有些禁忌。
她沉思了一下,而後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重複,彷彿這是個很有哲理的回答。
她推了一下眼鏡。「我之前的男友……」她學他聳肩。「最後回到他前女友的身邊去了。」
「噢!」他彷彿被踏到腳似的應了一聲。「他瞎了狗眼……不對,我是說他的狗眼瞎得好。」
她笑出聲。
他撫過她的嘴角,含笑道:「他不瞎,我現在可能還在隔壁暗自垂淚,不可能坐在這裡。」
她又笑又羞,還帶著些許的甜蜜。
「所以,你要我跟莎莎劃清界線?」
「我不知道。」她搖頭。「我心裡雖然是這想,但我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講理,而且,你們兩個情況不同。」
他挑眉等她解釋。
「他來追我的時候,其實還對他的女友念念不忘……」
「聽起來是個混蛋。」他說。
「他是混蛋,不過,我是笨蛋。」她自我解嘲地說。「我應該看得出來的,只是那時我有點昏頭。」
「有人談戀愛不昏頭的嗎?」他咧嘴笑。
她微笑。「我的意思是,他是我暗戀的人,我們是在大學的社團裡認識的。」
他頷首。「這肯定昏得比別人厲害。」
她仍是笑。「反正就是這樣,交往沒多久,他就重回昔日戀人的懷抱。」她補了一句。「老掉牙的故事!比你的英雄救美差多了。」
他笑出聲。「這話聽起來有點刺耳,我當時年輕不懂事,所以沒多想價值觀的差異。」
「三年的時間你就不年輕了?」她取笑。
「不是,是變成熟了。」他撫摸她柔順的發。「再說,要找到能接受我工作的人並不多,我的工作時間不固定,工作時間又長,有危險性,只要案子一來,我就得離開。」他注視她。「很多女人不喜歡這樣。」
「哦!」她只能發出這個字句。
「這個意思是?」他挑眉。
「我不知道。」她老實地回答。「我想,要再相處久一點我才能曉得自己能不能適應。」
他放鬆肌肉。「當然。」他在她額上親一下。
「我有個問題。」她發問。
「什麼?」
「你……」她推了一下。「喜歡豆芽菜嗎?」
他沒想到她的問題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喜歡。」
她微笑,忽然又轉個話題。「幫我把木雕的手裝上好嗎?」
「沒問題。」他拉著她一起自沙發上起身。
兩人神情愉快地一邊聊著天、一邊動手把木雕的兩條手臂接上。
「這要放哪兒?」藍郁涵疑惑地拿起一截中長度的木棍。
楊漢成走下木梯,端詳了一會兒,隨即露出一抹好笑的表情。「哦!這部位可有意思了。」
「什麼?」她拿著木棍端詳半天。
「我想,它應該是放在這裡。」楊漢成微笑地指了一下木雕的胯下。
藍郁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隨即驚嚇地丟下木棍,臉孔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