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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關係很複雜。」朱盈莎露出神秘的微笑。
複雜?這什麼意思?藍郁涵一臉疑惑,她記得昨天他好像有說過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可關係很複雜……這到底是什關係呢?
「對了,你是什麼星座的?」朱盈莎問道。
這奇怪的問題讓藍郁涵為之一愣。「處女座。」
「哦……」
藍郁涵準備迎接她說出龜毛、跟潔癖這兩個形容詞,卻聽她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什麼意思?」
朱盈莎沒解釋,只是道:「那你知道你的月亮星座嗎?」
「我——」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藍郁涵的話,朱盈莎打開包包,拿出精緻小巧的紅色手機。「喂!對,我現在沒空,什麼?有新貨到……」
朱盈莎高昂的聲音讓藍郁涵眨眼,只見她笑著說了幾句後,便掛斷電話。
「我要走了。」她起身。
「你要走了?」她不是來找人的嗎?
「我會再打電話給漢成。」她往門口走去。
當她走出門後,藍郁涵搖搖頭,抽了張面紙擤鼻涕。「真是怪人。」
倏地,她靈光一閃,驚奇地道:「該不會……該不會她是他的情婦……」她隨即搖頭。「這也不對,情婦通常是有錢人養的,他看起來沒什麼錢……對了,難道她是線人?」
她驚喜於自己的推理。「警匪片裡都有線民,而且是秘密線民,他們的關係不能張揚的,那她剛剛說的新貨到,難不成是毒品……」她瞪大眼。
「不會吧!」她可不想被捲入這種事,警匪片中一定會有人死的,她可不想當那個倒楣鬼。
她打了個冷顫,決定自即刻起與他們兩人劃清界線,只是……電影裡的線人不都是獐頭鼠目的嗎?實在很難與朱盈莎畫上等號。
還是……她想太多了?
第三章
一整個下午,她任由自己的想像奔馳,不過,當她知道李伯伯根本連碰都沒碰過她的車子後,她又開始覺得有些毛毛的。
於是,當門鈴在近六點響起,而她自窺伺孔往外瞧卻沒見到人影時,她嚇了一大跳,心跳頓時加速不少。她握著門把,想著要不要開門一探究竟?但最後仍是抽回了手,她寧願不要跟「鬼」面對面。
當她仍沉浸在自己想出來的恐怖氣氛當中時,門鈴又響了,差點把她的心臟都給震出來。她再次踮起腳尖,半瞇著眼往外看,如果真的有鬼在外頭,她並不想看得太仔細。
「啊——可惡,裝神弄鬼!」藍郁涵突然氣沖沖地打開門。「有什麼事嗎?」她雙手交叉在臉前,一臉氣憤地望著門外的人——
楊漢成聳聳肩。「沒什麼事,只是要告訴你,你的座墊被人用美工力利了兩道。」這是剛剛他在停車時發現的。
她看起來似乎比昨天健康多了,不過依舊穿的像熊一樣厚,除了毛褲、毛襪外,連在家裡都穿著厚外套。
一說到這事,她就一肚子火,忽然,她靈光一閃,他不是警察嗎?
她急忙打開鐵門,問道:「你是警察對嗎?」她瞄了眼他貼身的長卡奇襯衫與深藍色長褲,跟一般警員穿得不一樣。
「對,要看我的證件嗎?」他想起她昨晚小心翼翼的模樣。
她遲疑地點了一下頭,小心一點總是比較好。
他微笑著自後口袋掏出皮夾,讓她審視裡頭的證件。
特殊小組?藍郁涵疑惑地看著這四個字,什麼意思?
「想要我幫什麼忙?」他問。
他的話讓她猛地抬起頭。「啊?」
「你剛剛的語氣聽起來好像要我幫忙。」他微笑。
她這才想起正事。「不是,我的車子被人無故漏氣,而且還被刮,你可不以把兇手找出來?而且……」她突然壓低聲音,像要說什麼大秘密似的。「昨天我的輪胎被漏氣,可是今天又好了,我本來以為是樓上的李伯伯幫我的,但他說沒有,我覺得很奇怪……」她緊張地摸摸手臂,想把浮起的雞皮疙瘩搓去。
楊漢成露出笑。
她留神地左右張望了一下,深怕有什麼不明東西現身。「我朋友說……我遇到鬼……」
他愣了一下,而後突然放聲大笑。
她瞪他一眼。「有什麼好笑的?我當然知道不可能是鬼,可如果換成你,你不會毛毛的嗎?」
「當然。」他努力壓下笑意。
「還有,你剛剛在幹嘛?為什麼我從窺伺孔看不見你?我還以為……」她頓了一下,沒再說下去,不想讓他以為她是膽小鬼。
「你以為是鬼按門鈴……」他才說完,就忍俊不住地再次哈哈大笑起來,看來她的膽子只有一丁點,其實,他剛剛只是蹲下來綁鞋帶,沒想到因此讓她胡思亂想。
她二話不說,惱火地關上鐵門。
「等一下,」他極力克制笑意。「我知道是誰幫你打氣的。」
原本要甩上木門的藍郁涵在聽見他的話後,立刻停止了動作。「是誰?」
他露出潔白的牙齒,指了指自己。
她狐疑地看著他。
「我就是那個鬼。」他咧嘴而笑。
她張大嘴,好不容易吐出一個字。「你……」
「對。」他繼續道:「昨天你說我是害你輪胎被漏氣的罪魁禍首。」
昨天,有嗎?她努力想了一下,好像有……又好像沒有……突然,一陣罪惡感湧上心頭,其實,她不能把輪胎的事算在他頭上,說真的,他也算是個不錯的人,幫她買藥買粥,又幫她的輪胎打氣,而她……一直對他很不友善……
「反正我有打氣筒。」他聳了一下肩。「舉手之勞。」
「謝謝。」她有些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對了,我要把錢還你。」她急忙轉移話題。
「什麼錢?」他看著她往屋裡跑,過了一會兒又跑回來。
藍郁涵打開鐵門,說道:「昨天的感冒藥跟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