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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老公疼一點,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我還用心的老公了。
是啊……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對她還用心的人了。
他對她用心那麼多、努力那麼多,她怎麼可以在他揮開她的時候,摸著鼻子乖乖走開?
「媽媽,我懂了。我會回去找他,吵得他不得安寧。」她淚中帶笑,開心的用力摟住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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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對你說過了,康揚拒絕見你。」紀康揚的母親端著冷淡的臉,直接阻擋在病房外。
「我想知道他不肯見我的理由。」袁茹茹的眼神堅定的看著她。
紀母察覺到,這個女孩子,今天的神情和前幾天脆弱傷心的模樣有了不同,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而且不打算讓自己後悔。
她很為這孩子的勇氣感動,但是,兒子說得也沒錯,耽誤女孩兒一輩子,是很殘酷的一件事。
「不見你的理由,是為了他著想。你在十五年前傷了我兒子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這一次,我兒子又為了你的事病倒,我無法再坐視不理。就算為了康揚好,能不能請你離我兒子遠一點,不要再來纏他了?」
紀母說的話決絕而傷人。
袁茹茹忍不住縮了一下,接著又堅定的抬起臉直視她。
「紀媽媽,我為我當年無知莽撞傷害康揚的事,同你道歉。可是,我現在不能沒有他,請你讓我見他,我要知道他明明對我有心,且為我做了那麼多事之後,為什麼現在又突然避不見面?我不相信他對我的感覺,一夜之間就改變得這麼大。我要知道他的理由。」
「康揚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說不想見你,我們絕對會尊重他的決定。而且,他現在身心正需要休養,不適合無謂的打擾和煩惱。」
「我想見他,我要親耳聽他說。」她眼眶含淚,但仍舊堅持不肯走。
紀康盼從病房內走出來,看著她的眼神很不友善。
「我哥哥說他覺得你很煩,不想見你,叫我出來趕你走。你快走啦!不只是我哥,我們紀家每個人看到你就討厭!十五年前害得我哥差點死掉,現在你又要害他一次嗎?請你把平靜還給我哥好不好?」
「我要見他。」袁茹茹忍下所有的情緒,執著的站在原地,不被紀康盼的話打倒。
「你這孩子……怎麼說不通呢?康揚他不想見你啊,你還在執著什麼?」紀母有點激動的指著她,神情有憐惜、有不捨。
「紀媽媽,對不起,我知道我的堅持很討人厭,但是,我一定要見到他。」袁茹茹低下頭,語氣仍然不變,只有絞扭的雙手洩漏出她所有的惶惑害怕。
紀母看著她絞得通紅的指尖,神色極為複雜。
此時,病房門兩度開啟,紀康揚的父親走了出來。
紀母迎了上去。
「我已經勸過了,你看著辦吧。」她搖了搖頭,眸中充滿哀傷。
紀父沉靜的拍拍妻子,犀利的眸子上下的掃過袁茹茹。
袁茹茹坦然承受他的探索目光,甚至微微抬起下巴,跟他銳利的目光相抗衡。
突然,紀父笑了,笑容裡藏有某種睿智的神采。
「很好,很有精神的女孩兒,難怪我兒子掛念了你整整十五年。他雖然身在美國,心卻無時無地不想飛回台灣,讓我們身為父母的感到一絲傷心,不管我們給他再多的親情,還是綁不住他的心。」
他的話,袁茹茹聽懂了,臉頰忍不住一熱。
「你進去見見他也好,避著不見也不是辦法。」紀父當場做了決定。
袁茹茹不敢置信,雙眼睜得好大,一瞬間就冒出兩潭水花汪汪的淚光。
「爹地,可是哥哥他……」紀康盼拉拉他的袖子,猶豫地開口。
「我是他老爸,我說了就算。你快進去吧。」紀父含笑地對袁茹茹揮揮手。
袁茹茹眨眨眼,興奮地向他點點頭,輕輕巧巧的推開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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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時,她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手掌心裡全都是汗。
看到病床上一團突起,一動也不動地背對著她躺在床上,她的鼻頭整個酸了起來。
他每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都是充滿了生命力,從來不曾如此病懨懨的。
她怯怯的站在床尾,不敢太靠近。
「我父親讓你進來的?」床上的人低聲淡問。
她點點頭,想到他看不見,又改為出聲回應。
「對。你爸爸同意讓我進來。」
「我就知道,我老爸當老闆當習慣了,永遠認為他有下達命令的最後決定權。」他不置可否的輕嘲一聲。
她咬住下唇,不明白他是氣怒還是無所謂。
「那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堅持非要見到我不可?」他不悅的語調,隱含著一抹怪異的緊繃情緒。
「你真的想趕我走?為什麼?」她低語輕問。
「為什麼?你問為什麼?」紀康揚霍地從床上翻身坐起,怒目面對她,嚇得袁茹茹後退一步。
他瞇眼看著她退避他的微小動作。
「對!我是要來聽你的理由。我不要這麼不明不白的就被你……排斥。」事實上,她覺得「遺棄」這個字眼,更切合她受傷的心境。
不過,她的理智告訴她,現在使用這個字眼,會讓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更複雜。
「我變了,我不想理你、我不想看到你、我覺得你很討厭、我覺得你很煩!這些理由夠不夠?我不想再花時間討好你,這麼說夠不夠清楚?如果說清楚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門在你後面,請自便!」他的神情極端冰冷,不耐煩的伸手指向大門。
說她不被他的話傷到,那是騙人的。明知他言不由衷,明知他口不擇言,她還是深深的感到心口一陣擰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