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容忍和別人共事一夫,更不可能讓別的女人登堂入室,所以如果你執意要和我相公糾纏不清,最好先要有心理準備。]「喔,原來你是特意來警告我的。」玉如意漾出了一個冷媚的笑容,「你怕我搶走你的丈夫?」神色雖不善,但她心裹其實有著幾分欣賞。
這高呈祥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直爽率真,既不矯蹂造作,也不會仗勢欺人。
有哪個貴族干金會親身涉足風月場所呢?她們多半是派個手下撂話,或仗勢直接將情敵除了去,只有高呈祥還會大費周章的「登門拜訪」。
由此可見高呈祥並不是個倚勢欺人的女子,她一向憑著自己的本事面對敵手。
貴族干金這個顯赫有力的身份對她並不重要,因此從頭至尾她只堅持自己是「慕夫人」的正統地位,絲毫未論及尊貴的家世。
這樣可愛率直,又倔又做的女子,確實讓玉如意耳目一新。
玉如意一句「你怕我搶走你的丈夫」讓高呈祥搖了搖頭。
「你錯了!我高呈祥從不懼怕任何人的。」她冷笑道,「你若有本事儘管來搶是希望你不要後悔。」高呈祥的語氣是毫無疑問的威脅。
玉如意靜默不語。此時,置身內室的上官逸平看不過去的走了出來,他微慍的瞪向高呈祥,「姑娘你怎麼可以如此威脅別人?!」上官逸平心疼玉如意受委屈,替她打抱不平。
「你又是誰?』高呈祥冶眼一睨,口氣可稱不上友善。
「在下上官逸平。」
「哈,你這個人想必是個標準的呆子。」高呈祥毫不留情的譏諷道。「你對玉如意有意思,玉如意即對我相公有情,我助你一臂之力拉開他們兩人,你合該感謝我才是,卻反對我吹鬍子瞪眼晴,真是好笑!」
「如意姑娘心如白蓮,沒有什麼和人糾纏之事,你必須為方纔的話向她道歉。」上官逸平下理會高呈祥的嘲諷,一心想替如意姑娘澄清。
高呈祥氣結的翻了個白眼。「哼!本姑娘可不覺得需要道歉。」
「姑娘若不道歉,今日可不能離開如意齋·」上官逸平硬聲恐嚇道。
「喔?本姑娘倒想瞧瞧誰能阻止我。」傲然的一仰頭,她挑釁的轉身準備離去。
上官逸平毫不猶豫的迅速出手,攫住高呈祥的手臂。
高呈祥被他一拉扯,本能的抽出了腰間短劍,朝上官逸平刺去。
不料短劍未及刺入他,執劍的手反被一樣不明的東西給打了開去。
高呈祥十分驚訝,她看見了打中自己手腕的小東西正澄圓圓的躺在地上。
琉璃子!精潤透明,閃爍光彩的琉璃子!往日習藝的師父曾向她提過這項武器。
琉璃子自然不是上官逸平發出的,那只有一個人了。
呵,原來玉如意並不是尋常的青樓女子,竟是身懷絕技。
「哼!」高呈祥俐落迅速的把短劍還入腰間,頭也不回的步出了如意齋。
玉如意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震驚得無法言語。
讓她驚訝的,並不是高呈祥的武藝,而是她方才由腰間拔出的那把短劍。
那把劍看起來竟和吉祥劍如此相似!它會是吉祥劍嗎?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吉祥劍若真在高呈祥的手中,慕雲平一定會告訴她的,不是嗎?玉如意雖是半信半疑,仍舊決定信任慕雲平。
第七章
揚天鏢局的氣壓低得不能再低了。
高呈祥一踏進刨局便嗅了出來。
大夥兒靜默驚恐,幾乎到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人人自危的程度,可以想見慕雲平的心情絕對是憤怒到了極點。
高呈祥可不以為這世上能有什麼人,什麼事嚇得了她,連她的丈夫也不例外。
因此她步入房中,神色自若的褪下了男裝,再慢條斯理的換上繡繡裙,最後再一揚嬌俏的小瞼,毫不在乎的朝書房走去,準備面對她「殺氣騰騰」
的丈夫。
慕雲平傲然的背對著書齋門口,面對書桌冷冷站立。
這害齋名喚「淡墨軒」,取「淡墨沁心」之意,一向是他冷靜心思的不二場所。
只是這個素來讓他「心靜」的地方,今日居然起不了作用。
慕雲平實在氣極了,又氣、又惱、又恨!當他聽見身後傳來極輕微的腳步聲時,霍然旋身,臉上的神色用「狂怒」尚不足以形容。
他已經記不得這輩子還有沒有像現在這麼生氣過。
努力的調勻自己的呼吸,他告訴自己千萬要克制,千萬要冷靜,可別才成親的第一天就親手勒死了他如花似玉的新娘。
只是這一切的自我警告在看見高呈祥那張沒有絲毫悔意和懼意的俏臉時,幾乎煙消雲散,控制力愈來愈薄弱了。
慕雲乎仍舊強自忍耐,面無表情的望著她。
「喔?是娘子你。」他冷冷的開口,語調不帶絲毫溫度。「我很訝異你還會如此鎮定的出現在我面前。」
「有何不敢呢?」高呈祥漾出了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語氣挑釁得過火,「這算什麼?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教訓罷了,讓你明白女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不怕他!我才不怕他呢!高呈祥在心裹大聲吶喊壯膽。
可是……唉!說不怕其實是騙人的。
當看見他眉宇問層層疊疊的慍怒,和那雙閃爍冶酷,不復溫文的雙眼,她的一顆心已然沉墜到了谷底。
她之所以還能維持這種不慍不火、不懼不怕的聲調,完全是一身的傲骨在支撐。
「教訓?」慕雲平挑動了雙層,「你直稱利用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整我是一種教訓?」
回想起那既丟臉又毫無尊嚴的一幕,慕雲平的心火又熊熊竄起。
[不三不四的女人?」高呈祥聞言不由得冷笑,「喔--聽相公的語氣,我差點就以為相公真是個謙謙君子,上歌館是去告誡那些青樓女子要潔身自愛呢!」她的語氣十分諷刺。
哼!分明骨子裹就是輕浮好色,還義正嚴詞的說什麼「不三不四」
的女人,倒撤得乾乾淨淨呢!臭男人!「你說那是什麼話?」慕霎平皺緊雙眉,「我上百花巷自有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