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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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她高呈燕才是高家正統的嫡出小姐,高呈祥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賊妾所生,端什麼公侯門第的貴族小姐架子呢?她不配!高呈燕就是嚥不下這口氣,因此當地看見高呈祥正在大院子裹練劍,想也不想的便拾起腳邊的一顆石子,使盡力氣朝她擲了過去高呈祥冶笑一聲,短劍俐落一揮,小石子隱含力道的又迴旋反擊,打中高呈燕的右肩。

  「哎喲--」高呈燕乃是深閨的蒲柳弱質、哪裹禁得起這一擊,她痛呼出聲。「好個沒教養的丫頭,我在這兒站著又沒礙著你,為什麼拿石子擊我?」她惡人先告狀。

  「笑話,」高呈祥細聲細氣的冶笑,這塊石子既然會長腳飛到我的身邊,自然也會長腳飛到你身上啊!不足為奇!」

  「胡扯!」高呈燕氣焰高張的怒目而視。「石子分明是你揮劍打來的,敢做不敢當!」

  「喔--是這樣啊?」高呈祥抿嘴一笑,但銳利的雙眼可沒有笑意。

  「那也只好怪刀劍無眼了。本來嘛,這事兒不希奇,石子不過是打中你的肩,下次或許還會不小心打中你花容月貌的臉呢!」她掛著威脅的笑容,瞇著雙眼瞅著高呈燕,極緩慢的還劍入鞘,不懷好意的一步一步走近高呈燕。「姊姊,你可得當心啊。」

  「你--」高呈燕的俏臉倏的刷白了,「你敢威脅我?」語氣雖怒,面對呈祥的步步逼進,她卻也難掩悸怕的後退了一步。

  高呈祥就是天生帶有凜然不可侵犯、令人不自覺畏縮的尊貴氣勢。

  「你說呢?姊姊,你知道我的個性就是這麼要強潑辣,你欺我一尺,我還你一丈」她冶笑著湊近高呈燕,「人家跟我要心眼兒,我若不回敬人家一下,豈不是太傻?」

  「二小姐。」此時,一名丫鬟匆匆進了大院。二小姐,宮裹來了人,說皇后娘娘邀你入宮一敘。」

  「知道了。」

  丫鬟欠身告退,高呈祥臉色泛白,再對著怒氣、怨氣正盛的高呈燕投以警告意味甚濃的笑容後,將短劍還入腰間,走出了偌大的庭院。

  「高呈祥見過皇后娘娘。」

  長孫無垢笑盈盈的扶超她。「祥妹不用多禮。」她深深地端詳高呈祥秀麗中略帶英氣的臉,微微蹙眉道:「祥妹又受了委屈?」

  高呈祥聞言,只是淡淡一笑,臉色有些許無奈。

  高士廉是長孫皇后的親舅父,皇后八歲時喪了父母,和哥哥長孫無忌寄居太原的舅父家中,從那時起,便和高呈祥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姊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舅父家中入口頗盛,但自己就偏偏和這個小她五歲的表妹高呈祥最為親近投緣。

  對高呈燕就是沒有對高呈祥的這份真心喜愛和憐惜。

  也許她是被呈祥那種與眾不同的個性深深吸引著吧!高呈祥要強、要臉,不許自己自卑示弱,人家若對她好,她就對人家好上十倍不止;人家對她壞,她就對人家壞上十倍有餘,如此善惡分明的爽快個性,讓長孫無垢感到耳目一新。

  高呈祥心眼精明,凡事清清楚楚、不佔人家便宜,自然也不給人家佔便宜,嫉惡如仇,富有強烈的正義戚,伶牙俐齒,說話夾槍帶棒的毫不留情,只為保衛自己、維持自己的尊嚴與驕傲。

  庶出的高呈祥偏生了這樣一副倔傲冶硬的脾氣,她天生的氣勢又是令人難以忽略的尊貴威儀,簡直壓過正統公侯家的小姐,哪裹像庶出的女兒?因此可想而知在勢利的高家是晃不了受氣的。

  無垢打小和高呈祥相處:心思敏銳纖細的她早知道了呈祥只是用這倔強冶硬的脾氣來保護真實脆弱的自己,她不允許自己自卑自歎,不允許自己受欺軟弱,唯有強悍的防衛,才可以杜絕外在的欺陵。

  因此無垢十分疼惜倔傲強硬的她。

  此外,無垢還深知高呈祥強歸強、潑辣歸潑辣,卻是十分有正義感的。她路見不平絕對會毫下猶豫的拔刀相助,今日長孫無垢就是要好好利用這一點。

  「姊姊,你今日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高呈祥問向這個和自己最要好的表姊。

  長孫無垢聞言,忽然面色黯然的垂了下眼瞼。

  「祥妹,你是知道的,我只有一個親哥哥,也沒半個親姊妹,你算來便是和我最親、最要好的表妹了。所以如果我受到別人的侮辱,你也一定會感同身受的,對不對?」長孫無垢低聲間道。

  「這個當然。」高呈祥毫不猶豫的點頭。

  其實,別說是好姊妹了,就是下相幹的好姑娘受到了侮辱,她高呈祥見著了,也會義不容辭的為她出口氣。

  「不過……誰能夠侮辱你呢?你可是堂堂母儀天下的皇后呢!」高呈祥感到狐疑。

  長孫無垢歎了口氣,「事情就發生在兩個月前,我和皇上微服下了江都,為免驚動當地百姓而選擇暫居江清王府。而我一時貪玩,趁著沒人注意時私自溜出了王府,結果……唉!你也知道的,我的方向感一向不太好……」

  高呈祥會意的頷首。其實,說「不太好」還有些輕描淡寫了呢,正確說來,應該是「差得很」。

  要她往南走,她就硬是會走向北去,連在這澡宮大苑內都還常常迷路呢!看見高呈祥認同的猛點頭,長孫無垢不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的方向感真的如此差勁嗎?唉!算了,還是先把戲演完比較重要。

  於是地接著說道:「結果走著走著,竟就走到了一家鏢局前,這鏢局叫作揚天鏢局,我迷失了方向,也不知該往哪兒走,正想尋個人間問,此時。正巧鏢局裹走出了一個極斯文的男人,因此我便向前問路,結果沒想到,那看來斯文的男人竟然……竟然……」

  長孫無垢顯得又羞又怒,欲言又止。

  「竟然怎樣?」高呈祥蹙眉追間,其實她心約莫已猜出了八、九成。

  「他竟然輕薄我。」長孫無垢壓低了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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