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勉為其難地向前跨了一步。她自以為是一大步,事實上卻只有一小步而已。
"我叫你靠近你聽不懂嗎?」李梵天怒氣盈眉,伸出手臂,惡狠狠地攫住了她。
"啊---- "又被他抓著,慘了!她在心裡叫苦連天。
"怕什麼!我會吃了你嗎?"她容顏上一閃而逝的懼怕讓李梵天更惱了。然而她美眸中閃現的驚恐卻也讓他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該死!放棄了對她小手的箝制,他一把搶過毛巾,往自已臉上猛力地擦拭,順便讓自已冷靜下來。
子夜鬆了口氣,連退三步。天啊!這男人的脾氣其不是普通的癲,一早起來就兇惡得嚇人。
"穿靴!」李梵天垂下了雙足。
子夜歎了口氣,順從地為他穿上靴於。她從不知道自己竟然也可以這樣好脾氣,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服侍他並不是一件太令人難以接受的事。一個女人,尤其是像她這樣倔強火爆的女子,究竟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才會心甘情願的服侍一個男人?深思這個問題之後,李梵天突然覺得心花怒放。或許小夜兒對他並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般無情啊!
"更衣。"李梵天忍著心中的狂喜,他不想對小夜兒說明,她的溫順對他而言具有多麼重要的意義。
"更……衣?」子夜睜大了眼眸,男女授受不親,這明明是年總管的工作啊!
"有疑問嗎?「他挑起了一道濃眉。
"可是……這是年總管的工作啊……"哪有女人為男人更衣的?她又不是他的妻妾。面對這種超級尷尬的情況,子夜覺得自己必須據理力爭。
"我要你做你就做,囉唆些什麼!"李梵天不悅地喝道。
"可……可是……你睡袍下面什麼都沒有,我怎麼可以……"子夜羞紅著俏臉,一陣囁嚅。為他更衣就誓必得接觸到他赤裸的上半身,她不要!
"廢話!"李梵天惱怒地大吼,他就是要她服侍,不容拒絕。
"我去叫年總管---- "子夜見苗頭不對,李梵滅分明故意找她麻煩,她再不逃,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更難堪的工作呢!
只是一如往常,她逃不掉。李梵天粗壯的手臂,不留情地圈鎖住了她。
"你……不要……"子夜的眼眸不自覺地蒙上可憐的神采。他可千萬別再像昨夜那樣的親吻她、愛撫她。子夜知道自己不會再有第二次的好運氣可以及時清醒。
"不要?不要什麼?」出人意表的,李梵天的語氣居然柔得像水。
"不要逼我。"子夜脫口而出。
"還是這句話,是嗎?」他無奈地苦笑,放開了她,抓起桌上的衣裳。
子夜怔怔地看著他,竟未曾察覺他即將動手更衣的準備。
"小夜兒,你不轉過身去嗎?或者你改變主意,願意服侍我更衣?」李梵天好意地提醒她,他終究還是不忍心逼她的。
"我不要!"子夜被火燙似地迅速背過身子,她一個姑娘家,豈能眼睜睜地看一個男人更衣?丟臉死了!
李梵天啞然一笑,從容地穿好了衣裳,卻留下了一條鑲著銀蔥的腰帶,他將之遞向子夜。
"做……做什麼?」子夜不明白他的用意。
"幫我繫上腰帶。」李梵天似笑非笑的臉孔相當迷人。
子夜接下,由他身後幫他繫上。幸好不是什麼太難堪的工作,阿彌陀佛!突然,李梵天抓住她兩隻纖纖玉手,環住他的腰部。他身量高大魁梧,子夜無法抵抗,整個人都粘在他的背上了。
"你……"她燒紅了臉,又羞又怒,"快放手!」她掙扎著,害怕這樣親密的緊靠。
"我一直在想,你的手摟著我的腰那將會是什麼滋味,現在我知道了。」飄飄欲仙!李梵天在心中補上一句,放開了她。
他是癡情?還是戲弄?子夜傻了。她差點也要脫口而出,其實自己也一直幻想著抱住他結實的身軀會是什麼感覺?
她又陷下去了,真該死!
李梵天邊開大步走出房門。子夜卻猶傻愣在當場,無法移動腳步。
"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隨我去膳堂,伺候我用膳?」察覺到她沒有跟隨自己的步伐,李梵天不悅地回頭。
子夜如夢初醒,快步地跟了上去。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此刻的心中還熱烈激盪著懷抱李梵天的特殊感覺呢!
"王爺,可以傳膳了嗎?"膳堂之內,年總管低聲地請示。李梵天頷首。子夜遂搖了搖手中的小鈴,一名婢女捧著托盤進來了。
子夜取下盤中的瓷壺與茶碗,斟得滿滿一碗乳白色的液體。
"這是什麼?"李梵天楞了一下,這不是他早膳前慣喝的郎宮清。
"熱牛奶。」子夜淡淡地回答。
"什麼?!」李梵天皺起了眉頭,是哪個奴才那麼大膽,敢企圖改變他的飲食習慣?!他不悅地瞪向年總管。
年總管寒毛倒豎,馬上跪了下來,"王……王爺,不是奴才。」
"是我。」秦子夜毫無懼色地挺身而出。這年總管,虧他還是個大男人呢!有必要怕成這樣嗎?"酒會傷身,沒有人會在一大早起來就空腹喝酒的。"
"你的意思,是暗罵本王不是人嗎?"李梵天惱怒地挑釁。
"你----"子夜生氣地瞪著他,"你別不識好人心,我是為你好。"不理會年總管暗暗扯了下她的衣角,子夜對著李梵天半吼了起來。
"你大概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近側侍女只須服從我的命令,不要妄想改變我的習慣。"李梵天陰冷地哼了一聲,看向年總管,"拿酒來!"
"是。"年總管冷汗涔涔,他可沒有小夜兒的本錢和勇氣。
"慢著!"秦子夜居然喝住年總管,更意外的是年總管居然也停下了腳步。
李梵天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你堅持非喝酒不可嗎?」不理會李梵天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怒眸,她冷冷地問道。
"不錯。"簡短兩個字,卻有濃濃的火藥味。這丫頭最好別蠢得在大庭廣眾之下逼他,否則他絕對會不留情地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