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除此之外沒別的辦法了。」許克平堅決地說,嚴厲的語氣不容雨寒反駁。
「拜託,饒了我吧……」雨寒真的很想哭那!
「不行,你敢不聽我的話,忘記我早上說過的話嗎?」
不,他不會是認真的吧?他怎麼忍心打她的小屁股啊!唉,雨寒還能怎樣呢?只得軟軟應了一聲:「記得。」
「那就這樣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我會保護你的。」接著,許克平的眼光移向高裕翔和林孟熹,「你們都聽到了,要替我保密,還要幫我照顧她知道嗎?」
許克平天生就具備支配者的氣質,高裕翔和林孟熹都不禁乖乖地點頭。
「好了,我送你回教室,以後不准一個人行動,聽到沒?」許克平拉起雨寒的手,她只得邁出虛軟的雙腿,跟他一起走回去。
「聽到了……」
「大聲一點!沒吃飯啊?」
「聽到了啦!」
看著他們的背影遠去,留在原地的高裕翔和林孟熹先是靜了一會兒,繼而互相看了一眼,高裕翔先說出心中的疑問,「你覺得……那真的只是在演戲嗎?」
林孟熹搖了搖頭,「假戲真做,真戲假做,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啊!」
高裕翔頗為贊同地「嗯」了一聲,「大概只有雨寒會被騙吧?」
「我看……他是吃定雨寒了。」
「那不就有好戲可以看了?」
「咱們拭目以待吧!」
第四章
到我
懷裡哭
他們說女孩兒哭就是唱歌
一滴一滴的韻律
可為什麼你喜歡牆
而不要我的肩
讓它成為你那小腦袋的唯一依靠
下午的四堂課裡,每一堂下課都有人擠在一年七班的教室門口,不為別的,就只為了一睹江雨寒的廬山真面目。
「聽說許克平當著大家面前說喜歡她耶!」
「天啊——這比世界末日還可怕!」
「喂,你們不想活啦?要是被許克平聽到,你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對喔!現在誰也不能批評她,否則會整個丟進籃框的!」
「怎麼辦?還是把目標移到高裕翔身上吧?」
「好可惜幄!我實在不想放棄耶………」
「那就去把許克平搶過來吧,也未嘗不可啊!」
鑽進雨寒耳中的,儘是這種刺目的言論,她聽得都快崩潰了,所幸還有林孟熹陪在她身邊,一直嘻嘻哈哈地說笑,把這一切都當成鬧劇。
「要是她們知道這只是演戲,不曉得會怎麼樣喔?」林孟熹小聲他說。
雨寒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大概還是會恨我入骨吧?」
「雨寒,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覺得學長在演戲嗎?」
「是啊,他那麼凶地命令我耶。」他現在想起來還是有種致命的壓迫感。
林孟熹笑得神秘兮兮的,「我卻覺得,你們是天生的絕配喔!」
「什麼意思?」哪裡配了?不是處處都不配嗎?
林孟熹看著雨寒傻氣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不告訴你!反正你有一天會發現的,我呢——要慢慢地看這齣戲!」
放學的鐘聲總算響起,大家都飛也似地跑出教室。
而雨寒一想到還要見到許克平,頭皮就開始發麻,讓膽小的她不禁想要逃走……
林孟熹背起了書包向她說:「走吧,我們去體育館!你找許克平,我找高裕翔。」
雨寒卻搖了搖頭,「孟熹,我不想去、你可不可以……跟許克平學長說……我人不舒服……所以我先回家了。」
林孟熹挑高了眉毛,「你敢?」
「拜託,我看到他,我看到他……胃都覺得好痛……簡直要抽筋了。」雨寒可憐兮兮他說。
「好啊,我會幫你說,但是結果如何我可不管哩!」林孟熹微笑得挺詭異的,因為她腦中已經出現一幅有趣的畫面了。
雨寒頓時如釋重負,「謝謝,你對我真好,明天我拿烤餅乾來給你吃。」
「成交!你要溜就快溜吧,免得到時被半路攔截!」林孟熹向她一揮手,就蹦蹦跳跳地跑出教室。
看著林孟熹的背影,雨寒覺得像林熹這樣活潑、勇敢又漂亮,才配得上許克平和高裕翔那些傑出的男生,至於她自己,還是能躲得多遠就躲多遠吧。
她一面走出教室,一面低著頭沉思,雖然她的腦筋不大靈活,可是她再怎麼想,都不覺得假裝是許克平的女朋友,會對她的高中生活有益,那只會讓女生更痛恨她而已啊!真的好奇怪喔,為什麼許克平一定要堅持這麼做呢?
說不定他只是看她好欺負,故意要這麼做,才有機會一直捉弄她呢!
唉,這是多麼悲慘的人生,她是不是已經被神遺棄了啊?
一拐一拐地走出了校門後,雨寒的腳踝開始疼痛起來,她只好先站在路邊休息一下,但她也不敢停留多久,以免真的像林孟熹所說的,被許克平半路攔截!她可不敢想像那種情況,她一定會被抓起來打屁股的。
疼痛感稍微平復了一些,她就開始往前走,還在心裡為自己加油說,只要十幾分鐘就到家了,自己一定辦得到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如此自立自強時,突然有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她連轉過頭去都不用,就可以感受到那是許克平在她身後。
所謂強大的存在感就是如此吧!
「學長……」她鼓起莫大的勇氣轉過頭去,想要向他解釋。
但是一看到他的臉,她卻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一向冷靜沉著的許克平,此刻居然滿頭大汗,不斷喘著氣,而且眼中一片慌亂著急,完全不像是原來的他了。
她看得不自禁地問:「你怎麼了?」
許克平喘了兒口氣,終於開口說:「林孟熹跟我說,你身體不舒服,你人不舒服居然還自己回家?要是半路上昏倒了,或是走不動了怎麼辦?你這笨蛋,居然不會叫我先送你回家,萬一有什麼意外,我要怎麼向你爺爺、奶奶交代?」
「我……對不起……」
他居然不是為她沒去體育館而生氣,反而在意她的身體狀況,他說不定……是一個善良的人呢……是她誤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