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平總管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他面前。
「王爺,奴才在。」
「帶上十個人手,從王府到西郊的一路上仔細找,看是否有一個香袋。」
「香袋?」乎總管愣之下,遲疑的問;」王爺,是什麼樣式的香袋?」好歹也形容一下吧。
「蠢話!這一路上能有多少個香袋好讓你撿?難不成每個女人都會笨得掉下自己的香袋嗎?」玄煜表面上是斥罵平總管,暗裡根本是對阿芷冷嘲熱諷。
阿芷如何會聽不出來,但玄煜正在氣頭上,因此她很聰明的選擇忽視,當作沒聽到。
「喳。」平總管不敢再多問,急忙退下辦事去了。
玄煜回過身,怒沖沖地瞪著她。
「呃……謝謝你的體貼與仁慈。不過這種小事,我自己去找就行了,實在沒必要勞動貴王府的人手。」伸手不打笑臉人,阿芷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委婉。
「放你出府,好讓你乘機逃得無影無蹤?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原來你堅持不讓我去找香袋,就是怕我乘機逃走。」阿芷噘了噘小嘴,「你太多慮了,我並沒有打算離開王府。」
他冷笑一聲,「是嗎?那你從牢房裡平空消失,讓我策馬幾乎翻了整座北京城,只是在和我開玩笑了?」
「我只是去辦點私事,並不是當真要逃。」
「什麼私事?警告你那個畏罪藏匿、你卻仍愛他至死不逾的未婚夫嗎?」
「你實在很不可理喻,我不想和你說話了。」沒想過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如此難纏!她受不了,轉身想離開,讓他好好冷靜。
「話沒說完,你別想走。」玄煜大手一攔,擋住她的去路。
「你現在情緒極度不穩,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不如等明天你的心情平靜了再談,成嗎?」她的口氣相當無奈。
「不,就是現在。」玄煜捏住她細緻的頸項,目光嚴厲地瞪著她。「時間已經拖得太久了,我要立刻知道答案。第一個,阿芷的死和別有洞天有無關係?」
「沒有。」
「那你為何要處處模仿阿芷?目的是什麼?」
「我沒有模仿她。」
「你有!阿芷太與眾不同了,這世上不可能會有第二個人和她如出一轍。」
「我只是自然的做我自己,你要產生誤會,我也沒有辦法。」她歎了口氣說道。
「是嗎?我再問你,你之前可曾來過隆親王府?」
「沒有。」阿芷有些納悶,他突然問這做什麼?
「那你為何宛如識途老馬,有本事在全然陌生的王府裡東彎西繞,精準無誤的找到我的房間?」玄煜一針見血的問道。
「那……那是因為……。她一時愕然。噢,真是觀察力太過敏銳的男人啊!「因為我天生的方向感特別好。」
「我要實話。」他加重了掐住她頸項的力道。
「是……實話。」
「非要逼我用刑嗎?」他又加了手勁。
「呃……」
「王爺,找著了!是不是這個香袋?」
就在阿芷苦思不出一個絕佳的理由之時,平總管興匆匆的捧著一隻香袋出現。
「奴才剛出王府沒多遠,就在地上見著一個香袋。王爺,請您瞧瞧,是不是就這一隻?」
她乍見香袋,欣喜的驚呼一聲:「是!這是我的香袋!」她迫不及待的伸手去齲但玄煜的動作比她更快,大手一抓,香袋先一步落入他的掌中。
「還給我!」阿芷駭然大叫。要是讓煜哥哥看見裡頭裝的是玉湖玲瓏,那她絕對有理說不清了。
「你幹嘛這麼著急?」他俐落一閃,讓她撲了個空。
「那是我的東西!你快還給我!」她急得跳腳。
「嫌犯是沒有屬於自己的東西,你隨身的一切都必須經過檢查。」玄煜不由分說,打開那只香袋。
「不要——」阿芷驚聲尖叫,再次朝他撲了過去。
「匡啷」一聲,物品著地的聲音,玉湖玲瓏掉出了香袋,躺在地面上,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玄煜的面前。
霎時,驚愕、不敢置信、狂怒……諸多神色閃過玄煜的臉,最後一股殺人的情緒如滔天巨浪襲來,此刻的他猶如地獄來的阿修羅般恐怖。
「我……我……聽我……解釋……」她從沒見過這麼狂怒駭人的煜哥哥!阿芷膽戰的一步步向後退。平總管則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逃命去了。
「兇手!」玄煜暴怒的一吼,如同一頭發狂的猛獸般撲向她。
「啊……」阿芷無從閃避,他的大手扼住她纖細的脖子,霎時,空氣全部凍凝,死亡的氣息籠罩四周。
他是真的要殺死她!十指蓄滿復仇的力量,她的小臉漲成紫黑色,連掙扎的機會也沒有。
突然,由玉湖玲瓏裡竄出一道白煙,捲住阿芷的身體,瞬間消失了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
玄煜傻眼了,眼前離奇的一幕讓他愕然。
曲臨江究竟是什麼東西?
* * *
「咳咳!」
「格格,你……沒事吧?」重創未癒的玲瓏,用盡剩餘的力氣將阿芷帶回別有洞天,已然不支,無法凝成實體,只見一個半透明、忽隱忽現的形象。
「我沒事。倒是你,玲瓏,為了救我,你又耗盡剩餘的靈力,你還好嗎?」
「不礙事的,調養個幾天,應該可以回復。」說完,玲瓏就地盤膝而坐。
在那道要命的符之後,又碰上隆親王發狂,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阿芷突然長歎一聲,「唉!煜哥哥相當精明,他認定持有玉湖玲瓏的人,和阿芷的死必然有所關聯,這下我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隆親王的脾氣真是嚇死人的火爆,他根本不給格格任何開口解釋的機會。」
「我想我是太過惹惱他了。『曲臨江』有太多的疑點,煜哥哥很敏感,他一定是將臨江和阿芷兩個形象重疊了,偏偏我又打死不承認。」
「格格,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你還敢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嗎?」
「再說吧。」阿芷對她眨眨眼,「你必須好好養傷,而我也必須好好冷靜思考。天啊!從煜哥哥來到別有洞天,也不過從早到晚一天的時間而已,我卻累得彷彿一個月沒有休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