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早就知道,你猜到了對不對?」佐籐政微揚丁揚嘴角,「你的天才父親,和他了不起的培育結果,嘖嘖,說實在的,我欠了你不少,你父親留下這麼神奇的種子,而你的女朋友幫我種活了它,你們一家彷彿就是生來幫助我的一般。」
「你很自戀,那是你的事,我不想跟你囉嗦,那見鬼的花你喜歡就拿去,我也不追究,我現在要帶著她離開,你有沒有意見?」單駒燁握住福卿卿的手。
「你認為我還會讓你離開嗎?」佐籐政冷冷一笑,「你大概還不知道,老頭子決定了由你繼承森田家,我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緩緩掏出手槍對著單駒燁,「時間、地點都不錯,天高皇帝遠,我在這裡做了你,老頭子也不會知道,只要你死了,繼承者毫無疑問就是我。」
看到那冷冷的槍管,福卿卿倒吸口氣,想也不想挺身到單駒燁前面:「不要傷害他!」
「卿卿!」單駒燁大驚,要將她拉回身後,但福卿卿怎麼也不肯。
「燁,你忘了對我承諾過的話嗎?你說要我先你而死,讓你承受失去我的悲傷,也不忍心讓我為你的死痛斷肝腸,所以,現在你沒有理由阻止我!」她一臉堅持,絕不讓步。
「卿卿,你這傻丫頭……」他歎了口氣,還待說些什麼,佐籐政卻變態地笑了起來。
「很恩愛,不如我就做一回好人,各餵你們一顆子彈,送你們一起上西天吧。」
「不可以!」彭永澤擋到佐籐政面前,「佐籐先生,請不要傷害這個女孩,她……啊!」
槍響之後,彭永澤隨即倒地。
「呀?!」福卿卿尖叫了一聲,他殺了永澤學長!
「卿卿!別怕。」單駒燁將她的臉壓向自己的胸膛,不讓她看見滿地的血腥。
「你也配請求我什麼?」佐籐政陰森森地笑道,「你說過什麼來著?你是我花錢請來的,可以隨時不認我這個老闆!哼,這樣不忠實的狗,留著還有什麼用?」顯然,彭永澤的死是因為之前的一句氣話所引來的禍端。
「學長……學長……」福卿卿無法不失聲痛哭。他即使走偏了路,她始終還是記得耶誕夜那天他對她真心的剖白呵。
「接下來輪到你了,單駒燁。」嗜血的槍口對準他,佐籐政彷彿魔鬼,殘酷的眼眸閃著精光。
不!不!不!這個魔鬼已經殺了永澤學長,她不能讓他再殺了單駒燁!
不!
槍響的瞬間,福卿卿不顧一切地擋到單駒燁前面。
「卿卿——」
單駒燁來不及拉住她,只來得及接住她向後仰倒的身軀。
「卿卿!」他瘋狂地大叫。
此時,掛在福卿卿胸前的鏈墜,他母親的遺物,掉落地上。它用鑽石和鈦金鑲嵌的面板碎裂了,很巧,它讓原本致命的子彈偏離方向,沒有傷到要害,福卿卿並沒有死,只是昏迷。
但單駒燁沒有發現這一點,以為自己失去了她,瘋狂地大吼:「卿卿——」
這是野獸的嘶吼,佐籐政不是今天才認識單駒燁,他知道要取他性命只有在他還沒由劇痛中恢復心魂的一瞬間,於是他又扣下扳機,但另一個槍聲比他早了一步,目標卻不是單駒燁,而是佐籐政持槍的手!
「啊?!」佐籐政驚叫了一聲,手上一陣劇痛。
是誰?!是誰?!他看向來人,驚恐浮上臉龐:「外……外公?!」
訓練有素的保鏢群,個個拿著武器,當中是一名威嚴的老人,他拄著枴杖,卻不顯老態龍鍾。
他鷹般銳利的眼,冷冷地望著佐籐政。
「你將要受到你該有的懲罰,你的父母兄弟、妻子兒女,將無一倖免。」鏗鏘有力的話語,決定了佐籐政此後的命運。
※ ※ ※ ※ ※ ※ ※ ※ ※
福卿卿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窗邊還坐著一名威儀十足的老先生,他銳利地打量著她。
「就是你這丫頭讓我外孫連森田家都不要了。」森田毅哼一聲。
外孫?是單駒燁吧!
森田家……是那個日本首富森田家嗎?
呵,當然是了,看這個老先生霸氣的態度,自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他不要森田家與我何干?」
「我告訴他,我屬意由他繼承我的全部家業,但前提是他必須娶小美為妻。」
小美……是君成美吧!
「可你知道那彆扭小子怎麼著嗎?他轉頭就走!」森田毅接著說,「我叫住他,問他小美有什麼不好,江山美人都可以讓他一手掌握,他有什麼不滿?他回答我,他這輩子只娶一個女孩,那女孩在海島,她對他而言比全世界都重要,森田家算什麼,他不看在眼裡!這什麼話,你聽聽!」
好一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癡情種呵!福卿卿感動得幾乎當場落淚。
「單駒燁……他在哪裡?」
「我命人將他打昏,抬到隔壁房去睡覺了。」森田毅歎了口氣,「他守在你身邊,怎麼也不肯闔眼,這種癡情的個性,真像他的母親……他是個好孩子,也只有菱子那樣的好女兒才能生出這樣的好兒子……為了不想我難過,竟連那畜生幹了那樣的壞事也不對我說,這次要不是小美,我還……」
他一陣自言自語,福卿卿只是靜靜看著他。
其實,他不若表面上那麼嚴厲呵。
將單駒燁打昏?噢,虧他做得出來!
「你!」森田毅突然指向她,讓福卿卿嚇了一跳,「你肯不顧危險為他擋下子彈,也是挺不錯的丫頭!幸虧我女兒在天之靈有保佑,她的鏈墜保住你這條小命,等你復原可以走路了,要記得去她墳前謝謝她,知道嗎?」
福卿卿愣了一下,繼而抿嘴一笑:「你在命令我嗎?先生。」
「對!沒錯!」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我和你素不相識呢。」
「你即將成為我的孫媳婦,什麼素不相識!」
「咦?可是我記得,你只承認君小姐是你的孫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