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還賣乖。請不要忘記,這是從你的缺點中發展出來的。」譚茵就是不讓他好過。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哼!」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懶得理你,快包啦!」
有了林永寒幫忙,譚茵得心應手多了,三兩下就把陸續湧來的客人打發掉。終於,譚茵靠向椅背喘了口大氣,林永寒則坐在對面有趣的看著她。
「累啦?」
「在辦公室從不會覺得累,人家說『隔行如隔山』,果然沒錯。」伸展一下四肢,譚茵有感而發。
「這麼說你今天是沒體力去看球賽了?」
「球賽?」譚茵納悶,「我們約好要去看球賽嗎?」
「沒有,我是突發奇想。」
「抱歉,縱使我還有體力也無法去看球賽,雖然我很想去。」譚茵十分喜歡球類運動,這可能是受她爸爸和哥哥的影響。而她對球類運動的喜好,也是林永寒愈來愈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看林永寒就此打住,換譚茵好奇的問他,「不問了?」
「你想說自然就會說,不用我問。」林永寒非常識趣。
譚茵發現自己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謝謝!」
林永寒察覺到譚茵話裡的溫柔,「謝什麼?」
「謝你的幫忙,還有你的邀請。」
「不客氣!」他紳士般的站起來回禮,逗出譚茵許久不見的笑容。
門上的鈴鐺又清脆的響起,收斂起笑容,譚茵朝林永寒歎口氣,準備開始戰鬥。
「雪兒,這麼快就回來了?」譚茵一看進門的人,高興的鬆了口氣,她自由了。
傅雪兒朝林永寒打聲招呼,「嗨!你來找茵茵出去玩嗎?」
雪兒近來頻頻拉攏她和林永寒,她不是不明白雪兒贖罪的心情,只是她忘不了那一夜。
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兩、三個月了,兩人也都企圖淡化那天的事,譚茵不願講,傅雪兒也就不勉強她。但是她隱約發現譚茵變了,變得鬱鬱寡歡,這項發現讓她愧疚的心更加不安。幸好有個林永寒,譚茵才得以恢復以往的活潑、開朗。
經過這些日子的暗中觀察,林永寒似乎不像報章雜誌所報導的,唯一相同的是,他真的很英俊,有對迷死人的桃花眼和體貼、幽默的個性,他會是譚茵理想的對象。
不過,他的勝算似乎不大,她得好好推他一把,必要時還可以找譚媽商量,相信譚媽也會認可他。
「茵茵下午要去當她媽媽的模特兒,你可以去看看。」傅雪兒暗示他。
「你真的缺錢用?」林永寒吃驚的問譚茵。當模特兒--太匪夷所思了!
譚茵不想回答。
「這是她搬出來住的條件之一,一年要當譚媽一季的平面模特兒。」博雪兒把來龍去脈一古腦兒的全告訴林永寒。
「你會是個出色的模特兒。」林永寒以行家的口吻判斷。
「多謝抬舉,這話我媽也說過,她是閱人無數,我看你可能是『知交』滿天下。」
這小妮子總是不忘挖苦他。「茵茵……我可以叫你茵茵嗎?」林永寒遲疑的問。
譚茵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的說:「如果你不想活的話。」
林永寒對傅雷兒抱怨,「你這同學真兇,動不動就要置人於死地。」
傅雪兒笑笑,「我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譚茵聽到雪兒的話中話,忍不住擰了她一下,然後挨近她耳邊低聲說:「少胡說,不然晚上有得你瞧!」譚茵拿起袋子,「懶得和你們瞎扯,我趕時間!」
「我送你。」林永寒急忙出聲。
「走吧,呆子!」譚茵拉著他往外走。好歹人家今天是特意來邀她出去玩的,總不能把他去在這吧:「想不想去看我拍照?」
林永寒聞言直點頭。
「先告訴你,可能滿無聊的。」
「不會比開會更無聊吧!」
傅雪兒搖搖頭,看情形林永寒這個大情人恐怕是栽在譚茵的手裡了。
※ ※ ※
「航哥!晚上阿猴在阿公的『金褔樓』擺酒席,要公開向你道歉。」小四找到了在PUB裡打撞球的卓航。
卓航彎身擊球,他專注的神情,使人懷疑他究竟聽到了沒有?
小四走到卓航身旁。
「什麼時候的事?」卓航俐落的一次解決剩餘的球,放下球桿走向吧檯調酒,小四亦步亦趨。
「前天他打電話來,平仔接到忘了告訴老大,聽說是為了上次幹架的事。」小四崇拜的看著卓航。
當年他奉命殺卓航,反被他制住,結果卓航不但沒殺他,還將他納入門下,這份知遇之恩他小四永誌難忘。卓航個性雖冷漠、孤僻,但對自己的手下卻是百般照顧,難怪只要投效於他手下的人,對他都是忠心不二。
「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搞鬼。」小四明知卓航一定會赴會,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他。
「幾點?」卓航拿了杯調好的酒遞給小四。
小四歎了口氣,卓航就是這樣,愈危險的事他就愈想探個究竟,「六點。」
「打電話給阿猴說我會去,然後讓平仔帶些人去查看看他最近有沒有和誰走得比較近。晚上你和平仔跟我去就衍了。」卓航下了一連串命令。
「老大--」小四想反駁。
卓航抬手阻止了他,「阿公的為人你應該很清楚,帶太多人去會讓他下不了台。」阿公是黑道上著名的仲裁人,凡事由他出面很少有擺不平的。
小四轉身想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說:「還有,老大,聽說阿猴有請金小姐一起去,他大慨是怕老大不原諒他。」其實他也不喜歡金蓓妮,這個騷婆娘平常仗著金老大的勢力,對他們這些人從來不給好臉色看,真是--什麼鳥東西嘛!
卓航面無表情的臉上滲進了厭惡,他揮了揮手要小四先走。
小四離開後,卓航走向撞球怡,再度拿起球桿,選擇屬意的角度後,他毫不猶豫的推桿,就如同他毫不留情的甩開金蓓妮。
這個世上難道就沒有像樣的女人了嗎?
驀然,他想起譚茵美麗中透著清新的臉龐,那恣情的一夜,激發了他內心深處久蟄的溫情。她是處女,早在結合時卓航便發現了。他不該佔她的便宜,只是他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