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緋兒,告訴姑母,你打算怎麼辦?"依她對侄女的瞭解,她絕不會乖乖坐著挨打的。"姑母一定支持你。"
"娘!你怎麼也跟著瞎起哄啊?"天啊!雷廷昭忍不住要同情傲飛了。
"廢話!曹家的子孫豈能隨便任人宰割?這有仇當然要報了。"其實她心中另有打算,傲飛這孩子這次做得太絕了,需要給他一點教訓才行。"緋兒,如果要報仇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有了姑母的支持,她的行動將會要順利。
"這件事雖是琴深主使的,但是她的苦的確教人不捨。"
"姑母是不要我為難尹夫人對吧!"她當然知道姑母的心情,也知道她和沈琴深的交情。"你放心好了,我爹的確欠尹夫人一份情,我不會怪她這麼做的,倒是那個愚孝的尹傲飛,我絕不會輕易的饒過他。"
"好,既然你這麼懂事,你如果有需要姑母幫忙的地方,就說一聲。"
這丫頭心地善良,想必不會像傲飛做得這麼絕情,她可以想像那個狂妄的孩子被緋兒戲弄的模樣,而且,緋兒在見過傲飛以後,說不定就喜歡上他。說真的,傲飛除了心高氣傲了點,他的人品的確是洛陽一帶最好的,如果因此而成就了一對美好姻緣,那是最好不過了。
"好!我要女扮男裝接近尹傲飛。"曹子彤快樂的宣佈了她的計畫。
"什麼!"大小不一的呼聲不約而同的響起。"別……別說笑了,你的樣子怎麼裝也不像啊!"那姣好的臉蛋和身段,豈是這麼容易能掩飾的?
"我怎麼樣!"她覺得自己很好啊!一百六十二公分的身高,雖然比不過她那兩位身高一八0以上的表哥,可也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上那麼一些些了啊!"姑母認為呢?"
"好!"只有曹竹音一個人叫好,她早就知道侄女的點子一定不同凡響。"把計畫告訴姑母,看看哪裡還有什麼缺失的。"
"娘!"雷氏兄弟沒好氣的叫著。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等荒謬的事情她怎能答應?緋兒簡直是太胡鬧了嘛!
"別吵!緋兒,你別理他們,姑母當你的靠山。"
她之所以會支持這項計畫不是沒有道理的,現在洛陽一帶已經把尹家逃親的事拿來當茶餘飯後的笑料談,依這種蔓延的速度,相信過不了多久,全國上下很快都會知道緋兒被棄的事了,與其要緋兒坐在家裡等著讓人恥笑,不如讓她自己找些事做好些。
"謝謝姑母。我打算參加兩個月後在洛陽舉辦的射箭大賽。據賜喜說,這洛陽知縣愛民如子,也相當惜才,於是每三年便會舉辦一次射箭大賽以招攬精英,這也是求取功名的捷徑。不過我不是想求取功名,我只想教自稱'洛陽神箭手'的尹傲飛難看而已。"想到這射箭比賽,她就蠢蠢欲動。
"自從傲飛參賽後,每回'神箭手'頭銜都是由他拿走的。我說小表妹啊,你的箭術雖准,可是終究不是傲飛的對手啊!"不是他愛洩她的氣,而是傲飛的箭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愛射哪就射哪的境界了。
"大哥的話我贊成。"很少發表意見的雷廷旭竟然也這麼說,曹子彤的鬥志可是高高的揚起了。
"話雖如此,可是你們這兩個小子恐怕不知道,二十幾年前的'神箭手'便是緋兒的爹吧!"曹竹音還是對自家人有信心,況且緋兒從小就由書哲親自教導,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準不會錯的!
"聽見沒?我爹也是響叮噹的人物哪!"不知不覺地,她的心裡便佔滿了對父親的敬佩,想不到看似斯文的父親,竟是這般了得。"而且沒有比試過,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反正我已經打定主意了,我要設法接近尹傲飛,順便探一下他的虛實。"
"緋兒言之有理。"曹竹音篤定是支持她的。"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混進去啊?"
"這就得拜託兩位表兄了。"曹子彤不懷好意斜著眼笑著。
※ ※ ※
鏢車的行進相當有規律,速度不能太快,以免損及了貨品,可是也不能太慢,以免危險。雖然在這種官道上搶匪尚不敢光明正大的行劫,可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不過這條路相當僻靜、清幽,泥土小路的兩旁都是高聳參天的大樹,空氣不僅清新,那青翠的綠意更令人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振。
"小姐!"大熱天騎馬,還真不是人受的,賜喜心生抱怨的頻頻拭汗。
"咳……咳……"這痛苦的咳嗽聲分明是裝出來的。"是少爺!我說賜喜書僮哪,我們離開山寨也有六天了,難道你就真的改不了口嗎?"
優閒地坐在白駒上面那風采翩翩的美少男,赫然是曹家的千金子彤小姐是也!而坐在她後面那位緊抓著她的可愛小書僮,自然就是那個小嚴肅賜喜丫鬟羅!
"是小姐不應該嘛!"唯恐從馬背上摔下的賜喜,又緊張又懊惱的嘟噥個沒完,"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幹嘛打扮成這副不男不女的模樣嘛!"
曹子彤刻意的又咳了幾聲,暗示她說話小心一點,"賜喜,你不覺得我這樣子很瀟灑,像個美少爺嗎?"
咱的一聲,曹子彤有模有樣的甩開扇子,四平八穩的轉回頭朝她扮鬼臉。
"哼!小姐就是小姐;永遠騙不了人的。"賜喜不得不承認小姐裝扮成公子哥的模樣,實在很俊俏,可是她絕不會告訴她的,省得她扮上了癮。
"賜喜,別這樣嘛!你想想看,我打扮成這樣對你也好啊!你瞧,我這頭髮只消高高的梳成一束,你不僅不用費那麼大的勁幫我梳各種宮髻,又不用扎上那些個叮叮咚咚的簪花彩飾,多好啊!"這丫鬟還真是死腦筋,不懂得變通,曹子彤實在有點後悔帶她同行。
"我情願多費點心為小姐打扮得標漂亮亮的。"任憑小姐怎麼說,她反正沒辦法苟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