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愛說你和楊令悠沒關係,卻常常見你幫他送東送西。」陳芳伊滿腹牢騷。
「你以為我愛啊!我是忠人之托。」花彫一臉無奈。「你也曾經幫我代過班,應該知道楊伯伯人很好嘛。」誰教她不忍心告訴他,為了不辜負他所托,她正苦於流言之擾。
唉,肯定是楊伯伯和她一樣,不相信他那個任性的兒子竟然會受歡迎到這種程度。
「對耶,他那天聽說我是你同學,有送點心給我吃。」陳芳伊對偶像的爸爸印象深刻。哈哈,這真是天助她也,伯伯的羊肉爐店今天開張,她可以拉楊品逸提早去旺旺場。
「你快點送去,我要走了。」花彫眉開眼兒笑。
心儀偶像已久,一苴無緣親睹他那翩翩的好風釆,陳芳伊樂得照辦。服裝儀容略略理過,她興高采烈地奔去。
去不到一分鐘,陳芳伊已哀聲歎氣的回轉,幾乎是扶著欄杆才能走得回來。
「幹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花彫好笑又好氣。
「人家這節是體育課,教室內只有值日生留守啦!我和他今生無緣了。」期望落空的陳芳伊飲恨得差點掉淚,花彫則被她忿忿不平的神情逗得笑岔了氣。
趕著去捧場,花彫偕地出校門,好笑地向她道別。
「喂,小雕,快看,那不是你那個姊妹淘嗎?」陳芳伊突然從人行道彼端,匆忙走來這端。
花彫剛解下機車的大鎖,正打開車後的置物箱拿安全帽。順著同學所比,她看到阿嫚和三名穿著流里流氣的男孩子有說有笑。嘻嘻哈哈談笑間,阿嫚無意中看到花彫,一察覺到她也在看自己,她的笑容微微一僵,勾住其中一名叼著煙的男孩子,轉身就走。
陳芳伊觀察出心得,同情地拍拍花彫,「依我看,你的姊妹淘還要氣很久。」
這白癡,瞎子也看得出來阿嫚的火氣還很大。花彫狠瞋一眼淨說廢話的同學。
如今氣不氣已是另一回事,她比較擔心的是阿嫚換男朋友的速度和品質。如果這個一次戴六隻耳環的男友是她最新一任男友的話,她不得不說,阿嫚挑人的眼光開始令人擔憂了。
「好不好嘛,你女朋友今天心情不好,你就當是陪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她來了有半個小時,這人連哼一聲也沒有。嗚,好冷漠的男朋友。
阿野說比賽時感覺列車子明顯震動,難道是懸吊繫統有問題?楊口逸蹲在一輛流線型紅金色相間的重型機車旁冥思。
好討厭,他只要一工作就不理人。搖了他的手肘好半天,花彫沮喪不已。她今天不用值班,也不想K那麼久的英文。她想和他聊聊學校的事,聊聊阿嫚的事,聊聊她的煩悶……
啊!討厭的事怎麼接踵而來呀!
「楊品逸!」花彫提高音量。
不止是懸吊繫統必須做調整,連避震器都要……
「就算在玩一二三,木頭人,人家也是一個口令動一下嘛!你這樣我很累耶。」花彫故意兩手扠腰,沒一會兒就漏氣了,因為對方以同樣的姿勢沉默的對抗她的虛張聲勢。
「老闆,我要換齒輪油。」一位穿著火辣的妹妹直接將車子騎上走廊。
坐在矮凳上,雙手托腮,無聊得快打呵欠的花彫用腳踢楊品逸,直踢到他背斜眸看她為止。
「人家要換齒輪油啦!」她意興闌珊地直指外頭,不雅地打個大呵欠。這間店若是真的讓楊品逸接手,依她看,大概不出三天就要關門大吉。
楊品逸從櫃子上拿了罐機油走出去,沉靜的蹲在機車旁。那位身材魔鬼的辣妹一看到修車師父長相英偉、體格高大強健後,芳心大動,立即媚眼頻頻拋,全然沒將花彫放在眼裡。
靜靜觀賞的花彫差點噴笑出來。如果她能勾引得了這塊走火入魔的木頭,她願意倒貼兩罐飲料免費將他送出。
果然,楊品逸只有在報價時開口,他甚至連報價也沒正眼瞧過那位只差沒當場脫衣給他看的辣妹一眼。看到這,花彫已經快笑翻了。
惱羞成怒的辣妹氣沖沖離去後,楊品逸重新蹲回半解體的重型機車前,奇怪她笑得那麼開心。
「有你這種男朋友,我看我根本不用擔心你會被人拐走,你可能要比較擔心我。」花彫笑得嘴巴發酸。
楊品逸欲言又止,花彫看出他有話要說,自動將臉湊到他面前。
「什麼事?」
她真的認定他當男朋友了?楊品逸小心地別開視線,實在不知該如何釐清兩人的關係,將近半年的糾葛和相處,似乎也很難說得清。
「是不是你決定陪我去捧你爸爸的場了?」花彫興奮地猜測。
她開始讓他有罪惡感了。楊品逸神色詭異地瞟了瞟她,話到嘴邊歡度說不出口,索性回頭忙他的工作。
他又不理她了!不能動氣,絕對不能動氣……
「楊品逸……」花彫趁他還沒完全沉淪前,輕聲撒嬌。
她怎麼突然變得怪聲怪調起來?半傾斜身子的楊品逸,警戒地溜她一眼。
「嗯……你今天可不可以提早打烊?」花彫以難得的輕聲細語問道。這就叫懷柔政策啦!哈哈,她好厲害。
「不行。」今天和阿野他們有個聚會。
「你!」別生氣,千萬不要生氣……他只是塊木頭而已,還沒經過她雕飾過,自然不成器。咬牙切齒的花彫瞬間變得溫柔可人極了。「今天你爸爸的羊肉爐店開張大吉,我們去捧捧場,昨天伯伯就有說今天要歇業一天了。」
「你去沒關係。」他心不在焉的隨口道,心神慢慢沉入忘我的境界。
「不然你到底想怎樣嘛!」花彫氣呼呼的扠著腰。他居然完全不買帳耶!
楊品逸沉思了會兒,縳望她,輕柔卻不失堅定地溫聲道:「我有事,沒法子去。」
花彫瞪他良久,等他說明原因,他卻一臉納悶回望她,不曉得在等待什麼。
這傢伙拗起來,比她還有原則,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