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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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沒人回應,阿野循女友出神的視線望去——

  「那不是臭屁日本鬼子?他打算移民台灣啊?怎麼又來了!」

  戚水笙一震,拒絕再聽的捂著耳朵,死白面容逃入精瘦卻堅實的胸膛。

  阿勁若有所思的鳳眸回首瞄著。

  「喂,他走了哦。」阿勁拍撫驚弓之鳥。

  釋然後情緒更糟,戚水笙微顫的雙膝打不直,怎麼也放不開揪著阿勁的雙手。

  阿勁垂眸看看抖顫的小手,看看抵在他心間那顆顫動的小腦袋,若有似無地扯了下笑唇,朝探詢的花欣亮了個瀟灑的OK手勢。

  「水笙同學……」花欣不放心。

  「不要緊。」戚水笙灰敗雪顏上寫滿挫折,深吐了數口氣仍平靜不下心情,苦笑著退開一步,正視方才沒看清楚的飛揚笑臉。

  他非常搶眼,太漂亮了些。

  「謝謝你。剛才很抱歉,我叫戚水笙,這是我的名片。」

  「這麼公式?你好見外哦,討厭!」阿勁不依的嬌嗔,反手勒住阿野脖子,將他粗魯的拖出車窗。「人家會害羞耶,請野哥哥幫忙介紹好了。」

  「他媽的!老子受夠了!他只配叫淫蟲啦!」不小心又撞到頭的阿野凶性大發,猛撲出來回勒阿勁的脖子。

  「又在不是滋味了,男人嫉妒的嘴臉就是這麼難看。比你帥又不是我願意,幹嘛動不動就只會牽怒。」

  「誰會嫉妒你這張娘娘腔臉啊!我去你的!」

  眼見兩人又胡授蠻纏在一起,花欣歎著氣,將已經目睹到習以為常的戚水笙推到一邊,讓哥兒們鬥個盡興。

  「他是阿野兄弟會的死黨之一,叫康勁,和品逸的弟弟阿悠同在一問模特兒公司工作那個,記得否?」

  「記得。」戚水笙心神不寧喃喃漫應著,眼角餘光既害怕又忍不住地搜尋那個困擾她多年的清冷身影,沒察覺另一個短暫逗留她身上的眼角餘光。

  漣漪輕起的心,仍在蕩漾……

  第三章

  「走。」

  禁不起臭男生們一再刺激,花欣將獨據一角撞球的戚水笙架進撞球場的貴賓室,好幫一班狗眼看人低的叫囂兄弟黨開光點眼,見識見識什麼叫「球技」。

  推老同學入狼穴之後,花欣朝阿勁丟了個照應眼神,逐行踱出,丟下孤立無援的弱女子獨力面對一票前仆後繼的大男生。

  戚水笙拙於應付丟下半生不熟的熱情面孔,不便冷顏以對又無法一下子進入狀況,十分苦惱。她試著羞澀一笑,隨即被室內轟然爆起的熱情狼呼駭了跳。

  早想認識阿欣這位嬌嬌美美的同學,卻一直苦無機會。美女總是獨據天之涯、地之角,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玩著,讓一堆垂涎已久的大男孩只能遠觀不能近鬧,而若有憾焉。

  今日終於達著良機,豈肯錯過招展自己雄壯肌肉的機會,於是紛紛內鬥起來。

  大男孩過動的熱情,讓適應不良的戚水笙深感疲憊。

  經過下午的驚嚇,今晚她不想一個人,便選擇了最熟悉且摯友相伴的環境沉殿心情。她卻忘了,性情相投合的大學同窗兼事業夥伴,不再是她想佔用就能任意佔用……

  想到唯一好友即將追隨另一半遠赴日本,可能不再回來,戚水笙糟透的情緒就越加沮喪……

  阿勁義務排好球,久候不到人開球,插腰踱了過去,仗著他傲人的身長將手足無措的戚水笙從狼堆中拉出來。

  「來,水笙同學,別手軟,放開心盡量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吧!」旋轉的球桿甩定,塞入她手中。

  「烏龜王八勁!我可以容忍你見色忘友,但絕對不能忍受你亂套關係,你的關係已經雜到不能再雜。誰是你同學啊,」義正辭嚴的討好向據說目前名花無主的戚水笙:「你說對不對,水笙同學?」

  握著粉塊輕磨桿頭,戚水笙全神貫注地擇取開球角度,聞言一怔,只能再對一票齊湊她面前耍寶的大男生們靦腆笑了笑。

  阿野這些拜把都很好相處,可惜她不是隨遇而安的欣,欣可以在短時間內與人生熟不分的打成一片,她則完全不行。

  雖不願承認,但過去那段嚴謹的教養的確影響她至深,使她變得太過矜持而放不開,難以融入人群。因此偶爾為了反抗,她會做些瘋狂如下午在百貨公司前的行逕,豁出去、不顧一切的做,只為證明自己的血是溫的,不是冰的!

  擱下粉塊,纖指架開,戚水笙一回到駕輕就熟的領域,擾攘的心緒自動安定。

  鏘!擊點零誤差的漂亮一桿。

  如狼似虎環伺在小姐身側,大男生們又吹哨又狼哮,捧場的安可聲飛滿室。

  「阿野又被老頭約談啦?!」阿勁晃到抱了一堆零嘴回來的花欣身旁蹲下。

  「是被爺孫倆夾擊吧?」她好笑的糾正他。

  「呵呵,你那口子運氣真是好。」注意力讓又叫又吼的兄弟們引去,阿勁瞥視著尷尬纖影。「阿欣,你這同學的球技真不是蓋的。」

  「玩了十幾年撞球,不精也難。」花欣揚了揚手上的生啤酒,阿勁搖頭婉拒,向左近觀戰的兄弟要來一根菸。「我這個同學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可都是在撞球間賺來的,球技好那是當然的。」

  阿勁腦中掠過一個哭相淒怨的頑童影像,長睫半掩,叼菸的嘴浪蕩一笑。

  「她是教撞球還是賭撞球?!」

  「當然是教人打撞球!」花欣瞠斥著退至抽菸區點菸的阿勁。

  聽他理所當然的口吻,好像在撞球場鬼混只能與賭博沾上關係,而且是正常不過的少年事。

  「何故?戚千金家境不是不錯?」如果他記得沒錯,她一個人住在一間近兩百坪的日式老房子。那地段的房價可不平民。

  「戚氏企業的大當家是水笙的伯父,他好像對她父親有些不諒解……」

  「於是水笙同學順利榮登『代罪羔羊』寶座?」透析人性的沉嗓不甚起勁。

  「沒那麼戲劇性啦,水笙的伯母和三個堂兄弟就愛死她了。」花欣轉頭一呼:「水笙,接著……」丟了罐啤酒給噙著笑意回頭的戚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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