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闕尚火接過電話,卻聽不到對方回答。「喂……」還是沒聲音。他掛上電話,卻睡不著覺了。
「誰呀?」她有計畫地一寸寸貼近他,不安分地孀動著。
「打錯了。」他溫柔地吻著她敞露在外的耳垂及優美的頸項。闕尚火告訴自己,親一下就好了,親一下既不會傷害到她,又能稍稍慰藉自己。
猶帶睡意的他,為她下意識的動作感到悲喜交加,終於忍不住心動地摟緊她,恨不得和她恩愛廝磨一番。唉!這幾天和她同床,不但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美人在抱還得很努力地克制慾望,他佩服自己能禁慾這麼久,也在心中暗暗叫苦。
被他騷擾得頓時清醒的紀莎藍暗暗在心裹笑著,她還在懊惱自己的身材變形,已不具吸引力了,不然搬進他房間少說有三天了,他居然連摸都沒摸過她,其是教人氣餒。更離譜的是,他們倆同居少說也有兩個半月了,他竟然只親過她三次,三次咄!說出去一定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哪個笨蛋一大早打錯電話?」她才說完,正想專心享受他的親吻,誰知那討人厭的鈴聲卻又響起了。
「喂!」她口氣極差地拿起電話。
「你必須付出代價,你必須付出代價……」電話那頭一直重複著這句話,那規則似經過變音的機械聲,冷冷地穿透她的心。
「你神經病啦!」紀莎藍突然全身發冷,生氣地掛掉電話,然後不安地爬上闕尚火的胸膛趴著,她不知道心中為什麼會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感。
闕尚火見她悶悶不樂,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遇到一個瘋子而已。」算了,不想了,不過是通無聊的電話,以前也曾經接過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喂,你是不是當和尚了?」她展露笑顏,曖昧地瞰著他。
心情變化這麼快,真搞不懂她。「你又想幹什麼了?」
「我想……」她詭異的眼珠子飄來飄去,笑得好賊,「我想吃你!」她突然撲上他的臉,伸出舌頭舔舐著,將口水沾滿他整張臉,而後笑得像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
「紀莎藍!」他被她猝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來不及躲避,等他回過神時,臉上已經濕成一片了。「天殺的,你怎麼這麼髒?」他抽了一堆面紙死命地擦臉,頻頻咒罵。
她笑呵呵地將下巴抵在他胸膛看他,「口水可以消毒,你沒聽說過嗎?」髒?別人請她舔,她都還得考慮哩!真不知好歹。
「哦,是嗎?」他突然丟開面紙,握緊她雙臂,拉起她。
「你要幹什麼?」看出他的企圖後,她快樂地尖叫。
「替你消毒啊。」說完,他依樣畫葫蘆。
「啊……髒鬼、髒鬼……啊啊……」紀莎藍拚命躲著他,一面尖叫,直到電話又響。「電話,電話啦,髒鬼。」她笑著推開他,喘息不已。「喂……別開了……」她逃難似地接起電話,左閃右躲就是逃不過它的懲罰。
「你必須付出代價,你必須付出代價……」電話裡頭重複的字眼依舊不變。
紀莎藍火氣上升,臉色陰沉地推開闕尚火,暗示他噤聲,她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變態,竟敢摧毀他們好不容易才滋長的「親愛」。
「你神經病、無聊、瘋子,再打電話來,我就報警了。」她放出話。「別以為我是善良、柔弱的老百姓就只會坐著挨打,你再打電話來試試看。」電話那頭突然一陣死寂,紀莎藍得意的正想掛斷電話,不料那恐怖、變調的聲音又緩慢地說了一句話後就自動斷線了,只留下瞪大眼睛、充滿驚懼的她。
「怎麼了?」闕尚火發現她不對勁後,搶過電話,卻只聽到「嘟嘟」聲。「是不是那個變態說了什麼?」它的臉色很難看。
紀莎藍不斷地發抖,忽然害怕地摟著他,頭緊緊埋在他懷裡,一句話也不說。
「到底怎麼了?」他心亂如麻,從沒見她這樣害怕過。
「沒有。」紀莎藍覺得自己快被恐懼給吞噬了。
「別騙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捧起它的臉,生氣地瞪著她。
她不能告訴闕尚火,絕對不能,他已經夠緊張了,她不想再增添他的心理負擔。
「沒事。只是剛才那個神經病說了些不堪人耳的話,害我嚇一跳。」她便擠出笑容,不太自然地笑著。
「我不相信。」他怒火沸騰地駁斥她。
「真的啦,我只是一時無法反應過來,才會說不出話的。」
「莎藍,別想騙我。」她不是那麼膽小的女人,只是幾句下流的話絕對嚇不倒她,那個人一定還說了些什麼。
「我好睏,別吵我了。」迅速地窩進棉被裡,她固執地閉上眼晴,拒絕再回答任何問
「紀莎藍,你別想以睡眠來逃避一切。」闕尚火挖起她,「快說!」
「都說沒有了,你真的很煩咄!」紀莎藍火大地跳下床,「既然你不讓我好好睡覺,那我回以前的房間睡好了。」
一定有事。他陰鬱地瞧著她的背影,他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衝進客房後,紀莎藍再也支持不住的蹲在門邊閉目養神.可是一閉上眼晴,腦海就會不斷聽見那句醜惡得今人作嗯、且今人反胃的威脅,那句毫無感情的話,只怕她這輩子想忘也忘不了了。
你必須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何,紀莎藍。
到底誰要她付出代價?她恐慌地在心裡吶喊。
「為什麼不告訴他?」倪央晨和於啟異口同聲,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擔憂。
「我怕他擔心嘛!」紀莎藍無比委屈地扁著嘴,「火這陣子已經夠緊張兮兮了,再讓他知道這件事的話,他一定會坐立難安的。」說不定還會把她囚禁起來呢口
倪央晨歎口氣,「你怕他負荷過重,就不怕我們壓力過大嗎?」
「我知道你們不會計較這些。」她笑容可掬地說著,忙著打躬作揖,「別這樣啦!你們苦不幫我分擔一下煩惱,我會變成憂鬱媽媽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