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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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他到底想幹嘛!裴絮差點放聲大笑。噢,可憐的行書,他只能以這種不得罪石介天的方法討回公道。她同情弱勢團體。

  "恭喜。"石介天態度冷然,根本不為所動。

  "呃,謝……謝"他感覺到石介天陰幽的眸子似乎冷了點。衝著這點不安,他衝動地親了親裴絮緊繃的臉頰,轉頭謙恭地對石介天說:"她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這個白癡!裴絮抵著額頭,彷彿看到一個一貧如洗的小孩對著腰纏萬貫的大人說,請他不要搶走他手上那根已經舔過的棒棒糖。

  "我會。"石介天又是冷然一笑,不將他的挑戰放心上,"會場的佈置圖我已經交給你的秘書,你們按圖施工,不要擅做變動。"他跋扈地吩咐。

  "我走了。"單行書拍拍她,匆促離去。

  "不要拿你強人一等的氣勢去壓垮純善的青年,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有勇氣的。"她歎口氣,捧著糖果離開石介天身邊,覺得累斃了。

  "他對你的嗜好瞭若指掌?"他淡得聞不出任何興趣的問話拉住了她。

  石介天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用這種類似質疑的語氣對她,只是沒來由地覺得她手上那堆糖果有些礙眼。

  "住在一起三年多,你說他了不瞭解我。"她故意不把話講明。

  "你是說你們同居了三年多,你還會因為我的一個普通的吻嚇哭?"他的聲音是譏誚、不信,表情是陰沉、晦暗的。

  那哪叫普通!嫣紅驀然撲上裴絮的容顏,她被他一席涼言涼語譏得瞠目結舌,忘了要回嘴。

  "怎麼,舌頭卡住了?"他冷哼著,黑眸掠過一絲接近慍怒的光束,快得讓人看不清楚。

  "石大設計師,你未免管太多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她回他一記冷哼,正要舉步離開,石介天再次搶了先。行色匆促的他不知是太想離開抑或怎麼的,居然在空曠得能容納十個人同時進出的走道,莫名其妙地撞上她。

  "石介天,你沒長眼睛啊!"望著紛紛滾落地板的糖果,裴絮怒火頓起。他絕對是故意的。

  石介天沒有停下步伐,離去的姿態和來時一樣傲慢自大,卻彷彿多了一些僵硬。

  站在走道窗戶外,靜靜注視他們好半晌的男人,看到最後一幕,終於忍不住開懷大笑。

  介天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這名不速之客笑不可遏。好久不曾鬧彆扭的介天,真可愛。他笑著凝望半蹲在地上憤然撿拾糖果的裴絮,眼神閃了閃,興趣縈繞其中,流連不去。

  ***

  "裴絮小姐。"

  "別吵……"裴絮嚶了聲,翻過身,繼續入睡。

  "裴絮小姐。"

  "別來煩我啦!"她拉起棉被蒙住頭,怒氣滋生,根本不管這夜半傳來的聲音有多詭異。

  "裴絮小姐。"這聲呼喚十分執拗。

  "媽的,我說別吵我了!"她掀開棉被大叫,眼睛依然閉得死緊,"我最討厭人家吵我睡覺了,管你是神還是鬼,識相就給我滾。"

  聲音頓了頓,似乎為她激烈的反應感到錯愕;彷彿在整頓思緒,停了不到一分鐘,那聲幽夜裡竄出的微響再次執著地出現。

  "裴絮小姐。"聲音慢慢加大,鬼魅之聲大有豁出去之勢。

  "你這渾蛋!"裴絮被惹火了,她咬牙切齒地擠出話後,開始破口大罵,"有話不能明天再講嗎?該死的大白癡,驢一輩子的笨蛋,你他媽的是什麼鬼東西,居然敢打擾我睡覺,本小姐沒心情、沒體力聽你唱歌不行嗎?你這烏龜王八……"

  "你是不是到處打聽'希望之光'的下落?"對方沉著聲,迅速地以話堵住她快速張合的嘴。唉!裴絮的睡品……唉,極差。

  "什麼?"裴絮跳坐了起來,舉目四望。對方的話如冷水兜頭澆下,淋得她神清氣爽。"你是誰?"聽聲音好像在門外。

  "別出來,不然我馬上消失。"似乎猜到她的意圖,對方先聲奪人。總算醒了,吁……對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若是再晚點出聲,不敢想像她罵人的詞彙會開放到什麼程度,三字經怕是跑不掉了。

  裴絮收回跨下床的腳,睡眼惺忪,忍不住打了個大呵欠。那落落大方的態度,絲毫不覺得她罵人的詞句有何不妥。

  "好吧!陌生客,請你開個價。"她困得很,懶得虛與委蛇,乾脆單刀直入。

  "我只談條件。"對方亦不囉唆。

  "什麼條件?"他居然不要錢。裴絮伸了個懶腰,奇怪地癱倒床上。

  "我要'希望之光'物歸原處。"

  "什麼?"她失聲大叫。這人難道是黑家派出來的?尚風哥才走,黑家又派來另外一個?黑家太看得起她了,感謝老爸的"英名"庇祐。

  "這是我唯一的條件,絕對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也不准問動機。"對方說一不二的渾厚嗓音裡,居然有了笑意。

  "你乾脆告訴我,我能問的範圍好了。"裴絮沒好氣地輕哼。

  "你沒有權利發問。"對方居然不客氣地答。

  "你很猖狂喔,老兄。"奇怪,說到這類用詞,她就很容易想起那個沒養、被女人寵壞的石介天。"你以為我想要'希望之光'到非仰你鼻息的地步?"

  "如果沒有,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算他厲害!她暗哼著。

  "矯情顯得我太做作。好吧!我只拿回來觀賞一個禮拜,這總可以了吧?"他真以為她會聽他的?愚蠢。

  "我要你以裴靖之名發誓。"對方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裴絮沒想到他連她唯一的弱點都知道,簡直氣壞了。這輩子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爸爸辛苦打下的"神偷"之名受到污蔑。這人居然連這一點也知道,太過分了。相形之下,行書應該自刎以謝罪。

  "我發了誓,你才肯把'希望之光'給我?"她評估著。

  "不,我才會把'希望之光'的落腳處告訴你。"他好笑地說明。

  "原來你也沒有'希望之光',那麼我為何要辛苦做這件白工?"真聰明,要她把東西偷回原位。八成是盜走"希望之光"的人太高明,他自己沒辦法偷得,才要她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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