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就說,不要拐彎抹角。"石介天暴躁地回身,凝著冷沉的眸子配上低銳的嗓音,氣壞了。
"像個多情的男人。"她僵著身子,哀怨不已。他的情已不是花心的濫情,不是那種為了需要而勾引人的虛情,他不知道他已經動了真情了嗎?
"我本來就多情不是嗎?"時介天猝然摟過她,懲罰性地吻了她,令人心蕩的俊容寫滿憤怒。
她覺得悲哀,他居然連應付她都懶。
"不是的,你不該是這樣。"她來不及抓住他,便被他狠狠地推開。
"我的行為不需要任何人干涉。千愛,你不該不聽我的話,三番兩次到這裡來試探我的底限,該散的還是要散。"他森冷地瞅著她,眼底的決絕讓元千愛驚駭至極。
"介天!"元千愛冷厲地叫住轉身往回走的人。
石介天緩住步伐,半轉過身瞥著她。
"你想甩開我,是因為你已經成功了,不需要用到我的影響力。"她不平地嬌嚷,泫然欲泣。
"你想這樣掩飾自己的慾望,我不反對。"女人,只會把自己的失寵怪罪到別人身上。他不屑地冷哼一聲,回身繼續走。她真的以為他是靠她的關係走紅的?元千愛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瞧不起他了。
"石介天,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要結束我們的關係?"她的哀求既然打不動他,也許……也許他會為她龐大的影響力和雄厚的財力所屈服。
石介天快步地轉進樓梯間,空蕩蕩的大廳除了下樓的腳步聲外,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她。
"我會毀了你,真的會……"她淚流滿面地大喊,力圖挽回劣勢。
元千愛傷心地跪倒在地,掩面而泣。他根本不在乎。她仰頭又哭又笑。明明知道和他耗下去,賠的是自己的青春,她無怨無悔。但是介天這樣對她太殘忍了。
他既然不顧情分,休怪她無情。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她一直是留有情面,是他太無情。
第八章
"大家都再謠傳你和石介天的事。"單織羅趁石介天不在,憤怒地來到裴絮的工作間。後天就正式綵排了,許多模特兒都在這一、兩天親自來試裝和設計師溝通他所想要表達的內容。怎知,她一進門就聽到許多工作人員說石介天這幾天很奇怪,常公然望著裴絮發呆兒不自知。
裴絮將組合一半的晚禮服拿起來檢查,對她的挑釁置若罔聞。
"聽說他對你十分有好感,常常瞪著你留口水。"她心有不甘。裴絮的臉蛋或許有幾分清秀,可是她那瘦如洗衣板的身材根本沒啥看頭,閱人無數的石介天怎會看上她。
"我會把你對他的評語,一字不漏地轉述給他知道的,織羅妹妹。"她蜜若糖漿地賜她一笑,不慍不火。太好了,有織羅在身邊,她就不用整天和石介天玩捉迷藏了。
她翻了翻農民歷,今晚十一點過後正是下手的良辰吉時。她得盡快將這樁生意辦妥,再來研究和石介天之間那團混亂的線該怎麼解。
單織羅可慌了,"你……你……不准你這麼做。"她只是一時氣不過胡謅的,裴絮怎能當真!
"哇,織羅妹妹怎麼突然跳腳了。"裴絮咯咯笑看她心焦如焚的模樣。單織羅其實是個爽朗大方的女孩子,獨獨碰到單行書的事就大方不起來。
"裴絮,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石介天面前譭謗我,我……我……我就.。……"
"就怎麼樣?"裴絮揚了揚眉,十分期待。
"我就告訴哥,你偷人。"她忽然得意洋洋大聲宣佈。
"偷人?"裴絮忽然放聲大笑,"織羅妹妹,你真看得起我。"她懶懶地起身,將衣服放在身前比了比。偷人,唉!形容得真貼切。她現在的心境正是如此。
"呃……"單織羅盯著她手上那件淡綠色如夢似幻的晚禮服,順著禮服瞥她一眼,似乎有口難言。
"想批評我,請便。不用費盡惱汁修飾用詞,我什麼粗俗的話都聽過,放心。"她抬起頭咯笑道。
"我才不是那種潑婦呢!"單織羅生氣地嘟高了嘴。
"哦……原來織羅妹妹不是潑婦。"裴絮附和地猛點頭,眼尾譏諷地揚高。
"你……你……"單織羅的情緒再度失控。
"來,喝口水順順氣,別噎著了。"裴絮不疾不徐轉身倒杯茶,又溫吞吞地將茶端給她,眸光流轉間隱隱帶著邪氣。
"誰要喝你倒的茶。"她火大地拍開她,幸而動作靈敏的裴絮及時躲開那一掌。
"織羅妹妹最近事不是失眠了?"裴絮放下茶杯,無端端地問。
"你怎麼知道?"她愕然。她為了這次的秀已經興奮得幾天無法入睡,她忙碌的哥哥沒發現,倒教死對頭裴絮一眼看穿。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她將她推到更衣室前,調侃道:"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大陸的國寶熊貓登陸台灣了。"
說來說去,她還是在取笑她就是了。單織羅頭頂冒著煙,僵直地轉過身子,以高人一等的氣勢睨視她。
"唉!好心沒好報。"裴絮聳聳肩頭,無辜地坐了下來,優閒萬分啜飲著茶。
"你……你這個不貞的女人。你老實告訴我,你和石介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單織羅頤指氣使直指著她小巧的鼻頭。
"唉!織羅妹妹一問,我當真是……"她羞愧地低垂著頭,哀歎。
"什麼?"單織羅十分緊張。她挑剔裴絮歸挑剔,可不是真討厭她,她千萬不能因而琵琶別抱。
"本來我還想隱瞞行書這樁姦情,不想傷他的心。現在既然被織羅妹妹發現了,我只有忍痛和行書SAYBYEBYE。"裴絮半真半假哀吟,暗自在心裡發噱。
"你……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她怎麼老低著頭?單織羅急得團團轉。他以前派她的不是,完全是無心的,以鬥嘴來調劑生活而已,她怎麼可以真這麼聽話?!
"這種事怎好玩笑,事關我的名節,總不能委屈行書,你說對吧!"裴絮羞慚地抬起頭尋求她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