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青焰門的領導人之一,想知道什麼事並不困難。」相較之下,同樣是領導者之一的焰,就懶得費這門工夫了。「我將你安排在焰那 ,就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樣他才不會對你有戒心,比較容易接近。」反正焰自視甚高,絕不可能調查洛心的背景。
啊哈!猜中了。
「可是黑焰哥很不高興,而且……」
「有話你儘管說。」陳媽慈藹地笑著鼓勵道。
真不想自曝其短。李洛心不安又似羞於開口。
「我不會笑你的,儘管說沒關係。」她扭捏不安的模樣揉和著嬌媚與純真,沒有一般人的惺惺作態。真怪啊!任何舉止都適用於這個丫頭。
「我……我沒有打理家務的經驗,家 有傭人,所以……」她囁嚅地低著頭,汗顏不已。醜話先說在前頭,省得到時候黑焰哥挑她毛病時,她沒理由可搪塞。
「原來是這個。」陳媽了悟,慈愛地摸著她柔軟的秀髮,笑瞇了細小的眼睛,「我早就猜到了。」看她白白嫩嫩的模樣,又是富家小姐,這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我會煮菜,那是我家大廚教我的。」她驕傲地笑著。「他常說我天分高,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這倒是出人意料之外。時下的千金小姐,哪個會入廚房幫忙,沾那油膩膩的油煙氣?
「焰可有福了。」這孩子笑得那麼甜蜜,實在不忍心告訴她,除了她以外,不是名廚煮的佳餚,炙和焰是不會碰的。
「黑焰哥真的會吃我煮的東西嗎?」最好不要,省得麻煩。看他那副高傲的姿態,也不太可能會吃。
「也許……呃……大概吧!」陳媽不敢老實回答,說得很遲疑。
「他會討厭我的廚藝嗎?」李洛心燦亮的笑容被鳥雲摒退,扮出一臉受創貌。太好了!
「你要勾引的對象不是焰那孩子,無所謂的。」陳媽為了提振她的信心,故意輕佻地逗她,曖昧的口氣不經意地染黃了一季冬。「只要炙喜歡就行了,不是嗎?」
「勾引!」她捧著熱呼呼的小臉羞呼,「陳媽想歪了。」陳媽這種曖昧的說法和眼神真不道德,讓人聯想到寬衣解帶等情色事。
太好了,她要的就是這種嬌羞,希望這表示洛心對炙的觀感不錯。陳媽一廂情願地將她的羞赧理想化,差點樂歪了嘴,彷彿聽到教堂鐘聲在耳畔響起,載滿幸福且悠揚。
# # #
「喲,捨得回來看娘了,我還以為下個世紀才能有那份榮幸見我兒子呢!」歐陽米雅看兒子怒容滿面地衝進臥室,不禁好笑地調侃。這孩子從前庭飆進來,她就有心理準備了,果然又是一次山洪爆發。
「我心情夠惡劣了,不想聽那些五四三的風涼話。」黑焰臭著臉。
「你心情不好,娘有責任嗎?」歐陽米雅婀娜地投給他一個妖嬈的笑容,不將他的警告放在眼底。
「你說呢?」他恨恨地往床上一躺,神色凝重。
「你啊!只有這種時候才會跑回來看看娘,哪個娘養到這種不孝子,哪個娘倒楣。」她歎聲抗議,唇型豐潤完美的嘴巴不平地噘起。
「我拜託你,別再嘮嘮叨叨了。」黑焰揚聲大叫,英俊的面孔全擰成一團,五官難辨。他還不夠煩啊!要她囉唆。
「喲,還跟我大小聲耶!」她老神在在地塗她的腳趾甲,管他天搖地動。這孩子的脾氣不收斂點,總有一天她會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米雅,發生什麼事了?」黑霆被兒子的吼聲引來,神色慌張地衝進三老婆房 。
「沒事。」她朝老公嬌媚地笑了笑,帶勾的眼睛徐徐地溜了躺在床上的兒子一眼,才柔媚地轉回。「只是某人的氣壓不穩,不打緊的。反正生兒如此,老母之過,我能平反些什麼?」她若無其事的歎聲 全是挖苦。
黑霆被她的眼兒這麼一勾,這才發現躺在床上郁卒萬分的兒子。
「焰,你又來煩你媽了?」這個孩子難得鬱悶,直通通的一個人,等會兒就好了。
「煩什麼煩,誰教她生了我。」黑焰抓過枕頭埋著臉,沉悶地叫著。
「你這什麼態度呀!」歐陽米雅伸腳踢踢他,「好像你今天會受罪全是娘的錯。」
「廢話,難道你不該分攤著點?」他天經地義地吼叫。
「什麼叫我該分攤著點?」歐陽米雅微微挑動細眉,美艷的臉龐填滿促狹,「我受氣時,向你抱怨幾句,為何你就受不了了。」
「你這種人會受委屈才有鬼。」他放開枕頭,懶洋洋地側起身,心情逐漸好轉。
「什麼我這種人、你那種人,你的言下之意都是我在欺壓別人羅?」她放下指甲油,懶懶地吹著指甲。
「難道不是嗎?」他沒好氣地回嘴。今天如果他不是她兒子,說不定早被她面帶微笑的給整死了,哪能苟活到現在。
黑霆好笑地走進房間,看這對母子之間奇怪的親情交流。米雅天生熱情大方,嬌艷動人的媚臉永遠帶著勾人的笑容,悲也好,怒也好,她永遠是圓滑地藏在心底。這樣懂事的女人怎會生出焰這種粗莽的孩子來?
「好吧!好吧!誰教娘多事生了你。娘向你道歉好不好?心肝寶貝。」見兒子愁眉不展,歐陽米雅到底不忍了。她懶懶地移動嬌臀,坐在兒子身邊,塗滿蔻丹的手指柔柔的沿著他的額頭往下撫。
「老頭,把你的女人帶開, 心死了。」黑焰拍掉她的手,翻身坐起。
「娘痛得要死把你生出來,澡都幫你洗過了,現在連摸摸都不行啊!」她自艾自憐地靠進老公懷 ,「霆,你說我值不值得?」
他快被這對老夫老妻之間的親親愛愛吐死了。黑焰冒火地瞪著他們。尤其是性好漁色的老傢伙,一個人應付三個,居然每個老婆都治得服服帖帖,讓人不得不服了他。
「別傷心了,不管值不值得,焰都已經二十九歲了。」黑霆安慰的口吻充滿了不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