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輩子吧!」黑炙冷峻地扯動嘴角。
黑焰則像挨了一記悶棍,俏然不語。動心?牽掛?他愣愣地凝視流理台上包裹著糖衣的番茄,清朗的眼眸倏地變沉,發悶的心被一雙傷痕纍纍的小手緊緊攫住。
不會吧!他哪有那麼衰。可是……媽的,又被擾亂了。
第七章
李洛心拋開另一個不存在的假象,優閒自在地套著泳圈認真學蛙式,努力地擺動她發酸發疼的四肢。學了一下午,她忽然覺得兩棲類很偉大,而決定學著尊敬它們。
「小娜,我有沒有比上星期進步一點?」李洛心踩著水,興高采烈地問著坐在樹蔭下,有板有眼作著畫的小女孩。
小娜抬起黝黑的小臉看了看,浮現了為難的表情。「好像……沒有耶!」
「沒關係,長城不是一天造成的,我會加油。」她不氣餒地揚起手臂眨眨眼,忽然被小娜身後那名高窕、看似十分健美的短髮女郎所吸引。「嗨!你好。」見來人笑得十分真誠,她熱絡地打了聲招呼。
「嗨!」這位女郎帥氣地回她一聲招呼,隨即抱住了來不及轉身的小娜,「小娜,想不想我?」
「歡歡姊!」小娜將李洛心為她準備的畫本和筆放下,緊緊回抱她。
「她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女郎比比水 如芙蓉花般嬌美的李洛心問著。好像沒見過她?
「她是洛心姊。」小娜興奮地回答。
李洛心帶著泳圈上了岸,體態柔美而輕捷。
「嗨!你好,我叫楊歡。」楊歡伸出手。
「我叫李洛心,你叫我洛心就好。」她是楊索的親戚嗎?李洛心除下泳圈後,嬌憨地回視她。
「歡歡姊是楊索叔叔的妹妹。」小娜熱情的補充說明。
「要叫楊索哥哥。」楊歡擰擰她的小鼻子再次糾正。「她老是叫他叔叔,好像他很老一樣。」她向笑容柔美的李洛心解釋道。
撇開別的不談,光是她優人一等的身高就像楊索了。楊歡的長相雖平凡,但那頭削薄的帥氣短髮為她帶來了瀟灑,她的開朗氣質也為她蠃得人緣。她看來大概長她三、四歲,很健美的女孩,和她是完全不同的典型。她喜歡她。李洛心甜笑著。
「你不是島上的人吧?」才一年沒回來,不太可能連附近的人都不認得吧!況且,李洛心出色的容貌不容易被遺忘,她像生來要受呵護的小女孩,好甜、好柔、好小。
「一定是被我的白皮膚給出賣了。」李洛心笑笑地望著她曬了一下午仍不見發紅的皮膚輕歎。「我是台灣人。」真羨慕她那身披著金色陽光的棕色肌膚。
「真的?」她不會是商人吧!黑島不開放觀光,即使是商人要進來這 設據點也不容易,更何況這片海灘是黑家人所有,不經允許絕對不能擅入。她和小娜能自由站在這 ,也是因為她們的祖先世代為黑家的僕傭,才擁有這份特權。她呢?
她在猜測她的身份。李洛心不動聲色地笑著,等楊歡發問。
「小娜告訴歡歡姊,洛心姊是從哪 跳出來的?」楊歡蹲下來,狀似無心地問著小女孩。
「從黑焰哥哥的屋子 。」小娜想也沒想就答。
楊歡大吃一驚,將李洛心姣好、曲線玲瓏的身子淡淡地掃過一遍。可能嗎?焰王不是一向最不能忍受這種嬌柔欲碎的女孩?
楊歡好像很震驚哪!李洛心但笑不語,裝作沒看見她似有若無的掃視。
「你是焰王的……」她納悶地直起身。
「傭人。」她憨憨地答。言多必失,還是少說些,尤其她和黑家人的關係也算不淺,楊索又好像看出什麼似的,她可得小心點。
「傭人?!可是你看起來還像個學生。」楊歡的震驚不可謂之不大。到目前為止,焰王容許在他合理範圍內出現的女孩,撇開小娜這種小小孩不談,也只有她一個。而他能接受她的原因還很可笑,只因為她的個性像男孩子,不扭捏,不做作,不會沒事亂尖叫,玩起運動來不遜於他。他的個性有可能一夕之間丕蠻,而接受李洛心這種嬌柔甜美的搪瓷娃娃嗎?
「我是大四生啊!」她不想連這個也隱瞞。李洛心坦蕩地咯笑,「看你的樣子,好像我在這 出現,十分令人匪夷所思。」她知道最讓楊歡訝異的是,黑焰哥居然能和她共處在一個屋簷下,而她還安好地活在這 。黑焰哥臭名遠播,真丟臉。
「我是滿驚訝的。」天啊!她笑起來的樣子真是甜。別說男人了,就是女人也會為之陶醉的。「焰王非常排斥女人。」楊歡灑脫地脫下T 恤和短褲,露出她著三點式泳裝的性感身材。
「他是啊!」李洛心點點頭。哇!她那雙長腿逼近她的胸部,豐挺飽滿的上圍 在單薄的布料 呼之欲出,若隱若現得教人垂涎欲滴。好羨慕她有一副誘人的身材,不像她嬌嬌小小的,永遠也稱不上誘人。
「那你還待得下?」她似乎並不引以為苦,難道……楊歡不得不詫異了。
「你的身材好棒。」李洛心再也忍不住呼著,驚艷至極。有必要轉移話題了。
「你的也不差……」楊歡真摯地讚歎,尾骨忽然被遠方呼嘯疾馳的引擎聲拉走。「焰王!」楊歡快樂地猛揮手,直到摩托車騎士發現為止。
黑焰疾馳至她們身邊,敏捷地控制住水花,不想濺濕了小娜的畫本。
「什麼時候回來的?」黑焰停好車後,摘掉護目鏡,跳下車擁住急急上前的楊歡。
「昨晚,哥去接我的。」楊歡爽朗地凝視他。
「你不是在辦巡迴演唱會,有沒有打擾到你?」黑焰放開她,認真的表情不帶一點輕鄙。
「你下的緊急召集令,我再怎麼忙也會趕回來。」她笑著,看他的眼眸只有朋友間的親密,並無其他。「今年又沒找到女伴啊!真沒用。」他還是英俊、粗率得讓人心疼。
「少胡扯了,誰需要那種累贅。」他當她是哥兒們般打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