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舒義已經擺明他會一輩子等著葵,這種大好良機他絕不會錯過,說不定就是他唆使孟良騙葵回去的,他最近已經在台灣的分公司坐鎮……
「阿義。」
果然他也有一份,全世界的人都想和他搶葵。黑炙氣悶地別開臉。
「炙,你熬的姜母茶好好喝。」盂葵討好地轉到他面前。「謝謝你。」
黑炙凜著黑臉不吭聲。
「我該……去準備準備了。」她畏縮地跳出他懷裡。「晚上我請克安載我去機場,你忙你的。」
她要離開他了。朝夕相處不到一個月,又要離開他了……黑炙受不了,急起直追,在花園的人口處抓住她。
「撒旦……」孟葵為難地勾著他,緊擁的兩人站在爬滿薔薇的拱門下。
「叫我陪你一起去。」他要確定她仍舊需要他。
「不……」他很忙吶。「才幾天而已,我可以應付。」總不能老煩著他,她知道她能獨立,她能的。
「是我無法應付。」他負氣地低抑沙啞的嗓門。她不明白他可以妥協地追隨她飛到天涯海角,只要她開口。
「你可以,你一直是我的支柱。」她笑著輕啄他結滿冰霜的嘴唇,不知道她的回答已經氣壞了准老公。
「孟葵!」他扭曲變形的聲音起了顫意。「最後再聲明一次,沒有我,你哪裡都不去。今天我會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好,明天我們飛回台灣,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
「可是……」他事務繁忙。
「不要再提出任何意見,我的心情很糟。」他捏起她遲疑的下巴。「你是真心愛我嗎?」他不得不起疑。從她佯裝不認識他便懷疑到現在。
「當然愛你。」她深情的瞅著他笑。「我已經說了好幾遍,撒旦還不信?」
黑炙的心弦再次被她理所當然的表白震湯。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加深他對她的迷戀,緊緊扣住他的心。
「為什麼你從不問我對你的感覺?」他鎖住她,將她挪進懷裹,移進心裡。女人不是最喜歡聽甜言蜜語?
「我知道你愛我,所以就不問了。」隨他回花園裹,她捧起荼,輕描淡寫的隨口答道。
「你怎麼知道?」黑炙看她小口小口啜荼的安適模樣,心生憐惜。
孟葵放下杯子,奇怪著。「你曾經說過啊!」那天他還踢了舒義一腳呢。
她可真容易滿足,相形之下他未免貪婪了。「葵,你……會不會忘了我?」黑炙屏息以待。雖然他回答克安時萬分瀟灑,但誰也不知道,其實他的內心充滿惶恐。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承受得了。
「怎麼可能,你會一直在我身旁對不對?」她根本不懷疑。
「絕不可能是別人。」因為他無法失去她,也不允許這種可能性的發生,胸腔內糾結的那顆心已不再屬於他。曾幾何待,他已將生命許了這個既柔弱又堅強的女人了。
「所以我想忘也忘不了。」孟葵妍麗的臉龐寫滿不容質疑的真情摯愛。
黑炙情難自己地擁吻她。他也知道他離不開她,然而只要一想到有一天她或許會像上次一樣遺忘了他,他便驚慌得亟欲發狂。
「別擔心。」孟葵緊緊環住他,看穿了他惶恐的心,心疼了。「你已經深深地烙印在我腦中,褪不掉了。」
黑炙火熱的唇激狂地貼在她耳鬢斯磨。
「何況我怕孤單,一直很怕,只有你的羽翼才能安定我的心。」
「我沒有羽翼。我的羽翼一直是你給我的。」失去了葵,他便什麼都不是。撒旦的羽翼是她給的,她才是那雙包容著他的翅膀,潔白、溫暖、處處修飾他的白色羽翼。
「我也是。」埋首在他胸口,孟葵輕笑。
「我愛你。」他慎重地流洩心情。
「我知道啊!」孟葵絲毫不懷疑,彷彿這事早已成定局。
黑炙喉頭一緊,悶了一個多月忐忑不安的心始徐徐落地。
是啊!他不該彆扭不安。不管日後葵會不會恢復記憶,那並不是重點。日子一成不變也好,為了拴住她隨時都可能甦醒的心,他可以追她一輩子。
一輩子聽起來很順耳。
※ ※ ※
名為「最愛」的黑炙個展?共一百五十幀佳作?黑炙渾身抽搐地看著手中的結婚賀禮,光是葵全無遮飾的美背照片就有不下三十幀。
他們真的惹火他了。他不開殺戒見見紅,似乎太孬種。
「撒旦,這些全是你幫我照的嗎?」換好銀鍛婚紗的新娘子興奮地拿過新郎手中印刷精美的作品集翻閱。原來撒旦是名攝影師啊!「拍得好美哦!」
黑炙淡淡地投能她-抹微笑,隨即風雲變色地揪著隨從漫步到休息室的另一頭。
「克安,涓滴不漏的收回所有的手冊,阻止任何人進入展覽館,順便『請』八德到貴賓室等我。」一次刷了他們五白萬港幣的珠寶算是便宜他們了。不見血的代價就是這麼高,他們竟然還學不會教訓?
「這……這……」男儐相錢克安頓時不安了。這次的復仇看來是即時的,唉!他早該覺悟對少爺來說事關小葵都是重大的。少爺都肯讓小葵將他蓄了十幾年的長髮修剪到齊肩了,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少爺向來沉得住氣,所以他能等到歐陽禹大小通吃,以他的名義收遍陳家上下的賄賂後才現身,輕描淡寫地點出歐陽早非「青焰門」人的事實。又氣又恨的陳氏子弟被歐陽暗吞了一大筆錢自知理虧,又不敢把事情搬上檯面,只好把所有的怒氣都轉嫁給歐陽,使他頓時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下場自然難看。
再來就是季品儂,少爺去香港找小葵那次,就要一併把所有的事情都辦一辦,居然把人家拖進暗巷,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放狠話威脅人家。他那種鬼見了也會懼怕三分的氣勢,莫怪乎人家小姐當場痛哭流涕連聲求饒,昏死了過去。
「你和長老們串通的事,我還沒想到要怎麼教訓你,記得這事嗎。」莫非克安知情不報?黑炙漫不經心地對鏡整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