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雨,你很喜歡吃紅蘿蔔嗎?」一個大男人咬著那麼片東西到處晃宜在難看。
「嗜之如命。」她不在意的坐離黑炎遠遠的,免得自己會控制不住把食物整個往他身上倒。他得感謝「雷霆居」那張吊床,讓她把下午的怨氣都排光了,不然她想做的絕對不只倒食物這麼簡單。
「我正打算在這裡種紅蘿蔔呢!」不生氣並不代表她不報復,只是換個方式罷了。
「種紅蘿蔔!」柯賓差點把嘴裡的餐前酒噴出來。
還是黑炎沉得住氣,始終悶不吭聲吃他的牛排。
「是呀!地點都已經找好了。」小舞平心靜氣的吃著沙拉。
「這裡有地方讓你種紅蘿蔔?」
「有啊!我房間樓下的花圃就很理想。」
黑炎總算抬起頭了。
「你房間樓下的花圃不就等於……」炎少爺樓下的花圃嗎?柯賓聰明的把話藏在心裡。他就知道「雨」這麼冷靜一定有問題,果真被他料中。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黑炎開口了。
「不用勸了,我是一定會做的,你還是留點力氣去應付你那些紅妝們吧!」又擰起眉頭了,就知道他不喜歡這個話題。「對了,我已經幫你約了那些美人明天早上前來小敘一番,你得好好的準備準備。」
「誰要你擅作主張的。」黑炎不悅的樣子相當猙獰,卻嚇不倒她,因為她那三個哥哥生起氣來也不見得多好看。
「你不是想等到入了新房才見你的新娘吧!即使是相親,男女雙方也會見上一面,更何況你又不是真見不得人。」
柯賓歎口氣站了起來,一拉起「雨」就急急的往外推。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每次都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而罪魁禍首卻毫不在意的朗聲笑著。
「柯賓,你明天要早點來幫你家穿衣服喔!」小舞不懷好意的叮嚀著。
柯賓狠狠的倒抽一口氣,悲哀的意識到春秋戰國時代已經來臨,這間宅子將永無寧日。他甚至可以瞭解長老們為什麼要「雨」來替代他們的監督之責了。
因為只有他敢光明正大的忤逆炎少爺,也只有他敢指揮炎少爺做事,只不過……過程似乎都不怎麼平和罷了。
唉……頭真的好痛!
第四章
他──雨?!
「你在這裡做什麼?」徐亞寧看到徐徐從迴旋梯上走下來的「雨」,尖銳不客氣的質問。
「雨?!」李洛心的反應和她有著天壤之別,這名天真的丫頭彷如他鄉遇故知般,高興得從椅子上跳起來,直奔到樓梯口仰望著他,「你的頭痛好些了嗎?」
天啊!她竟然還記得那件事。
小舞啼笑皆非的翻著白眼,「好多了,謝謝。」面對這些良莠不齊的候選新娘,她不得不再次懷疑起那些老狐狸篩選新娘的標準。
「你還沒回答我!」徐亞寧不甘被冷落,她仍清楚記得「雨」的譏誚和嘲諷,也記得自己曾誓言報復。
「李小姐,請先坐好。」她好輕柔的對眼前一臉關心的李洛心說完後,淡淡的瞥了眼文風不動的雷行嘉;這個女人依舊冷得嚇人。雖然目前看來她的勝算最大,可是卻也似乎是最沒感情的一位。
這樣好嗎?那個混蛋已經夠孤僻了,如果再討了這麼門媳婦,不就變成名副其實的「雪上加霜」嗎?
管他的,反正那個該死的傢伙對自己的新娘一點也不感興趣,活該討到冰山美人。
「雨──」被當成隱形人的徐亞寧,終於忍不住的拿出皮鞭站了起來,一副復仇女羅剎的模樣,打算好好的教訓他。
難怪她老覺得有只蒼蠅在耳鞭「嗡嗡」作響,原來是徐大小姐粗嘎如烏鴉的聲音啊!小舞緩緩的倚在樓梯扶手旁,正打算反唇相稽……
「坐下!」渾厚、沉鬱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傳來,僅著白襯衫和深藍色西裝褲的黑炎,雙手插在口袋裡,姿態優閒、神情冷漠的步下樓梯。
他──好看得過分。
真過分,黑炎甚至沒打領帶,頭髮凌亂得像剛跑完百米,可是那張臉卻仍英俊得懾人,教人意亂情迷。像她這麼痛恨他的人,都會不知不覺被他那渾然天成的俊逸蠱惑的話,那其他人不就……
小舞很快地回過頭,果然看到三個目瞪口呆、如癡如狂、眼底明顯的閃著迷戀的大美人。
連最冷酷的雷行嘉眼神都緊盯著黑炎的身影打轉了,更別說是其他兩個定力差她一大截的美女。
「好了,大家應該都知道,他就是青焰門的老大之一,人稱『炎皇』的黑炎。」開場白的廢話本來就會比較多,小舞發現那三個女人的目光仍膠著在黑炎身上,而他只是漫不經心的坐離她們遠遠的,彷彿她所說的一切與他無關,真過分!
他就是黑炎?!天啊!他是她這輩子所見過最好看、最邪氣、最帥的男人!她要得到他!一定要得到他!徐亞寧舐著嘴唇,扮起最迷人的笑容,誘惑的瞅著黑炎。
徐大小姐發癡了。闕舞雨冷冷的把徐亞寧的動作看進眼底,「好了,等下老大會將接下來的遊戲規則告訴大家。我先告退了。」把爛攤子丟給他去收拾不為過吧!好歹她已經把他挖來看他的紅妝新娘,總算可以對那些老傢伙交代了。
嘻嘻!丟出棒子以後,她只消站在旁邊搖旗吶喊、助陣加油就行了。
「等等,」黑炎叫住意圖開溜的「雨」,邪邪的笑著,「我這個規則和你有關,順便聽一下。」
「和我有關?」她指著自己,怎麼也想不到黑炎會有這麼邪惡的表情。
不理會「雨」眼底逐漸燃燒的怒火,黑炎冷淡的望向仍沉醉在他魅力下的紅妝美人說話。
「規則很簡單,看到我耳朵上的『青焰帶金』環了嗎?只要誰能從我或雨的手中拿走耳環,誰就是我的新娘。」黑炎又冷又硬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說著。他對她們的美貌不感興趣也就罷了,竟然偏過頭,好認真、全神貫注的研究起茶几上的骨董花瓶,好像它是剛運到的千年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