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啊!你現在已經像快發作的樣子了。」他極低聲的警告著。
「如果你再取笑我,我就站起來當眾宣佈雨是女的。」闕舞雨一定是氣昏了頭,才會又忘了她這些血性的兄長們根本不吃威脅這一套,這麼做只會讓自己落入困境而已。
闕家三兄弟同時響起的冷笑聲,倒是很明顯的提醒了她,她犯了闕家人最痛恨的大忌──威脅了。
「我贊成你們的提議,這丫頭不打不行!」別看「風」平時溫文、風雅,這人可是不氣則已,一氣驚人,而且殺傷力絕對比得上超級強烈颱風。
看這那三個恨不得立刻執行家法的兄長,闕舞雨此刻才真的開始憂心忡忡,沒想到她居然把自己逼入絕境裡,落了被人神共憤的地步。
「……所以就是這樣了。雨,你瞭解你的任務了嗎?」「忠」歎口氣,明知道闕家兄弟的鬩牆戲尚未演完,他仍是盡責的把該說得話都說完。
「什麼?」她落落寡歡的看著老人家慈愛的眼神,一陣暖流緩緩流過心中。在經歷過哥哥們的冷眼對待後,她反而感激老人家那不知所云的關懷。「對不起,我剛才沒從震驚中回復,所以沒有仔細的聽您說話,您可否……」
這小子倒是很坦白嘛!「忠」和「孝」以及其他的長老們交換著眼神,表示他們沒有選錯人。
「這小子心情不好,我看你私底下在和他說一遍好了。」「孝」體貼的建議著。
「謝謝孝長老。」要她把青春浪費在別人討老婆上,她寧願選擇陪這些可愛的長老們下棋,聊天來得快意。「我……我可不可以把這種機會讓給別人?」她訥訥的試探著。
「忠」訝異的看著「雨」彆扭的表情。雖然面具遮去了他大半的臉,但是他那雙靈活的眼睛早已經把他的不滿及憤怒都寫在裡面了。
「恐怕不行喲!」對這名不曾露面的男孩,「忠」有分特別的好感。
「能夠接近炎皇是人人求之不得的事,你怎麼一副上斷頭台的樣子?」瞧他這種沮喪的表情分明就像將被處以極刑的犯人。「孝」好笑的望著「雨」,他的話引起了哄堂大笑,因為百年難得聚在一塊的青焰菁英份子都很能體會「雨」又氣又懼的感受,大家是寧可替「青焰門」東奔西跑處理事情,對付那些難纏的黑道份子,也不願被死死的關在總部裡一、兩個月不能動彈。雖然有美人養眼,可是選妻這類吃力不討好的家務事,還是少沾惹為妙。
「人人求之不得?!不是大伙避之為恐不及嗎?」她反唇相譏。「再說,太上皇要選媳婦,卻叫我們這些外姓人代勞,也未免太奇怪了吧!」只要有一絲除去這種煩人任務的可能,她都願意盡力爭取,哪怕她那三個哥哥已經咳聲不斷的暗示她──閉嘴!
「就是因為太上皇這個媳婦將來與青焰門息息相關,所以他才會安心的把選拔的棒子交出來啊!」這小子很叛逆,很好,那麼「紅妝宴」進行階段最重要的這幾個月,「炎皇」該不會太無聊了。
「忠」暗笑著,揮手要其他人先離開,因為他們已顯得不耐煩了。
「所以,他老人家是位明君羅!」她含糊不清的把話含在嘴裡,只有鄰近她的幾位闕家兄弟聽得到而已。
「小舞,我發誓!如果你再囉唆,我們三個會聯合起來揍得你三個月彎不了腰。」「火」直接訴諸恐嚇。
「閉嘴!如果你們再恐嚇我,我就站起來公佈我的真實性別,然後逃離青焰門,躲到天涯海角,讓你們永遠找不到闕家僅剩的女性,將來百年後也無顏去面對爸媽。」她冷冷地靠在椅背上,蹺高了二郎腿,眼露凶光。這回她是真的被激怒了。
「風」、「火」、「雷」聽到她的話後皆跳了起來,三個人臉色森冷,一副想掐死那仍坐在椅子裡倔強的板著臉、死不肯妥協的小妹的態勢。
「呃……風、火、雷,你們如果想勒死你們的小弟的話,請在他完成任務後再執行。」「忠」擔心的走近他們。
「對對對,家和萬事興,大家都是兄弟嘛,何苦自相殘殺呢!」矮矮圓圓的「仁」也開口了。
「反正他們三個早就看我不順眼了……」「雨」見會議室裡僅剩八位長老和闕家人而已,而八位長老又顯然都偏向她,所以……嘿嘿!「……可憐爸媽早逝,他們三個又同仇敵愾……嗚……」不知到這種五子哭墓似的音調夠不夠加強戲劇效果?
「大哥,你能相信她居然這麼做嗎?」「雷」冷冷的瞪著猶期期艾艾地向八位長老訴苦的小妹。
「我相信我會好好的教訓她!」對於妹妹過分誇張的控訴,「風」既佩服又有絲惱怒的笑著。
「該死的,我要宰了她!」被八位近百歲的老人一湧而上、團團圍住的滋味可真難受,「火」最討厭這種落於劣勢的感覺了。
「聽到沒?他們三個要打他呢!」一向見不得暴力的「和」,馬上不苟同的聲援「雨」。
「真不敢相信,三個大男人竟然會想對這麼可愛的男孩動粗!」「平」已經被」雨」那雙哀淒的眼神給收買了。
「對啊!長老們有所不知,」她拉著「愛」的手,彷彿在尋求慰藉,「我好可憐哦!常常被……」她擔心受怕的瞥了三個兄長一眼,用眼神說明了那三人幹的好事。
「他們常打你啊!我可憐的雨。」急躁的「信」替他說完,「我們是不是該想法子讓他脫離他們的魔掌?」他轉身和正義凜然、此刻正緊皺著八字眉的「義」討論著。
「魔掌?!」闕尚風聽得差點沒吐血,「等等!等等!長老們請聽我們三兄弟申辯。」可惜那些老人的心已經漸漸被「雨」可愛、清純如天使般的笑容給擄獲了,根本沒人甩他。「喂,大律師,請發揮一下你的口才好嗎?」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實在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