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被拆騰了一天,早就不支倒地,哪有心力應付青狼。
「如果說女孩子比較神經質,我看男孩子就是沒有神經了。」她嗤之以鼻。
「對,說得好。」青狼大榮,「難得聽小可愛發表高論,挺中肯的嘛!」他放 軟身子側躺在她身邊,笑得十分開心。「小可愛,妳是不是老麼?」她這個樣子不 可能是老大。
「才不是,我是老大。」她驕傲地昂起頭斜視他,「有一個弟弟。」
「哦?」青狼訝異極了,「老大啊!看不出來嘛!」他懶洋洋地捉弄她。
桑可琪看得出他在取笑她,她不在意也無所謂,更樂於配合他,只要能待在他 身邊陪著他,她願捨棄一切。青狼是個謎樣的男人,第一次遇見他時,他的表現像 個過分熱情的陌生人。
第二次救他時,他卻孤傲的像隻狼,明明受傷了,寧願獨自躲在一旁缽傷,也 不願人家關心和過分的靠近。接下來的幾次接觸,他雖待她如妹,像個滿脫、開朗 的大男人,她卻看不到他真實的一面了,在她面前他總是掩飾得很好,好得讓她心 痛。
如果不是她在意、關心他的一舉一動,整顆心全放在他的身上,她怕自己也會 被他那層保護包給蒙騙了吧!
她怎麼忽然發起呆了?
「小可愛,不要用沉默來表示抗議哦!」他輕輕地戳著她的手臂,打斷她的冥 想。
桑可琪徐緩地綻出美麗的笑靨,定定地凝視著他,「青狼,你呃!你有沒有兄 弟姊妹?」
青狼正要回答,卻看到藍虎施施然地從內院的方向直朝他們走來,他臉上那副 看好戲的表情教人心生戒慎。
「你在幹什麼,賞楓嗎?在晚上?!」藍虎雙手插在口袋裡,閒散地開口。
就知道這傢伙是來砸場的,青狼索性保持他現在的體態,懶得理他。但背對著 藍虎的桑可琪倒是結結實實地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藍虎聽到她嬌柔的抽氣擊後,好奇地繞到她面前。「這小東西,從哪裡瞼來的 ?」他看著桑可琪問道。
「你說紀念嗎?」桑可琪直覺地以為他指的是蜷縮在她腳邊,睡得沉酣的小狗 。
這人走路怎麼沒有半點聲音啊!她想將紀念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怎知才抬頭 瞧他一眼,便馬上垂下眼瞼,不敢再看了。天!這人好嚴肅,而且好像在生氣。
「紀念?」藍虎依然眨也不眨地看著桑可琪。「紀念什麼?」看她緊張地摸著 小狗,一動也不敢動,臂膀僵得叉百又硬,他不禁好笑地蹲下身子。
青狼樂得返到一旁看戲,任由他們去雞同鴨講。
「紀念──是狗的名字。」她偷覷他一眼,很快地又縮回了視線。他不是在生 她的氣吧!他瞼上的線條很僵硬又繃得好緊。
「她怕生!」藍虎納悶地轉向青狼,不懂她為何始終低著頭。
「她是怕你啊!虎兄。」青狼躺在地上,捧腹大笑。「夭啊!我受傷時,臉腫 得一塌糊塗,小可愛都沒被我嘲著,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你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藍虎 ,我看你該去整容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了。」桑可琪聽他這麼一抹黑,賭得趕緊 猛搖笑不可抑的青狼,希望他別再刺激眼前這個人了。「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在生氣 ,所以──」她覺得她必須說點什麼來緩和他的怒氣。
她一解釋,青狼笑得更誇張了。
「忘恩負義的傢伙。」藍虎不為所動地瞥了青狼一眼,才轉回頭看著桑可琪。 「小東西,青狼這個沒用的傢伙就是你救的嗎?」他刻意放軟了音調,不忍心讓她 害怕。
「什麼!」她愕然地抬頭,按著生氣地娥起眉頭,全然忘了對他的敬畏。「我 不是小東西,我叫桑可琪。」除了青狼以外,她不喜歡從別人嘴裡聽到這些侮辱她 的綽號。不過,這人也長得好高,幾乎和青狼一樣高、一樣好看。如果他瞼上的線 條再柔和些,她敢說他一定出青狼來得英俊。
「妳的瞼比那些楓葉還紅。」他興味十足地看著她清秀的臉蛋,嘲弄道。
青狼的笑聲戛然驟止,他知道藍虎的劣根性。
「好了,虎兄,你可以回房去睡你的覺。」他暗示著。
「妳知道紅配綠是什麼嗎?」藍虎站了起來,看著隨他的動作而高仰起頭的桑 可琪;對青狼的暗示聽而不聞。
「什麼?」他怎麼會址到這個?!「是聖誕節嗎?」她當然知道狗臭屁,可是 他不像是要這種無聊答案的人。
「狗臭屁啊…」藍虎非常驚訝地搖搖頭,好像她笨到了極點。
真是個無聊男子,桑可琪氣憤地在心裡暗罵。相貌堂堂又如何,盡會尋人開心 。
青狼心裡明白藍虎所謂的『紅配綠』指的是他瞼上的瘀青,和桑可琪瞼上的紅 腫。這傢伙可真會損人。
「這小東西挺能忍的。」藍虎從她眼底看出了她的思緒。
「藍虎,別嘔她了。」青狼將狗抱起來,丟給他,「紀念這些天要暫時住在這 裡,你先和牠培養一下感情。」
「『紀念』這名字很有意思,可是牠身上的臭味實在難聞。」藍虎把狗又丟還 給他。
「你們別折磨紀念了!」桑可琪從青狼懷中搶過小狗,氣呼呼地站在他們中間 罵道!
「你們沒看到牠嚇得直發抖嗎?」
青狼和藍虎一致望向紀念,可憐的牠果然直發抖,哀哀地低嗚著。
「對不起哦!紀念。」青狼走近桑可琪,正經八百地向小狗道歉。他的知錯必 改立刻博得紀念的好感,大方地添了他的手一下,表示牠既往不咎的偉大胸襟。「 虎兄,該你道歉了。」青狼嚴肅地看向藍虎。
「我沒發瘋。」藍虎帶著一抹詭笑瞥眼桑可琪。要他向狗道歉,除非天降紅雪 ,不過這女孩似乎對青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