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立刻引起共鳴,不僅藍虎脫口大笑,就連一向冷冰冰的黑豹也揚起嘴角 ,淡淡地笑了。一時間,會議室裡都是高高低低的笑聲。
紅狐的一語中的,射得青狼捧心倒在會議桌上,癱著不起。
「紅狐真是殘酷。」他呻吟著,「她是咱們『雲天盟』裹最直言不諱的毒女子 。唉,我的心真的被戳得好痛。」他裝模作樣地抖著聲音喊著。
「我只是實話實說,無所謂毒不毒的。」她看著計算機,冷淡地說道。
只是沒想到她的『實話』,又惹來另一陣爆笑聲。
「我真的不想活了。」被大伙取笑得顏面盡失的青狼,再度發出顫抖的呻吟。
「事實上,你的紅鸞星早就出現了。」藍虎拿出另一張圖表,慢吞吞地出聲。
「真的?!」桌上的人馬上極具生氣地彈跳了起來,緊扯著他,「你幹嘛不旱 說,害我被紅狐嘲笑了老半天。」
「那是因為藍虎根本不懂紫微,那張圖表是我給他的。」紅狐關掉計算機,收拾 好身邊的報表,好笑地瞥了激動的青狼一眼,才徐徐起身。「你的良緣就在最近, 好好把握,不然你就得學賈寶玉了。」
說完,她走近黑豹,將手中的報表丟給他,「高雄方面有幾間酒店的帳務有問 題,都是之前反對老大的大老們所經營的。老大離開前曾指示過,如果他們堅持擁 有酒店,就將酒店讓給他們,不要和他們起紛爭。最近道上不太安寧,一切以和為 重。」
黑豹睜開眼睛,拿起報表,冷冷地娥著眉頭,「這些老傢伙,絕對會得寸進尺 。」一個個佔著茅坑不拉屎,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廢物,活著幹什麼。
「必要時可以給他們點教訓。」紅狐冷酷地建議道,隨即將手中另外一份報表 丟在青狼身邊,「這份是台中地區『雲天盟』所有營業公司的一覽表。我怕有人會 趁老大出國度蜜月的時候搞鬼,你和藍虎坐鎮台中,我要上台北保護在范家作客的 老幫主夫婦,順便查一查另外一間公司的帳。」講究她就要離開。
「紅狐。」青狼突然正經八百地喊住她,紅狐驀地停下腳步斜視他。「我看讓 藍虎陪妳上去吧!」最近道上一片混亂,一些不懂得規矩的小鬼頭有事沒事就亂放 冷槍,壞了江湖該有的道義,他實在有些擔心。
『五色組』的成員們,一向視紅狐為自己的妹妹,再加上她是組內唯一的女孩 子,因此他們對她都有著一份無法磨滅的保護欲。其實他們會疼愛她最重要的一點 是,當老大不在時,只有她會勉為其難的欖下幫務,代為處理,他們只須聽命行事 即可。這對天生不喜歡被約束的其它三人而吉,絕對是可喜可賀、值得稱讚的一點 。
「不必了。藍虎的命盤與你極為相似,他的另一半若是錯過了,絕對也會落得 如你一樣的下場,你可別壞了人家的姻緣。」她似真似假的微笑,旋即轉身淡然而 去。
紅狐知道他們對她的關心與情感,她一直是知道的,只是不曉得該如何回饋。 這裡的一群夥伴她會記在心裡的,永遠。
「她是什麼意思?」青狼怪叫,「我都還沒遇到我的老婆,她就能預知我的下 場了?」
「別叫了,你不覺得有個人比你更可憐嗎?」藍虎抽出自己的命盤,反感地說 道。
「誰?」青狼直覺地反問。
「我。」藍虎理直氣壯地答道,「我的命盤竟然與你的相似,你不覺得這是老 天爺給我的懲罰嗎?」他看著紙,頭也沒抬,十分溫吞地哼道。
再也不想聽他們吵嘴的黑豹,終於忍不住地起身離開。離去前,他頭沒回、腳 也沒停,輕描淡寫地拋下一句「希望你們不會真是和尚命。」,人就不見了。
正想替自己抗辯的青狼,在聽完黑豹的話後,愕然地呆坐在會議桌上,愣了好 半響,才回過神嚷嚷,「剛才真的是黑豹在嘲笑我們嗎?」這傢伙真的是『不鳴則 已,一嗚驚人』咄!
「和尚命就和尚命。反正『五色組』裡,除了紅狐和老大外,剩下的我們全是 孤兒,沒有傳承香火的煩惱,你怕什麼?」藍虎十分豁達,對黑豹冷不防來這麼一 下,非但不吃驚,而且還相當的習慣。
「喂,兄弟,你和黑豹不想娶老婆,並不代表我就不想。」他抽出自己的命盤 ,頭昏眼花地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約三角形,「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你問我,我問誰?」同樣看得一頭霧水的藍虎,漸漸也被那堆三角形給搞暈 了,他不禁佩服起范舒荷勇於研究的精神。
「奇怪,看紅狐平常一副實事求是的個性,她怎麼會有空研究這種東西?」他 實在納悶極了。
「這不是她算的,」藍虎依舊全神貫注地看著圖表,彷彿這麼看就可以看出個 所以然來,「是前陣子幫主夫人懷孕時所培養出來的興趣。」
什麼,范舒荷算的卜!青狼膛目結舌。
「妳的意思是紅狐根本不懂紫微斗術,她剛才只是在開我的玩笑?我也不是真 的紅鸞星動,黑豹更不含在未來的幾個月遇見他的老婆?!」他失聲地喊道。
聽到他的叫聲,藍虎側過臉,奇怪地標了他一眼,「奇怪,你的幽默感好像變 差了。我只說不是紅狐算的,又沒說這命盤是假的。」
「范舒荷算的東西,我沒什麼信心。」青狼斜睨地對著他的視線。那個事事都 好奇的丫頭,能專精到哪兒去。
「她去補度蜜月前,曾把所有人的命盤都說一次給我,不過我聽了十分,忘了 八分。
只,得她說你將會有場非常辛苦的戀愛」藍虎板起臉孔,相當努力地回想,「 她好像還說了一句很重要的話──」
「什麼話?」青狼可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