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三個蓄意挑釁的男人惱羞成怒,他只能暗暗叫苦。水薰的個性剛烈,凡事不是不理不睬,就是一旦投入便義無反顧,絕不可能不戰而屈。只是依眼前這種情勢看來,她分明是處於弱勢,為什麼她不像一般女孩子掉幾滴眼淚就算了?
「好說!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她以為她有多清高,清高就別到這兒來當服務生啊!」被打的男人譏諷的怪叫,一雙眼還學不乖的上下意淫水薰的身子。「誰知道她表面裝得像個聖女,骨子裡是不是淫蕩的賤婦。」他的奚落聲博得兩位同伴大聲喝采。
汪水薰只覺得火氣旺盛,有股殺人的衝動。她不由分說的拿起桌上的小湯匙,衝向對方,想要挖出對方的眼珠子。
齊丹毅見狀,趕緊慌慌張張地攔住她。「水薰……別激動。」他從沒想過她是這麼暴力的女孩子,費盡全力想安撫她。
「是啊,你相好的話要聽啊!」撫著隱隱作痛的臉頰,被打的男子就是不甘心。在這麼多人面前挨女人的打,他以後怎麼混啊!
汪水薰奮力甩開齊丹毅,長腿凌厲一揚,不客氣地踹得這名多嘴男子東倒西歪。
「再說啊!」她踩著他的臉,揚起手上的湯匙阻止另外兩名醉漢逼近。「誰過來我就宰了他。」抿著嘴,她清澄的美眸被怒火燒濁。
「可惡,我絕不會饒了你!」被踩得臉貼在地上的男子,氣憤地歪著嘴叫囂。
「誰敢動她,我就宰了誰。」一聲低沉、渾厚的虎嘯切入混亂的場面,藍虎竟然從PUB的後門出現。
「雞婆!」汪水薰看到他以後更生氣了。
「你在說我?」藍虎將她拉到身邊,順便一腳將地上的人踢還給他的朋友,「滾吧!以後不要再來了。」他推推眼鏡,好意地警告猛瞪他的三個人。「連她你們都打不過,還想對付我?別丟人現眼了。」他實事求是地笑了笑。
齊丹毅也被他的態度惹腦了,就算他是「五色組」的成員也用不著把別人看得這麼扁,逞什麼英雄,還想救美哩。
「你很行嘛!相好的看來不少。」死不認輸就是死不認輸,即使對方的陣營出現一位棘手可怕的對手,但被踩得面子全丟盡的挑釁者猶氣憤地高聲嚷嚷,想扳回一點失去的面子。
「你!」汪水薰的眼睛被怒氣染紅了,她真的要殺人了。可惡!
藍虎快如疾風地改摟她的腰,使勁將她轉了個方向,他也跟著易位。旋轉的同時,他揚起空閒的右手,雷厲風行的各賞了三人一記力道十足的右鉤拳。就在大家納悶他和汪水薰怎麼會即興跳起探戈時,那三人已經應聲而倒。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藍虎大意凜然地盯著他們深思,鏡片下的眼眸犀利、鋒冷。「我不太喜歡再看到你們,以後別再出現了,知道嗎?」
他又來了,他老是這樣,老是使她成為眾人的焦點,也不管她的感受如何。她實在弄不清楚她和他到底算是仇人還是……不!絕不可能是朋友的,她不需要這種朋友,而且也不想要,只是……她真的被藍虎奇怪的行徑搞糊塗了。不等那三個人離開,汪水薰鐵青著臉,率先退出戰場,走向後門。
齊丹毅見狀也跟了過去。
這個白癡跟著去只會自討沒趣。藍虎面帶笑容,閒閒地把雙手叉在口袋,離開前仍不忘禮貌地朝眾人點點頭,免得人家笑「五色組」成員粗暴、沒有涵養。
一走進巷子果然就聽到汪水薰不悅的聲音,藍虎遠遠的倚著牆,聆聽她們有趣的對話,他一向喜歡「觀察」這名詞。
「你別再煩我行不行?」汪水薰坐上機車,不耐煩地戴上紫色騎士帽。
「水薰,我……」齊丹毅經過阿音的刺激,好不容易提起勇氣想表白,卻又敗在汪水薰的冷臉下。
「別白費力氣了。」汪水薰甩甩頭,煩躁至極。
「你知道我對你……」她的回答炸出了他的希望,他欣喜若狂地抓住她的小手。
「我知道你再抓著我,你就慘了。」她不悅地威脅道。
「水薰!」齊丹毅激動地吶喊,「你對我難道沒有絲毫特殊情感嗎?」
「我只覺得你很吵。」汪水薰冷淡地抽回手,不當他的激動是一回事。
「你……你聽我說!」他狂叫著,「不,你不准走。」他擋在發動的機車前,狂亂地扯著頭髮。
這傢伙演得真爛。藍虎一點也不同情他,汪水薰會上當的話,他的頭馬上剁下來讓他當椅墊坐。
汪水薰果真如他所料,表情壓根沒變過,更正確一點說,應該是更難看了。
「你不想死在車輪下吧!」噗!噗!引擎地怒吼聲,聲聲入耳。
白煙及廢氣充塞在齊丹毅四周,他不相信汪水薰會這麼殘忍,所以他堅持不肯移動半步。
這個茱麗葉似乎不太喜歡羅密歐,藍虎同情地笑了笑。他本來是想好好的欣賞完這出精采絕倫的「表白記」。可是他頸背上的寒毛卻不識相的豎了起來,告訴他有危險接近了!
藍虎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環境,這條暗項從頭到尾沒有任何遮蔽物,除了大型垃圾桶和無數個民宅的後門,看樣子汪水薰那輛機車似乎派上用場了。由眼角餘光中,他發現右後方有兩個人拖著大塑膠袋前進中,像是要丟垃圾。藍虎摸了摸鼻子,無言地冷笑著,他真恨自己敏銳的直覺從沒失誤過。嘖,可惜沒能欣賞到這齣戲的高潮部分。
藍虎撇了撇嘴,忽而矯健如猛虎地一躍而起,疾衝向汪水薰。一衝到他們身邊,他立即敏捷地提起羅密歐的衣領,兩人一起跳上茱麗葉的機車,「快走,別問!」他以不容置疑的嚴厲口吻命令著。
汪水薰聽出事態嚴重,毫不遲疑地狂飆上路。待會兒再和他算這筆帳,他憑什麼用這種語氣對她吆來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