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程度?」莫非他們兩個昨晚那個不知怎麼回事的第一類接觸,被她撞見了?即使是,那又如何?
「有人告訴我,他親了你!」她原先不相信僕人所言,可是越想越不對勁,以映黎狐媚、狡詐的手段來看,不是不可能。
「你派人監視我,還是在我房間四周安裝了監視器?」簡直匪夷所思,美寶居然肯費這麼大動爭取黑豹,這一役對她而言無疑萬分重要。
「他真的親了你!」她尖叫。映黎這種有恃無恐的問法,根本是默認了。青天霹靂啊!可恨。
「親吻也可以代表禮貌,在美國長大的你不應該大驚小怪。」谷映黎冷靜地瞥視她,「何況,就算我們接吻,他沒娶、我沒嫁,那也不犯法。你質問得沒道理。」
「這事發生在黑豹身上就不尋常,他不可能只為了禮貌就和你接吻!」他如果是這種普通人,她就不會費盡心力想得到他了。
「可不可能,你得問他。」她不予置評。事實上她也被黑豹這突來的一吻,吻得莫名其妙、惶惶難安。
「廢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擒得了先機有意炫耀嗎?」什麼都輸給映黎,她是不可能甘心的。「我說過我要黑豹,就是要他。」
「我並沒有阻止你,你不必再三強調。」谷映黎聽膩了。只要美寶開始無理取鬧,她就得挖空心思防犯她有意無意的攻擊,她為何得承受這些!
「現在才只是開始,我不會輸你的。」谷美寶皺緊眉頭,惡劣不堪的心情難以回復。「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我不認輸。」谷映黎揚起明眸,滿臉疑惑,「這場遊戲從一開始,我就沒答應要參與,全是你一人在自說自話,我為何得認什麼輸?」
「沒答應參與?」她不敢相信。「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小人,成天巴著他不放,還敢大言不慚、面不改色地說你沒心參與。」
「別想把黑豹當保羅耍,他不是傻子。」看到他對付敵人凶狠的手段後,她更加為美寶有恃無恐的搶人遊戲擔心。「他要是發起狠來,恐怕連表哥都保不了你。」
躺在床上想溜又溜不掉的谷映黎,無法撤退,只得陪戰了。
谷美寶彎下身子俯視她,甜甜地、帶了絲陰狠地笑著,「你想讓我退出戰場可以明說,只要你肯跪地求饒,我會考慮。」奇怪,映黎怎麼直直地躺在床上動也不動,難道她看不起她?
「辦不到。」她堅決地冷哼。美寶瘋了才會以為她會這麼做,同人下跪是低下的行為。
她居然就這麼躺著,哼出了對她的不屑。「別以為黑豹親了你,你就可以囂張、跋扈,讓一個人改變心意,對我而言絕對簡單。」
「歡迎去試。」她還能說什麼。
「谷、映、黎!你別一副穩操勝算的樣子,我死也不肯輸你。」她滿不在乎的口吻,教人火冒三丈。
「唉!」怒髮衝冠了。美寶總是以咆哮為發洩行徑,殊不知平心靜氣的人,可以多麼容易取得優勢;尤其她這個全身痛得連說話都想省卻的可憐人,看得又是分外分明。
「唉什麼?」她握緊拳頭,渾身顫動。
她已經厭惡自己到連歎息都能百般挑剔了。「除了聲明黑豹為你所有外,你還有沒有別的話要說?」她可以走了。
谷美寶到底是倔到骨子裡的人,也不是真笨到聽不懂人家的逐客令,只是她的怨氣積在心中實在難受。
「別高興得太早,你的愛人就快來啦!」她憤然地轉身,看到倚在門口的黑豹時,十分不雅地倒抽了一口氣。
愛人?難道……谷映黎轉向她,想問個明白。
「黑豹!」她驚喊。他怎麼不聲不響地站在那裡?他在那裡多久,又聽了多少?
黑豹體態優美地倚在門邊,肆無忌憚的英氣恣意地流露,深邃而揉和著冰霜的眼眸,淡淡地越過「障礙」,釘在谷映黎身上。
谷美寶的視線瀏覽過他兼具狂野和古典的俊臉幾遍後,痛恨地發現他始終沒將自己放在眼底。她忽然有種復仇的衝動。谷美寶倏地抱住他,火熱地掛在他身上,性感飽滿的紅唇盡情、不可不謂之享受地堵上他冰冷的薄唇。
黑豹在看她。谷映黎迎上他的視線,為姊姊悲哀。他根本無動於衷。
黑豹沒有推拒,給了她莫大的鼓舞。谷美寶使出渾身解數,為的就是贏回輸去的那一局。可是他的唇怎麼依舊冰冷,不為她的美麗、性感悸動?
「夠了沒!」他抓開她,冷厲地瞪著谷映黎,不懂她們之間的暗潮洶湧。
谷美寶順著他冰冷的眸光看向妹妹,她的表情是勝利的。
「美寶,等等。」谷映黎暫時甩開黑豹的眸光,叫住轉身欲走的姊姊,「把話說清楚,誰要來了?」她該不會又暗中做了什麼吧!她只想知道她做了什麼,對美寶蓄意親吻黑豹的挑釁雖有些不是滋味,已沒時間理會。
「你的愛人,難道你會忘了他是誰嗎?」谷美寶很樂意讓黑豹知道妹妹有意中人的事實。她喜歡善用機會,而且這個機會的提供若來自妹妺,那就更妙了。
完了,她該不是把保羅叫來了吧?谷映黎不得不為可能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正確猜測發愁。她得打電話問丹尼,盡可能阻止保羅來台。
等勝利女神離去後,她才沒精打彩地向黑豹求救。「黑豹,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她有愛人?這句發生在她這種漂亮又知名的女人身上應屬尋常的話,緊攀著他不放。他有些苦悶、生氣,甚至於有種受騙的感覺。
「黑豹,你扶我起來好不好?」他的臉又臭了。奇怪,他的臉色、冰冷一如以往,她為何能一眼看出他的不悅?還好她不是懦弱、膽怯的女孩子,否則不早被他嚇死不知幾百次了。
「你受傷了?」黑豹欺近她,扶她半起身時明顯地蹙緊眉宇。
「是全身酸痛,有些起不了身而已,別擔心。」她躺在他臂窩裡,笑著保證。「幫我撥個電話好嗎?」她念了一連串號碼,不容拒絕地請沉著臉的黑豹代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