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會盡力而為,如果真辦不到,我也不會勉強自己。」范舒荷豁達的笑著。
天底下本來就沒有絕對的事,雖說是和小哥賭氣,但她仍堅持一貫的理念,凡事只要盡力就好。
范家的男人一聽,皆相視而笑。這小姐活得的確比他們豁達多了,至少她不會想爭名奪利。
「小倩,你認為呢?」范楚天溫柔的看向始終不發一言的妻子,經過了這麼多年,她仍如少女般的美麗高雅。
「是老太太反對嗎?」蘇情不避諱的詢問丈夫。見他輕輕的點頭,她才又沉思了一會兒。
白家老太太的固執和傳統確實是世間少見。她擔心的望著一派樂天的女兒,心中作了決定。
「也好,阿靜還沒見過我們家這娃兒,幾次催她就是不肯南下,說是專程得太奇怪,好像讓人選媳婦似的。」蘇倩把當日這娃兄回答她的話,全都掀了出來。
「本來就是啊!哪有人自己去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家中作客,而且一待就是個把月,又不是古時候皇帝選妃子。」范舒荷仍嘴硬的堅持著。不過說真格的,她現在倒很後悔沒答應。那時候她若知道是到「雲天盟」總部作客的話,別說是個把月了,就是待上一整年她都願意!
咦?……等等!
「媽,這件土地案該不會和白家有關係吧!」范舒荷為自己的猜測緊張得整顆心都揪在一團了。
「我們剛才沒說嗎?」范修堯納悶於她突現的快樂。
「沒有!」范舒荷沒好氣的回答,隨即又快活的問道:「這麼說真的和白家有關羅!」說完,高興又滿足的綻出個比花兒更燦爛的笑容,也管不了全家人異樣的眼光了。
蘇倩對於她的反應感到不安。不好!瞧她這副賊樣子,準沒好事,還是別讓她去比較好些。「楚天,這件事我看……」蘇倩輕輕搖頭。
「讓我去,讓我去嘛!」范舒荷豈肯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她幾乎是哀求的摟著蘇倩了。「如果你不讓我去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小哥肯定會笑我一輩子的。」說話的同時,范舒荷一邊拚命的向范修倫使眼色。
雖然不憧妹妹為何對白家這麼感興趣,范修倫仍及時發揮了不常表現的兄妹情,拔刀相助。「是呀!這丫頭整天幫阿霖抓罪犯,難保哪天不會出事。我看還是讓她到台中去修身養性好了,免得哪天真的出了什麼紕漏。」
范修倫不知道他的話已經在家裡投下等於氫彈威力的震撼了。
范舒荷一聽,真不知道該感謝他這麼幫倒忙,還是一把掐死他了事。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裡已經開始呻吟了……
「什麼!」不同的憤怒聲果然從四周響起。
蘇倩從沒這麼恐懼過,她生氣的扳開女兒環繞在她脖子上的手,頂著她的鼻子問道:「告訴我,你小哥說謊!」
「我……」范舒荷訥訥的低頭,不敢面對那麼多雙憤怒的眼睛,但是又說不出謊話。
「修倫,你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范修堯眼睛冒火的抓著弟弟的領子,一反平常灑脫無所謂的個性,家人至上哪!
范修倫也為自己的無心之過而後悔,「因為我曉得阿霖會保護荷娃的,所以我才沒說
范修堯放下手,握緊拳頭轉向范舒荷,生氣的吼她:「荷娃!」
「你難道不知道這麼做有多令人擔心嗎?」范楚天也壓抑住心中的恐懼,嚴肅的語氣嚇得范舒荷頭壓得更低。
「我……我……」平常伶牙俐齒的她竟然無言以對,只能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只是太無聊了,而且打擊犯罪人人有責嘛!」
「還辯!」范修堯的火氣極大,范舒荷還真怕他一個不小心會把這個溫暖的家給燒了。
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絞得雙手痛得要命!
「本來就是嘛!而且我都已經大學畢……畢……」范舒荷嘟著嘴巴咕噥,而且越說越大聲、越理直氣壯。可是當她揚起頭,準備來一番長篇大論時,發現家人的眼睛都已氣得充血了,只好再度垂下頭,閉緊嘴巴,決定還是識相點好了。
「好!這件土地案就交給你去交涉了,但是你住在台中這段期間,我會要阿宏把你看緊一點,你也要答應我不做出讓我們擔心的事,如何?」范楚天斬釘截鐵的宣佈他的決定,錢已不再要緊,女兒只有兩個,不看著點怎麼行?
范舒荷一聽,欣喜若狂的抬起頭望著老爸,但是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免得他又後悔。
「好!」她假裝很有悔意的點點頭。
「爸!」范修堯不贊成老爸的決定,荷娃好奇心太重了,難保她不會又在「雲天盟」出什麼亂子。
蘇倩倒是頗能瞭解老公的想法,他是想讓女兒離開台北一陣子,藉由白老夫人讓她收收心。「修堯,我也同意你爸爸的決定,你忘了白老夫人了嗎?」
范修堯和范修倫的腦中頓時浮起一張老人家的臉孔,看起來很不好惹,這麼說……
「好吧!既然你和爸都這麼決定,我也無話可說。」范修堯看似惱怒,其實內心正在竊笑,這丫頭有苦頭吃了!
「什麼白老夫人啊!」范舒荷對家人態度一八0度的大轉變,感到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恐懼。
「白家最有地位的老夫人,也就是你白叔叔的母親,你去住人家家裡可得守規矩點,不然白老夫人可會不高興喔!」范修倫繪聲繪影的要脅著。
「這樣嗎?」范舒荷用食指支著下唇,為難的思索著,「要不然我住在台中的別墅裡好了,這樣應當就不會打擾到他們了。」她快活的獻計,一點也不曉得家人的計謀。
「不行!如果不住在白家,一切就免談。」蘇倩一口回絕。
范舒荷望向范楚天想尋求支持,無奈她老爸也是搖頭。
「好嘛!」她只是不想造成人家的困擾嘛!既然他們這麼堅持的話,她也沒話好說,到時她如果和那老人家有什麼摩擦,她可不管了。「那……我可不可以住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