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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瞇眼瞪著守在院門前的家僕,征宇不悅之情溢於言表。

  「奴才見過兩位貝勒爺,貝勒爺吉祥!」跪安歸跪安,但守門的奴才可沒敢放下責任,直挺挺地就跪在正門前,誰也過不去。

  「看來……」童恩衡量眼前情勢。「宙他流連溫柔鄉的情況,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是二貝勒讓你們守在這兒的?」握緊的拳頭卡啦卡啦地響著,征宇擺明了,再擋路,我就動手扁人!

  「你何必為難他們,」童恩倒是明理。「若非宙下的命令,你以為這府裡誰有那個膽來攔你的路?」

  「貝勒爺明鑒!」兩個守門的人早已一頭的冷汗。

  「就算是二貝勒下了令……」征宇瞪向兩個擋路的守門人。「你們自己說說,這府裡頭,是我大還是他大?」

  啊!啊!這問題,豈不是要為難死他們這些個做奴才的嗎?

  這淳王府裡頭,雖然兩兄弟同被封為貝勒爺,但怎麼說都長幼有序,當然是兄大於弟,按理來說,他們應當先遵從身為長子的征宇貝勒的指示。

  可是……可是他們已早一步領了做弟弟的那個所下的令了,這下子做哥哥的用身份逼迫他們,若他們真從了這後來的施壓,等下他們要怎麼跟做弟弟的那個交代?

  但若是這時不從,只怕不用等什麼以後了,眼前這一關他們就過不了。這……這不管他們怎麼做,兩邊都是主子,總是都會得罪到一個,差別只是早死晚死而已,這到底要他們怎麼做?

  「反正伸頭緒頭都是一刀,你們先過這一關,說不定還能保你們下一關無事。」童恩沒頭沒腦地冒出幾句話,完全命中兩名守門人的心坎裡。

  所以就見他們兩個默默、默默地退了開來,但才讓出了通路--「可惡!我就知道你們不濟事!」伏宙違反形象的暴吼,沒料到送老御醫出來,正好讓他看見守門人陣前倒戈的畫面。

  征宇眉頭皺得死緊,兄弟做了這麼多年,他從沒見伏宙這樣暴躁易怒過,完全沒有平日的和善好親近。

  「呃……若沒問題,老夫先走一步了。」老御醫深知明哲保身的道理,見情勢不對,先找借口告辭。

  「慢著!」伏宙叫住了他,明顯遲疑。「那個……」

  「貝勒爺放心,老夫記得。」老御醫知道他的顧慮,先行保證。「絕對守口如瓶。」

  「好,那藥……」

  「待老夫回去配製,一會兒就讓門生送來。」完全不多做無謂的停留,老御醫一一解決伏宙的問題,退場的比任何人都迅速。

  兩個守門的悄悄往後退了幾大步,決定讓這三個主子先好好談一談。

  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可明白了,在事情暖昧不明之前,除非是活的不耐煩了,否則就絕不能擋在炮火口

  等死,那是極蠢,也是極危險的一件事。

  沉默籠罩著三人,算不上各自心懷鬼胎,只能說他們每個人此時都正想著不同的事,以至於遲遲沒人開口……「你……」征宇看著胞弟,先開了口,但又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剛剛聽見他叮囑老御醫要守密、並且記得配藥的話了,心下猜測著其中的緣由,征宇的臉龐不掩身為兄長的憂慮。

  真的已經演變成他最不願意看見的局面了嗎?

  雖然他早暗自猜想過,以伏宙這樣流連花叢、愛與女人廝磨的性子,就算沒到精盡人亡的地步,總有一天也會玩出問題。

  可他真沒有想到,這日子會這麼快到來!

  同樣心思的人不只是征宇,童恩也有同樣的疑慮,為了潤元的將來,他忍不住隱隱擔憂了起來。

  「你們做什麼這樣看著我?」伏宙不自在地看了下自己,不明白兄長跟童恩為何要用那種怪異的眼光看著他?

  「你沒事吧?」童恩代為詢問,知曉征宇這時絕說不出什麼溫情的話來。

  「我當然沒事。」伏宙覺得他們的問題怪得要命。

  既然有事的不是他,那難道是……征宇瞪大了眼,表情只能稱之為驚恐。

  「宙,你……你該不會貪新鮮、嘗試新的玩法……」童恩問得很技巧,但笑容已有些僵硬。「結果玩過火、玩出事了?」

  伏宙先是有一時半刻的不解,待他腦子一轉,陡地省悟他們的意思,一張稚氣的娃娃臉,頓時因憤怒而脹個通紅。

  「你們兩個下流的東西,腦子裡除了那些就沒別的好想了嗎?」可惡!竟然暗示他辣手摧花,用殘暴的方式把人給怎麼了,以溫柔多情著稱的他會是那種人嗎?

  征宇與童恩面面相覷。

  下流?!

  呃……通常這話呢,都是他們拿來叨念伏宙的,沒想到今兒個竟然易地而處,換他們被人間第一淫魔……呃,不是,是性喜漁色……呃,也不是,總之是他們讓這個頂著少年純真面容,流連溫柔鄉的人反咬一口,那感覺實在很怪異就是了。

  「嗯咳!」童恩輕咳一聲,率先從滿懷的怪異感中回過神來。「姑且先不論你找御醫來做什麼,你這陣子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很擔心你。」

  征宇不高興。「真是太不像話了,以前你愛怎麼玩我不管,但現在你玩到把人都帶回府了,這成什麼體統?」

  「我才沒有玩。」伏宙當然不服氣,就算是這次之前的每一次,他都是付出真心的感情,哪有玩?

  「人都帶回來了,還說沒有。」征宇冷哼。

  「這裡是我的地方,我愛帶誰回來、就帶誰回來。」伏宙任性的語調,有如鬧脾氣的少年。

  「你相不相信,若是我想,我可以讓任何一個我不樂意見到的人消失在這府邸內,即使那人躲在你的地方。」征宇不想這樣,但不得不端出嫡長子的架式。

  「你這是在威脅我?」依然稚氣討喜的臉,此刻已不再是平常那和善討喜的神采,伏宙板起臉,俊秀依舊,但冷冷的笑卻透著一份邪氣。

  兩兄弟看著對方,眼對著眼做無形的角力,就差一個引爆點,不然這兩人的視線之間就要辟哩啪啦的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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