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叫喚讓她回過神,但等她一把注意力放回棋盤上後……「嗄?又將軍啦?」她大叫一聲,無法接受再度輸棋,而且是迅速、確實,讓她輸得毫無招架能力的落敗命運
「是啊,一不小心,就又將軍了。」卓然皺著眉,像是不解於他怎麼這麼容易就贏了。
她的臉垮了下來,一把弄散棋盤上的棋子耍賴地嬌嗔:「哎呀,我們不要玩象棋了。」
「那你想玩什麼?」卓然順著她,想著其他的遊戲。「西洋棋剛剛玩過,五子棋昨天玩過,之前也玩過了跳棋……」
他每舉一樣,她的臉就多皺一分,因為每一項她都輸得極慘,讓她的面子盡掃落地,真的是顏面盡失。
就連她剛剛提議玩的象棋也是,原先她是想說他長期住在國外,對這個比較不在行,沒想到她還是輸了,一連三場,場場讓她輸得落花流水,往往在她晃神之後沒多久,就發現被將軍的命運。
「算了,我們不要玩棋了啦,每次都是我輸。」她徹底投降,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不下棋的話,那你想出去看電影嗎?還是想在家看片子?」他提議,而且提的淨是靜態的活動,因為太清楚她的體力狀況,也心知肚明她貪懶的個性對動態的活動較不感興趣。
她沒回答,想到其他的事,而且顯得有些擔心。「阿卓,你每天這樣陪著我真的可以嗎?公司的事可以這樣放著不管?」
「我怎麼會放著公司的事不管?」她的擔心讓他失笑。
「只是公司的事大多上了軌道,現在我就算不去也沒關係,況且現在通訊發達,若真有需要我處理的事,我一樣可以在家裡用電腦處理。」
如今的日子就像是回到她先前「上班」的時候,只是他耗在書房裡辦公的時間大幅度的減短,通常花個一、兩個小時之後,其他的時間都拿來陪她。
「是這樣的嗎?那……」偏著頭,她想著可以兩個人一起玩,但又不用太耗費她體力的活動。
他收著象棋。等著她慢慢想。
「我想到了,我們來聊天好不好?」她靈機一動,興沖沖地提議。
「聊天?要聊什麼?」從來沒從事過這麼不事生產,又不符合經濟效益的事,他顯得有幾分猶豫,不知要從哪兒聊起。
「就隨便聊啊!」她覺得這是再容易也不過的事。
「何謂隨便?」他想先釐清隨便的定義。
「所謂的隨便就是隨便嘛,我們想聊什麼就聊什麼,這就叫隨便。」她不懂這有什麼好一再發問的。
「好吧,那你說你想『隨便』聊什麼?」他投降。
「我們來聊小時候的事好不好?我常聽老爸老媽說我們兩個其實從小就認識,還說我們在小的時候感情就很好;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跟我說說我們小時候的事好不好?」她提醒,興致異常地高昂。
「小時候的事?」他沒料到她會對那些陳年往事有興趣。
「」對啊對啊,就是小時候的事,我小時候是怎麼樣的人阿?有沒有很可愛?「她興高采烈地問著,讓人不忍拂逆她的意思。
「可愛,你小時候好可愛,白白淨淨的,跟現在的樣子差不多。」他當然不想掃她的興,所以很配合地說著。
雖然,他說的確實也是真話,但事實上,看她那期待誇讚的模樣,就算地小時候長得像酷斯拉一樣的醜,他也會說可愛。
「真的嗎?跟現在差不多,那你也覺得我現在很可愛步?」她好興奮,想了半天就是希望他說這一句。
也不曉得為什麼,雖然外貌上的讚美她打小就聽人說過無數遍,但她就是特別喜歡聽由他口中說出來的讚美。
這很可能是一種變相的自我安慰,因為老實說,她覺得像他這種極品的男人真的可以說是太完美了,雖然現在兩人在談戀愛了,但她的心裡總是有一份不踏實的感覺,常常會有一種配不上他的感覺,所以才會潛意識想從他嘴裡聽些好聽話,來求得她心中的一個平衡。
「怎麼那麼高興啊?」卓然不明白她微妙的心理,看著她分外開心的模樣,只覺得有點奇怪。
「沒有啊!」她笑笑,裝傻,還不忘催促道:「還有呢?你還記得我什麼?」
「當然有了,你很黏人,又懶,而且還傻呼呼的……」
「哪有那麼慘!」她大叫。
「不會啊,那樣很可愛,你常常繞著我打轉,眼前又跟後的,然後懶得走,要我抱,結果走向我的時候就自己跌倒,很可愛的。」他想起她兒時的稚趣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樣哪叫可愛?你把人家說得那麼蠢,我一點也感覺不到可愛在哪裡?」她的瞼垮了下來。
「是嗎?我覺得很可愛啊!」他不懂她在想什麼,但覺得她連現在氣嘟嘟的樣子也很可愛。
她想說點抗議的話,但敲門聲在這時響起,讓她失去了機會。
「趙伯,有什麼事嗎?」卓然問,因為看見趙伯進了書房後那一臉的欲言又止。
趙伯清了清喉嚨,很不自然地開口:「少爺,外頭有客人來訪。」
「誰?」趙伯的反應太過怪異,卓然不得不進一步問。
「是……是舅老爺。」趙伯雖然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照實說了,而且一邊還特別地注意著卓然的反應。
「阿卓?」方茜羿也看著他,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沒事。」他先向她笑笑,這才對趙伯吩咐道:「讓他在客廳等著,我一會兒就過去。」
曹景德端坐於客廳的沙發中,越想起忿怒,一張老臉也越來越難看。
而卓然就是在他整個人氣到快爆炸前才施施然出現。
「哼!終於肯出來了。」曹景德怒視著他。
『你來,就是為了這個?管我出不出來?「卓然好整以咽地反問。
一口氣險些梗在心口過不去,但曹景德的這些年並不是白活的,他忍下了這口氣,硬是端出一派長者的威儀。
「你最近做了什麼事,大傢伙兒都心知肚明,你自己說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曹景德罵道。他不敢相信,卓然這個小子竟然會這樣對他,在將他逐出卓越建設後,竟然還使計讓他參與一場投資案,害得將錢盡數砸進的他險些賠光了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