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說少爺還真是急性子呢!」對著被留下來托管的肯得基,趙伯搖頭又歎氣的。
肯得基能說什麼嗎?
「汪!」
它叫了一聲,原因不明,大概是在表示認同吧?
天曉得!
該死!該死!
快速地奔向趙伯口中的小咖啡廳,卓然心中詛咒不下千百次。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他好不容易解決掉律堂那邊的事後,迎接他回來的竟是這個──相親?
簡直就是見鬼了!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卓然越想起氣,因為經由他主導、在徹底解決律堂的危機,讓律堂跟喬若這一對有情人能高枕無憂地在一起後,他還曾想過要幫她解決被人指責倒追的事,而且大致上的方向他都擬定好了,就是──他要重新追求她;而且是讓所有的人都知道。
道理很簡單,只要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追求她,如此一來,她不用再背著倒追的臭名,也能扳回一點顏面,得到她該有的面子……瞧!他真的什麼都想到了,不是嗎?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可以設計出一場精彩的狩獵行動…也就是讓自己對她的追求給世人看,替她解決掉所有的問題,結果沒想到,等他一回到家,正急著找著她,要跟她分享這個計劃的時候,竟讓他知道是她出去了──出去相親去了!
這什麼跟什麼啊?
難道說,這就是她所謂的解決方式?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他?
他發誓,等找到她之後,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一定會狠狠揍她一頓,來作為她如此驚嚇他的懲罰。
才剛想完,他已經找到了那間小咖啡廳,而且也從落地的玻璃窗中看見了那個把他氣得半死的女人。
「娃娃!」他破門而入,雷霆萬鈞地朝她的方向大吼一聲,整個的怒意在看見她對座的男人後飆漲至最高點。
「阿卓?」方面弄讓他進場的方式給嚇了一跳。
她從沒有見過失去了儒雅模樣、整個人變得狂暴的地。
他竟然踹門送來耶!老天爺,看他那麼地用力,那扇門沒讓地給踹環真是奇跡,而且老實說,她真的沒料到他這麼快就來了。
「你在做什麼?」他看著她,雖然樣子看來狂暴,但至少還算冷靜。
「我……我在相親啊!」她囁嚅著。因為他此刻的樣子她擔心她這個計劃對他而言,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相親?」他重複一次,樣子可以說是咬牙切齒。「很好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沒有啊,我就想反正你也不在乎我……」
「不在乎?」他提高了聲量,停頓了大約有零點五秒後爆出一陣大罵:「我去你的不在乎,誰告訴你找不在乎你的?」
「但是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啊!」她小小聲地說著,像是有無限的委屈。
「什麼叫事情本來就是這樣?我只是不說而已,難道你看不見我對你的用心?」想到她極有可能只是耍著他玩的,他的心揪得死緊,一陣的心痛,彷彿就像是他十二歲剛從醫院回家之時、剛得知母親因他而去世之時的感覺。
看他的模樣,她已經開始後悔進行這個計劃,但沒辦法,事情已經進行到了一半,她不想功虧一簣,更何況,她也真的想知道在他的心裡,對於他們兩個人的事究竟是怎麼想的。
所以不行,她得再忍一忍,千萬別破功啊!
「那是因為……因為你從來都不說啊!」做完心理建設後,她說道。
「你要我說什麼?難道做的不比說來得重要嗎?就因為我不說,你就全盤否定我?
這算什麼?」卓然惡極。
「但是……但是一直是我在付出,別人都覺得我在倒追你,那你又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說不定你心裡也跟別人一樣的在笑我,笑我傻,自己喜歡上你,還倒追你!」想到這個,她是真的有一點委屈。
「那又如何?這件事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卓然不懂她怎麼還在這問題上打轉,只得重申。「你要知道,在你之前,並非我自誇,倒追過我的女人多得跟什麼似的,你以為我曾動過心,甚至跟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交往嗎?」
她低著頭,不說話。
見她不語,他繼續說道:「娃娃,你聽清楚了,或者一開始我們說要交往好像是由你主動,又好像是有點兒戲似的,但從我們開始談戀愛之後,我從來沒有一點兒戲的心情,我是為了想疼你、寵你才跟你在一起的。」
既然已經開了口,接下來的話他也說得順口了。「而且我必須告訴你,我心裡其實很高興你的主動,因為那給了我台階好能接近你、親近你。你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你之前,我曾誓言這輩子不沾情惹愛的,若是你不主動,我又哪來的借口跟理由去破誓,又怎麼能跟你在一起呢?」
他都已經說成這樣,她還能不做出反應來嗎?
「阿卓!」大受感動的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毫不考慮地飛奔向他。
他接住了她,像是接住他失落的心一般,緊緊、緊緊地抱住了她。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賴在他的懷中,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道著歉,聽那語氣,該是快哭出來了。
「傻瓜,是我沒先跟你說清楚,我自己也有錯。」早忘了要好好揍她一頓的話,他只覺得高興,因為她又回到他的懷中,她又是他的了。
「不是,你不懂。我好抱歉,我真的真的好抱歉……」感動之餘,她真的覺得過意不去,只能一再地重複她的歉意。
他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理智慢慢恢復中的他終於發現整間咖啡廳的人全張大了眼看著他們兩個,而娃娃的母親也在場……「哎呀!王太太、劉太太,真是讓你們看笑話了,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是這樣,我們家丫頭說的時候,我以為他們兩個感情吹了,所以才要你們幫忙找對象,好幫我們家丫頭相親,誰知道……誰知道……唉!」葉淑珍唱作俱佳地道著歉,最後以重重一歎做為收場,像是她真的不知情,也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