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奇特小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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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原來你們已經『又』見過面了!趁現在大家都在,我們先把話說清楚好了,免得等會兒天一亮我出遠門後,你們兩個有什麼誤會了。」

  耿君揚完全不讓耿君威有問話的機會,一氣呵成的說了一長串。

  「大哥,虎兒她就是我所說的那兩位高人的傳人,你要我發落地,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又念她是因未曾涉世才犯下讓心羽失蹤的過錯,我想,我們應該要讓她有彌補的機會……」

  「對!」

  聶虎兒在一旁表示贊同,耿君揚已向她解釋過她所犯的過錯,她是真心的想留下來幫助她的威威的。

  「再說,等會兒我出了遠門,府裡就你一個人,要是黑衣殺手再出現,虎兒的專長正好能有所發揮,多少能幫上一點忙……」

  「對!」

  聶虎兒的小腦袋點頭如搗蒜,她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威威。雖然,她才剛認識他不久,而他又老愛擺著一副凶樣,讓人對他的威儀感到畏懼,她應該怕他的,不是嗎?但,她喜歡他,打從第一眼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決定了——威威是她的!

  「虎兒對一切都人生地不熟,我們總不能讓她一個女孩子家流落在外……」

  「威威,拜託啦!」盈盈大眼內呈滿了讓人心軟的祈求。

  照耿君威往常的行事作風而言,這件事本來是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但這—次……這個有著鋼鐵般意志的男人,為了一種莫名的因素,竟讓他堅決拒絕的立場硬是在心中潰決了一小角落。

  「先決條件,不要再叫我威威了!」歎了門氣,耿君威做了讓步。

  「耶!真好!」聶虎兒歡聲雷動。

  「那就這麼說定了。」耿君揚眼中有絲讓人難以察覺的釋然神色。

  「大哥,我看天也亮了,我也該動身出發了,虎兒這就有勞你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耿君揚秉持「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原理,深深慶爭自己有任務在身;外出搜集消息的借口讓他功成身退,以光榮的姿態迅速的離開了雲濤別院。

  看著匆匆而去的人影,耿君揚的一舉一動盡數落在耿君威的眼裡。他的一舉一動只讓耿君威聯想到四個字——不懷好意!再看向笑得一臉天真的單純面容,耿君威解讀出它其中的意思……他留下了個麻煩,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大麻煩!

  ***************

  「師太,求您為弟子剃渡吧!」

  「孩子,天命難違,凡事都有定數,你就不要強求了。」

  「師太!……師太!……」

  天命?!難道無依無靠就是她的定數?殷切的呼喚已喚不回淨心師太,鹿心羽只覺悲從中來,連佛門也摒棄了她?孤單、無助緊緊的包圍她……

  在淚水滑落的同時,鹿心羽由睡夢中回歸於現實。原來是夢……那是多久前的事了?鹿心羽在心中自問著。

  無心再理會自身的事,鹿心羽暫且將這些瑣事全置之腦後;纖纖素手探向床上仍未清醒的人,當手心觸及不再滾燙的額頭之後,鹿心羽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燒退了!

  昏睡中的面容宛如孩子般安詳,除了眉間那道由眉心順著挺鼻而下的傷疤外,著實讓人想像不出,這個人正是傳聞中的神秘怪盜殺生佛!曾經,在拿下黑面罩後,心羽對著面罩下的面容出了一會兒神,經過幾日相處,心羽仍舊會為這種格格不入而感到疑惑。

  再度拿出金創藥,即使不暗藥性,撲鼻的香味讓心羽直覺的也認同此藥的藥性,畢竟,燒退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掀起披在他身上的衣物,即使巳不是第一次見過這副七尺昂藏之軀,她嫩白的雙頰卻再一次羞得酡紅……

  在細心上完藥後,甫起身的盈盈嬌軀卻不期然的對上—雙滿是冷凝的黑眸中。

  「為什麼救我?」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心羽一個失神跌落了手小的白玉瓶,但驚呼未起,就只見殺生佛已在瓶落地的前一刻,乾淨俐落的抄起瓶子,讓瓶子免於「殉難」的命運。

  「呃……謝謝!」

  即使雙頰因困窘而紅艷的可與蘋果媲美,良好的教養促使鹿心羽在接過瓶子後,仍向他道聲謝;奇怪?!生病中的人不都該虛軟無力嗎?怎麼……怎麼他的動作還是這麼快?心羽在心中納閃著。

  細細的審視床畔一副手足無措的佳人,原奉一身的白衣已有污損,不再似原有的那般潔白飄逸,但,這卻無損於她脫俗清麗的美;他能肯定,在半昏迷狀態時,依稀彷彿間的那位口念梵音、一臉寶相莊嚴、清麗不可方物的白衣菩薩,即是她令他產生的錯覺。

  吃力的想起身,但背上的傷口牽動,促使殺生佛心有餘而力不足。

  「別,別動,傷口很深,要好一陣子你才能起來的,快躺下,別再讓你的傷口因牽動而惡化了,乖!」

  即使語意輕柔,但眼神中所流露的焦急卻瞞不過一旁犀利的黑眸。黑眸中一閃而過的訝異,讓甫幫完他趴好的鹿心羽警覺到自己的失態,她竟一反恬靜寡言的行事常態,還像個小母親似的叨叨絮絮……稍退的紅潮再度漾滿整張白晰的俏臉。

  「呃……我去找些水來。」

  鹿心羽隨便編派一個借口,蓮步輕移的離開這個令她臉上紅潮不斷的現場——再不走,只怕有腦充血的疑慮。

  乖?!

  究竟有多久沒人對他使用這個字眼了?!對他而言,這幾乎已是一個不復記憶的名詞了!殺生佛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刻,由這樣一個嬌生慣養的郡主口中再聽到。這樣的感覺,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他不懂她!這是殺生佛所能得到的唯一結論!

  打從那一夜在王府內,她主動出示郡主身份,要他利用她的身份而得以出府時,他就不太能理解她的思維模式了,更遑論現在她救治、照料傷重的他……

  這一切似乎都亂了,全都超出他的意料與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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