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們。」瞧見書雅跟征宇,艷明掩去最初一怔的神色後,一臉的不屑。
「原來那個撒潑的潑婦是你。」學著她的語氣,征宇一點也不客氣的反諷回去。
「你說誰是潑婦?」艷明大怒,要不是圍觀的人眾多,真怕她要撲過來咬人了。
征宇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穢物一樣,嫌惡的開口。「仗著格格身份就要欺負人的,那就是潑婦。」
「大膽刁民,竟敢對格格……」
啪啪啪的連著幾響,一旁的家丁還沒狗仗人勢的吠完,已連遭征宇賞了數個巴掌。
「下次要幫主人吠之前,先看清對象是誰,本貝勒再不濟,若想取你們幾個的腦袋,也不是什麼難事。」征宇語帶森冷地警告。
「你竟敢打我的人。」艷明氣惱,但又知打不過他,只能憤怒的直發抖。
「你若再繼續撒潑,丟我皇族的臉,我連你都打。」不只是威脅,征宇是認真的,向來對女人反感的他,可不似好說話的童恩那樣,有著不打女人的禁忌。
「你好嘛……」怒到極點,艷明不怒反笑,恨恨地撂話。」反正就這幾日的事,你再得意,也就剩這幾日了……我們走!」
「等一下!」
領著家丁,艷明掉頭就要走,可有人開了口留她,而且很讓人意外的,這開口的人竟是書雅。
「等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見她沒停下的打算,書雅只能放聲喊。
「別喊她了,她那人,就會虛張聲勢而已,哪能做出什麼。」征宇完全不想理會艷明口中所出的話。
「我虛張聲勢?」艷明停下離去的腳步,冷笑。「屆時等聖旨下來,你們就知道,我是不是虛張聲勢了。」
這次再也不回頭,由得手下開路,艷明高高在上的,像個女王般的離開。
「聖旨?」書雅聽見她的威脅,總覺得有些擔心。
「別理她了,我不是說了,她那種人就會虛張聲勢而已。」征宇完全不放在心上。
「但是她說得很認真。」書雅還是不放心。
「我也說得很認真啊。」征宇也故作正經的表情。
他這樣,把她弄糊塗了,也不知道是該相信書雅,還是相信他的話。
將她困惑的表情看在眼裡,征宇心中暗笑。他就是喜歡她這樣單純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慶幸了起來,幸好他的書雅跟艷明那種女人不一樣。
突地,像是有什麼東西打中征宇,讓他瞬間靜止不動。
是啊!她們是不一樣的啊!
他的書雅是與眾不同,而且是獨一無二的,不但跟艷明那種女人不一樣,也跟其他的女人完全不同,要不,何以天下眾多的女人當中,就單單只有她能牽引他的情緒?
而且那種莫名的牽引,還是自她兒時就具有的能力,讓他第一次見到她後,不但不會像對一般的女人,莫名就覺得討厭,相反的,只要一見著她,他心裡就會興起一股想要保護她、呵護她的感覺。而那股感覺,從以前一直延續到現今,不但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因為跟她相處日久,還有越來越強烈的趨勢。
這代表什麼?
他錯了!原來自他同紀漢雲那番談話後,他一直想錯了!
書雅就是書雅,她並不會變成別人,不管是艷明格格或是其他一般的女人;她,一直就是他的書兒,一個能讓他心動、讓他想用生命珍惜呵護的女孩子。
這樣的她,即使對他露出癡迷愛戀的眼神,那也不會讓他反感,更何況羞怯如她,若真能對他表露出一些明顯露骨的情感,那還不知是怎樣的一種風情呢?
征宇光是想像,內心就覺得微微興奮了起來……
真是的,他怎麼會這麼駑鈍呢?竟然到這時候才想清這一切,想來,童恩試著要點醒他之時,心裡一定早罵過他千百萬回,關於他的遲鈍了。
幸好他現在全想清楚了,不只是懂得了童恩在出門前說的那番話,也總算明白了適才之前,為何僅是書雅身上的香氣,就險些迷得他失了神智。
原來是這樣……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呀……
「宇哥哥?宇哥哥?」
書雅好擔心好擔心地看著發呆許久的征宇,完全弄不清,怎麼前一刻還好好的他,突然間就又失常了。
征宇回過神,眼神溫柔地看著她,釐清一切,讓他覺得踏實,因為他總算知道他要的是什麼,而他也明白,他會得到他想要的。
「宇哥哥,你沒事吧?」書雅真的很擔心他。
「我沒事。」長臂一帶,他在回答她的同時,將她輕輕地擁入了懷中。
對他的關懷掩蓋過那陣羞怯感,他的反應,讓書雅更加擔心他,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幫助他,一時之間,也只能靜靜地任他抱著自己,以防他要是突然昏過去時,她還能用自已細瘦的身子支撐住他,當他的支柱。
「宇哥哥……」她軟軟地想同他商量。「我看我們先想辦法回去好了,我送你回府好嗎?」
「是要回府沒錯,」倚靠在他肩上的頭終於抬了起來,他朝著她粲然一笑。「不過得等我們玩夠了再說。」
「嗯?」
書雅只覺一頭霧水,還沒能反應過來,就見他丟了個小元寶給攤販老闆,抓過那男娃娃造型的瓷偶,緊接著拉過她就跑。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也弄不清發生了什麼事,可他開心,她就快樂,即使她覺得一頭霧水,但只要看到他活蹦亂跳,像是恢復了正常的模樣,她就打從心底覺得愉悅了起來。
在洶湧的人潮當中……
完全不覺書雅剛從她身後的人海中經過,彩雲先是確定豆花攤上沒有她要找的人,之後快快樂樂的叫了碗豆花,又大大方方的坐下來等著。
本該跟在書雅身邊忠心護主的,但彩雲也沒辦法,等發現時,她家格格跟元格格都不見了,又不是她故意要走散的。
雖然,她才剛剛從麵攤那兒轉移陣地過來,看她好似一路都在吃吃吃似的,不過她也很認真地在人群中試著要找人啊,就像剛剛,她還先看看豆花攤子上有沒有她要找的人,確定過後才叫豆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