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想、再、看、到、你!〞簡潔有力,標準柳聘軒的作風。
〞冰柳,你這麼說真的很令人傷心喔!〞藍胤雲依舊是笑臉迎人。
回答他的僅是一聲冷哼,柳聘軒已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
〞嘖!嘖!還以為可以多捉弄你幾天呢!〞藍胤雲看聘軒離去的背影輕笑。這次,是真的由心底發出的笑意。
〞唔,這下子可沒意思了!又耍應師父要求找回玄冥玉牌,完成持有玉牌之人的一個願望;還要幫爹找回當年因接鏢被害的聶家人及失落的玉觀音。唉,我可還真忙吶!〞想到交給他手上的事是一件比一件更陳年,藍胤雲忍不住苦笑。
隨托鑣失落的玉觀音少說也有十來年音訊全無,聶家的鑣局為了保這趟鑣,倒楣的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人海茫茫,被害的聶家人銷聲匿跡了十多年,在這種狀況下要他上哪兒找?除非他變成一縷幽魂,下黃泉去問那可能會快些。
至於師父交代收回的玄冥王牌?那個年代就更不可考了.〞…據瞭解,末尋回的那兩枚玉牌是在師父年輕時所發出,而持有那兩枚玉牌的人,在當時自然是數一數二的有名人物,他只知道持有其中一枚的,是早在他師父開始享有盛名前就失去蹤影的五菊藥王與綠竹鬼手夫婦。
反正都拖了這多年,也沒見誰拿著玉牌找上門,現在又何必急於一時?
當然,找他當然是會去找,只是,這種事多少也要靠點運氣,他才沒那個死人臉那麼呆,真像只無頭蒼蠅一梆悶著頭猛找。說不定,持有玉牌的人帶著玉牌早掛了,是不?號角聲申斷了藍胤雲的思諸,想來是季剛領著那班狗腿……不,是領著那班家丁尋著了獵物。
罷了!罷了!
就讓無解歸無解吧!反正一時半刻也解不出來,還是先去露露臉,讓家丁們滿足一下被需求的感覺吧!
痛!痛!痛!
睜著一雙迷濛的水霧雙翦,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聶巧葳全心全意的試圖掰開小腿上夾得她痛轍心肺的捕獸夾,沒時間去理會是哪一個沒人性的將這要命的東西擺在這兒。
誰能想得到她會這樣倒楣呢?趁著那個應是她姊姊,但卻一直被她蒙在鼓裡當妹妹另一個自己她們是長得一個模樣的孿生子好不容易才背著虎兒偷跑出來玩,結果竟是慘絕人寰,落得這般下場。不知道虎兒發現她的留書出走會有什麼反應?
想及虎兒,精緻絕美的容顏在痛轍心肺的同時扯出一抹慘笑。
天譴!真是天譴啊!
或者是上蒼懲罰她偷溜的行為吧!看著腳上的捕獸夾,聶巧葳頹然的歎口氣。
想來,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會堅持要走這一遭。
外面的世界在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雖然好奇,但怕〞多少也有那麼一點點,可是她就是這麼義無反顧的趁兩位老人家出遊時便立即偷溜。
其實,讓兩位師父撫養了這麼多年,爹和娘始終未曾出現來找她們,加上平日大師父及二師父在言談中的用字遣詞,她早該死心,接受他們均遭受不幸、雙雙身亡的事實。可不知怎麼,她的內心裡卻始終存有那麼一丁點希望,總想再確認得更詳細一些。
畢竟,事發當時她高熱不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虎兒卻因馬車的墜毀撞傷了腦袋,把當時的事全忘的一乾二淨….
她沒有興趣去查明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不是沒有好奇心,只是因為那年代也太久遠了,她只是想確認,確認她的爹爹和娘、及疼寵她們的天哥哥好不好?〞抑或……真的只剩下她和虎兒了。
當然,順道看看這從未謀面的花花世界,不意外的也讓她列人此次行程之一。對於背著平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孿生姊妹而偷溜的這件事,多少也有點過意不去,只是〞…她什麼也沒玩到耶,這報應末免也來的太快了吧!
如今,痛,已成為她唯一的知覺!
怎麼會這麼不當心,什麼不踩就偏偏去踩到這要命的捕獸夾?巧葳吃力的想掰開那令人疼痛的泉源,無奈,痛!已然佔去了她大半的氣力。
在體認出她打不開這要命的捕獸夾後,聶巧蕆蒼白著臉、忍著欲奪眶而出的眼淚,楚楚可憐的只祈望能快來人救她。
大概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祈禱或是天無絕人之路吧!總之,紛至沓來的吵雜聲朝她而來,聽起來……是群馬隊!在放寬心的同時,新的疑慮也開始產生。
這裡是綠草如茵的樹林,記得大師父及二師父曾提過,那些強盜土匪最喜歡躲藏在隱密的樹林申伺機搶劫,會不會、會不會是…〞強盜或是土匪?
完了,她遇到綠林大盜了,還真的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得想想辦法才行
忍著痛,一雙小手開始忙碌了起來。由腰際的小袋中拿出一把細如牛毛的金針,泡過青玉瓶的汁液後,巧葳慌亂的心也比較安了下來。
不怕!不怕!巧葳安慰自己。
來吧,壞人!她聶巧葳絕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羊!!
發覺情形有異時,一貫的笑容倏然隱去。
平日漫不經心模樣並不表示他真的少了一根筋,必要時,他的精明連那個狂天師父也自歎弗如。
林子裡有殺氣?!
日子在爹娘和那個冰塊柳走後,閒散的不像話,藍胤雲正愁沒新鮮事可做,只得不顧季剛那個好友兼管家的阻止與反對,執意上北都晃晃、會會許久未見的耿家兄弟,沒想到〞意外〞會自動找上門。
也好,就當是驚奇之旅的開胃小菜好了。
〞停。〞藍胤雲倏然出聲。
〞王爺蘆?〞
〞在這邊等我。〞不能肯定前方有著些什麼,帶這些人反而礙事,他可沒那麼大的氣力兼顧這麼多人。
〞但季總管要我們時時刻刻跟在王爺的身邊。〞
厲害的一招!藍胤雲失笑。
想到當初看在季剛那嚴肅不苟言笑的臉幾乎氣得變黑的情況下,只好應他的要求帶著大隊人馬跟隨,沒想到此舉正是季剛稍稍表示他不悅的方式找人絆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