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想怎樣?」她比他還不爽。『還有,什麼『這個』、『那個』的,從頭到 尾不也就兩個人而已,於嘛講得好像我人盡可夫似的。」
「卉兒,『人盡可夫』好像不是這麼用的吧?」緊皺著一對濃眉,樊剛勇有意見。
自知失言,她脹紅了臉,用完好的那隻手丟出枕頭。
「這個不是重點啦!」她咆哮,心中覺得有點恐怖。
想想,她才跟兩個哥哥相處沒幾日,她好不容易上升的一些些水平又默默地被同化 了,不但變得愛亂講話,現在竟然連「人盡可夫」這種詞都冒出來了。
再加上先前那一句「恩將仇報」……哇!果真是近墨者黑,尤其這些天她被迫關在 房裡靜養,問得她火氣極大,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跟哥哥們一樣粗魯不堪,她不要… …她不要變那樣啦……越想越覺得害怕,她瞪向兩個哥哥,怒道:「出去,你們出去啦 !」
「話都還沒講完,我們怎麼出去?」若不是被分派到說服的工作,樊剛勇也不願把 時間耗在這裡。
「有什麼好講的,再講還不就那些,還有,二哥你不要胡亂誣賴我。」
她硬把話題拉回來,炮口對準了才開始罵道:「什麼「這個、那個』,講得我好像 跟很多人訂過親事似的,明明就只有兩個。還有啊,所謂的『這個』,是因為你們強逼 他,所以我不嫁;至於『那個』,我從頭到尾就沒打算要嫁,是你們自己點頭應的婚事 ,要嫁的話,你們自己推代表去嫁。」
「不是告訴過你,『那個』已經退掉了。」樊剛勇要她別翻出舊帳。
「哼哼!退掉?如果是貪圖我們樊家的錢,你覺得退得掉嗎?」早聽了哥哥們講述 的真相,得知羅少東的真實為人後,她可不信青劍門會放過他們樊家這塊到口的肥肉。
「也是,咱們家從爺爺那代開始淡出江湖事、專心經商,如今名下的布莊遍及全國 ,對於吃喝嫖賭樣樣來、擅於揮霍的羅少東來說,咱們樊家無異是一塊超肥美的羊肉, 若羅家真看上的是我們家的錢,這事恐怕難了。」樊剛仁同意這說法,他早就覺得遲婚 的事恐怕難了。
「難怪,難怪大哥出馬這麼久都還沒聽見消息,該不會是青劍門刻意刁難,死咬著 這樁親事不放吧?」樊剛勇後知後覺的想到。
「死咬?哼!我硬是不嫁,我看他們怎麼死咬著我!」她冷哼。
「我是覺得你乾脆就嫁給那個文弱書生好了,只要你出嫁,造成既定事實,青劍門 那邊想不死心都沒辦法。」樊剛勇提出建言。
「三弟這話倒是,卉兒你這回真該聽聽你三哥的話。」樊剛仁也勸。
「我不是說了不要再提這事了嗎?」她氣悶,可惜手邊已沒東西可丟。
「能不提嗎?」樊剛仁真想拿根棒子打昏她送進洞房算了,簡單又利落。
「就是說嘛!」樊剛勇撇撇唇,也不以為然。「你跟他,孤男寡女睡了一夜是事實 …」
「什麼事實,枕的是一扇破門板,蓋的是齊大哥的儒衫,那全是荒地求生、不得已 中的不得已,何必緊咬著這個不放,硬要人家娶我呢?」每次她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很 委屈。
她很喜歡、非常喜歡那個人啊!
但她不要、也不願他為了負責而娶她,她不要!
「就說了我們沒硬逼他,是你那個齊大哥自己自願要負責的。」樊剛勇嘟嚷,要不 是她有傷在身,又要不是他真的打不過完好時的她,他真想賞她兩記爆栗嘗嘗。
『那你們就要說服他別攬這個責任。」她不講理的說。
「你到底怎麼回事?」樊剛仁總覺得不對勁。「為什麼你對這樁親事那麼反對?」
「就是說啊,既然你都能跟人義結金蘭,應該是有好感,至少是認同他那個人的, 那幹嘛一提到成親就那麼反對啊?」樊剛勇也想不透。
她咬唇,沒法兒解釋關於那些女兒家的小心眼心態。
「你到底在想什麼?我看那個酸儒……」
「什麼酸儒!?仁哥你別這樣說他!」她打斷他,捍衛齊柏修的形象。
「好好好,不是酸儒,就你那個齊大哥,我看他人品不凡、知書達利又一派斯文, 只要有心進京赴考的話,他日飛黃騰達是指日可待的。」樊剛仁中肯道。
「那是當然,我慧眼挑中的大哥,能差到哪裡去?」她一臉與有榮焉。
「對,你眼光好、狗屎運也好,撿中這麼一個男人來結拜,尤其難得這個男人既有 操守、又有擔當,收了你這個義妹後,也該知道是麻煩,但沒想到真出事時,他不僅救 你,最可貴的是還主動表示願意負起責任……」
「喂喂,仁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她不悅的打斷他,被形容成麻煩,換作誰都會 覺得不爽。
「我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好男人難找,正所謂易求無價寶,難得有 情郎。這會兒有個好男人表示願意對你負責,你要是不把握這個機會,再繼續拿喬下去 ,最後若逼跑了他,讓他成了哪家美姑娘的佳婿,到時別怪哥哥們沒勸過你。」樊剛仁 正色道。
「仁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注意到他的言下之意。
「還不就是剛剛?剛剛有位美姑娘來找你的齊大哥。」樊剛勇受不了兄長猛兜圈子 的方式,直截了當的給了她答案。
「美姑娘?什麼美姑娘?」她直覺追問。
「誰知道啊?總之就是一個美得不得了的姑娘,我們怕你的齊大哥被搶走,所以特 地來跟你通風報信。」樊剛勇道出他們的主要來意。
「那幹嘛不早說!」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她立刻向外跑去。
兩兄弟對望一眼,當然是追了上去……「卉兒!」
第七章
那是樊剛卉見過最美的一個女孩子。
眉目如畫,巧鼻終唇,雪一般的肌膚宛似凝脂,完美的程度,活像是從畫中走出來 的仕女美人,抑或是瓷偶師傅最精巧絕倫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