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親親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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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見識到孕婦說風是雨的性情,黝黑的瞳眸閃了下,他不語。

  「說話啊?幹麼又不說話了?」見他沉默,她火氣益加大了起來。

  有時……就像現在這樣,她真是恨極了他的沉默是金,也忍不住第一千一百萬次的懷疑,當年的她一定是瞎了眼,讓披薩給糊住了眼睛,才會誰不去愛,獨獨對他這塊大木頭看對了眼、傾了心。

  看!看他這是什麼態度嘛!她的肝火都已經大到快讓她噴火了,他竟然還能維持他那個調調,無動於衰得像個路邊的陌生人一樣,臉上的表情也淡漠得可以。

  「如果你留下來就只因為我肚子裡孩子的關係,那你走吧,我不稀罕你能留下來。」她惱到最高點,豁出去的撂下狠話。

  真的無法忍受了;雖然她明知道,就像兩位好友的建議,把他留下來是個可以增進感情的好機會,說不定還能夠讓她創造出奇跡,讓他覺醒,使他不可救藥的愛上她。

  但她真的是……真的是……該怎麼說呢?

  算是死心了吧?

  對於他,執著多年的她真的開始有種覺悟,她這一生,恐伯是沒辦法從他身上搾出一分一毫的感情,尤其是在魏文翔事件的陰影下,要期待他能夠再次的對她付出感情……

  莫雨彤偷偷地瞄了他一眼,他那狀似困擾的表情讓她更加的絕辨

  唉!看他這德行,真要期待他能夠愛上她,除非真有奇跡出現;要不,還不如去期待以色列跟中東各國簽定和平條約,說不定還比較快實現。

  「走開,你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見他還沒反應,她氣惱的動手想推他離開她的房間。

  「別這樣,你現在情緒不宜過度激動。」他不動如山且微微皺眉,英挺帥氣的俊顏上滿是不以為然。

  「那你還故意要氣我?」她扁嘴,軟軟的聲音中儘是委屈。

  他揚眉,不覺自己做了什麼,算是見識到懷孕女人的神經貿。

  「你看你……」她對他的態度相當不滿。「你是想氣死我嗎?

  是不是沒把我氣死你不甘心?」

  「別亂說話。」他又皺眉,直覺不喜歡聽到什麼死不死的話題。

  「你還管我說什麼呢?反正你關心的,也只有我肚子裡的這塊肉,我是死是活,你壓根兒就不想理也不想管,最好是有多遠就避多遠……」她越想越替自己感到悲傷。「你會留下來,不就是為了知道小孩的父親是誰嗎?好!我告訴你就是了。不是你,孩子的爸爸根本就不是你,這樣你滿意了吧?可以離開了吧?」

  前一刻幾乎要噴火的女暴君搖身一變,這會兒又成了滿臉哀愁的小怨婦了。

  「如果不相信的話,就驗DNA吧,不過那得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再說,那現在……你、你就先離開吧,等孩子生下來,我會通知你來驗DNA的。」她說得煞有其事,以為這樣就能說動他。

  事實上,她已經想好了,只要她能說服他先離開,她就要找個他絕對找不到的地方,避得遠遠的,省得再看見他,讓她繼續增加現在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挫折感。

  「別說任性的話。」對於她長篇的話語,他只有一句回應,而且是更加激怒她的一句。

  「任性?」這形容詞惹惱了她,讓她心中更加感到委屈。「對啦,反正我就是任性、嬌蠻又不講理,你最好別理我這種人……反正你原本也就不想理我了,何必委屈自己,還留下來照顧我?」

  「你別胡思亂想。」他又皺眉了,極不愛看她這樣可憐兮兮的家妓

  「我才沒有胡思亂想,從一開始……就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如果不是我主動,說不定你壓根兒連理都不會理我,更何況後來文翔哥他……」她抿唇,難過得說不下去。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魏文翔……他不否認,那是存在他與她之間的一道陰影,也是一種無形的隔閡,硬生生的將他們兩個人隔了開來。

  見他俊顏突地微微變了臉色,她的心難過得像是讓人揪扯住一妓

  「我知道……你還記掛著這件事。」她幽幽一歎,心理同樣為這件事而不好受。

  「沒有人能忘記,關於文翔的死。」他閉上雙眼。英挺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要不是因為這個悲劇,現在的他跟她,應當不會是目前的情景,可是……可是他能說什麼呢?事實已經造成,悲劇已經發生,他除了承受結果,又能如何呢?

  將他的痛苦之色看在眼裡,莫雨彤同樣也感到悲傷,她一直在琢磨著,想跟他詳談的,就是這件事。

  「文翔哥的死,我同樣也覺得難過。」她悄然一歎,秀致的容顏布上輕愁。「誰能想得到呢?平日斯文有禮的他,意然會用那麼激烈的方式來表達他對我的感情……」

  她的話,將兩人帶回那段最不堪的回憶。

  真的是任誰都沒有料到,魏文翔如此溫和優秀的男孩,在面對感情上的挫折時,意會做出那麼樣大的反應──他尋死,想用死來證明他對她──的愛!

  而要命的是,他成功了,沒有人能來得及勸阻,更甚者沒人有機會去阻止這場悲劇,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麼輕率的消逝於這個人世之間。

  不讓人意外的,他的死,造成所有親友的悲痛,但極其幸運的,魏家的人極為明理,雖然心傷,可對於莫雨彤及項羽揚,卻從來沒有人給過一句責難。

  可惜,魏家人的諒解並不能抹去造成事實的傷害。

  魏文翔的死,在兩個年輕人的生命中造成了極大的陰影,兩人的心中同樣感到自責與內疚,那純然是一種道義上的責任感;他們不殺伯仁,可伯仁卻因他們倆而死,這要他們再如何以原來的心情繼續交往下去?

  所以,他們黯然的分手了,在不得不分離的痛苦中,離開了彼此的生命,就像兩隻分飛的風箏,各自飛向沒有彼此的天空,直到現今,因為命運的安排,讓他們再次有了交集……

  「你知道嗎……」回想起往事,她幽然輕道。

  「其實我曾打算過,這一生都不要再見你的。」

  兩道飽滿適中的唇微微抿起,他沉默;他何嘗不是有著同樣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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