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樣說啦,但問題是收留掬兒的問題還真不小──這樣說好像有點嚴重,其實說起來問題只有一個啦,就是愛哭!掬兒的好哭是最怕人哭的她最受不了的問題。
就像現在……「別這樣,你如果再哭下去的話,我就不告訴你我剛剛發現的好消息了。」紀涵茜突然想到制哭的好辦法。
「什麼好消息?」擦去還沒來得及落下的眼淚,楚掬兒睜著紅通通的大眼睛問。
「你不是在找你的救命恩人嗎?」吁,幸好有效。紀涵茜在心中小喘一口氣。
「我請我的朋友幫忙,現在有消息了。」
「真的?」楚掬兒激動的只能說出這兩個字,而因為太高興的關係,剛剛擦拭掉的水氣有再出現的跡象。
「拜託,你千萬別哭了,不然我不帶你去找了。」紀涵茜受不了的看著她。
「嗯。」楚掬兒連忙點點頭,聽話的再擦去氾濫出來的水液。「我們走吧。」
她動手解去身上防止落發黏身的圍布。
「等等,你不打算重剪啊?」紀涵茜制止她。
「我們先去找救命恩人,頭髮等一下再說。」現在的她,一心只想快點再見到那一日救她的人。
「喂,如果等一下我們來補剪,要不要算兩次的錢?」對著被她們兩姊妹晾在一邊的設計師,比較實際的紀涵茜先問問清楚。
「不用。」覺得這個睡醒頭剪得很好的設計師很不情願的說了。
「那好,我們等一下再來補剪。那這要多少錢?」雖然知道要去櫃檯結帳,但紀涵茜還是隨口問了一下。
「兩千。」
「什麼?你說多少?」紀涵茜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些些。
「兩千啊。這還已經打過折了,要不然我Johnny王剪一個頭就是兩千五,這是公道價,童叟無欺。」設計師Johnny瞄了紀涵茜一眼。
「你搶錢啊,兩千五?還童叟無欺哩,算我兩千我也不給。」紀涵茜明白的表示。
「你……」沒見過這種客人,Johnny有些傻住。
「我什麼我?我沒要你賠你就要偷笑了,畢竟你把我表妹的頭髮剪壞了是事實。不然你把她的頭髮接回去,我們不剪了。」紀涵茜老實不客氣的對上他。
「哪有這樣……」
「對,就是哪有這樣,你明明就剪壞了,怎麼能收兩千塊?搶錢也不是這樣的搶法。」紀涵茜搶過他的話,說完後還不屑的撇撇嘴。
「話不能這麼說,因為你們等一下來我還是會補剪,剪到你們滿意為止……」
「問題是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們不相信你的技術,不想再讓你剪不行啊?」紀涵茜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花這兩千元。
兩千塊剪一個頭髮,這會不會太離譜啦?他們只是想剪個頭髮的平民百姓,沒必要跟她們開這種凱子頭才會花的天價吧?
「那你說,你要給多少?」和氣生財,和氣生財……知道她的最終目的是殺價,JOhnny忍著氣問了。
「兩百。」紀涵茜爽快的說出一個數字。
「兩百?這不可能,憑我Johnny王的名氣──」
「我管你是誰,兩百就兩百,看你要不要。」紀涵茜打斷他正欲發表的演說。
「表姊……」楚掬兒扯扯紀涵茜的衣擺,除了心急等不下去的原因外,還為了這壓得太低的價錢──不是不幫自己人,實在是覺得殺到兩百塊有些離譜。
「好啦,我表妹就是善良。」紀涵茜沒好氣的做了讓步,「五百。」
「五百?」身為王牌設計師的Johnny王還是不能接受這價錢。
「最多就五百,不然我不給了,你把我表妹的頭髮還原。」紀涵茜瞪他。
這……遇到這吐魯番來的番婆,他認了!
帶著被同行恥笑的可能,業界高手Johnny王面有菜色的接受這五百塊的交易。繳了五百塊,領著不敢多說話的楚掬兒,紀涵茜大方的拍拍屁股走人。
哼,想跟她鬥?
門都沒有!
第二章
好累!
送走已數不清第幾個應徵者後,谷崴疲憊的揉揉眉心。
沒想到面試竟比上班還累!
「怎麼了?」張震宇揚眉,一張俊臉不經意間又流露出萬人迷的惆儻風采。
說起來,這時間他實在不應該出現在這邊的,但因為最近剛交完稿,他最空閒不過,知道店裡這幾天在徵人,所以跑來PUB閒晃,順便幫忙。
「只是覺得有點累。」又揉了兩下,谷崴老實的說。
「過來。」張震宇突然出聲。
「幹嘛?」谷崴直覺的反問,但還是聽話的過去。
帶著體溫的大手突然落在他的頸肩處。有幾秒的時間,谷崴像化石一樣的僵在原地,可就在這時候!大手的主人已展開一陣力道適中的揉捏。
這種姿勢,這種行為,感覺起來……好像怪怪的。
不只是因為男人對男人的關係,就算他今天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好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男方這樣對女方按摩好像也很詭異。再說,平常誰看過兩個大男人像這樣幫另一方按摩的?
他應該覺得尷尬的,但實在是太熟稔的關係,那份怪異的尷尬感在幾秒鐘過去後就消逝無蹤,讓谷崴一下子就將反對的話嚥了回去,享受他的貼心服務。
「這幾天上門來的應徵者好像都不是挺合適的。」沒停下手邊的按摩工作,張震宇突然問。
「沒辦法,你們三個人的名氣實在是太響亮了。」說到這個,谷崴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事情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怎麼也沒想到,徽人的消息一刊出之後,那些對壞男人俱樂部的三大巨頭抱有遐想、想趁工作之便親近這三個男人的女人們便一窩蜂的上門來應徵,而且沒一個表現出誠意,也不想想自己的廚藝到底行不行,就這樣興匆匆的跑來!真是累了他這個要求她們實際進廚房料理、還必須試吃的人。
「想想也真怪,這些天來的全都是一些心懷不軌、意圖染指你們三兄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