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多擔待一些;很多時候,阿撼都不是故意的。」谷崴突然發現自己很有安慰人的天分。
「好……好可憐,那他的心情一定很不好……」想像著心上人說出恩斷義絕話語的場面,楚掬兒感同身受的紅了眼。
如果有朝一日讓她遇上了這種事……思索中,不意接觸到谷崴投過來的關注眼神,楚掬兒的瞼倏然紅了起來。
她想起上回被烈哥哥帶回家前,她凝聚生平最大的勇氣所做的告自。
哎呀,一連串的事接繼發生,讓她差點忘了這件事。不知道……不知道谷崴是怎麼想的?還是……已經忘記了呢?
害羞的視線忍不住悄悄的瞄向谷崴,一接觸到對方關心的注視,楚掬兒的臉更紅了。
看她那樣子,谷崴心生怪異,不期然的想到許久之前,她那場臨時冒出來的告白。
不會吧?!
谷崴不信邪的又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視線不期然的碰到一塊兒,然後兩個人以同樣快的速度避了開來。
完了,她還沒準備好,要是掬兒再提起,她要怎麼說?谷崴心中叫苦連天。
不知道谷崴是怎麼想的呢?楚掬兒一顆稚弱的少女芳心不安的揣測著。
突然間--「呃……」
兩個人同時開口,然後看向對方,接著又迅速的避開彼此的視線。
「什麼事?你說吧。」谷崴僵笑著問。老天保佑,在她想清楚該怎麼解釋這一團紊亂前,拜託別再提什麼告白了。
「不……你先說吧。」楚掬兒侷促不安的推辭著。怎麼辦?谷崴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好……好緊張喔。
不知怎會讓局面變成這般尷尬的模樣,谷崴暗暗的做了一次深呼吸。
「好,那我先說了。」恭敬不如從命,谷崴力圖鎮定的開口了。「掬兒,你對自己一定要有信心,別讓阿撼嚇到了;他就是這樣,其實你習慣就好了。」
見對方突然將話題帶開,楚掬兒也鬆了」口氣。
「再說,楚烈帶你來時不是說了,你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學著獨立,如果連阿撼都應付不了……當然,阿撼不是一般人應付得來的,但你要是連嘗試都沒,不試著去和他相處的話,那你出門來不就顯得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所以,你該把阿撼當成一個目標;試想,像阿撼這般難相處的人,你都能坦然應對了,還有什麼是你沒法兒面對的?」基本上,只要跳過讓她覺得難堪的話題,谷崴也可說是辯才無礙的--即使這話對張撼天的性格是有某種程度的貶損。
好……好有道理喔!
因為對谷崴的戀慕,在楚掬兒的心中,谷崴的話本來就有一定的公信力了,更何況是這樣有條不紊的分析;所以,她那一雙水亮的大眼睛輻射出燦爛的光輝絕對是可以理解的事。
「好了,那你要多加油喔。」當她是小妹妹般,谷崴誠心的給予鼓勵,「尤其阿撼在工作方面更是講究,有時的要求可能會讓人覺得不合理,但你一定要想著,他的要求就是最好的磨練,只要能適應在他手底下工作,以後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工作?」楚掬兒愣了下。
什麼工作呀?她計畫著要回壞男人俱樂部工作的地。
「是啊。我聽阿宇說,甩了阿撼的正是他的助理;現在他事務所少了個人,你哥哥不是要你去幫他?」谷崴納悶的看著她的反應,「怎麼,你不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啊。」楚掬兒簡直想哭。
嗚……怎麼會這樣?她想回壞男人俱樂部,才不想在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後,還得幫著那個冷面孔的人工作……「沒關係啦,現在不是就知道了嗎?」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谷崴也傻了,不太明白這楚烈是怎麼辦事的。
「可是……」可是她想回到谷崴的身邊工作啊:楚掬兒的話含在嘴邊,不敢說出口。
「不用害怕,阿撼其實也就只會拿那一張臉嚇人,就算你一開始做不好,他也不會吃人;而且如果遇上什麼問題的話,儘管來找我,我會幫你的。」谷崴叮囑她,「別讓這一點小挫折打敗,你一定要多加努力喔:」
心上人都這樣為她加油打氣了,楚掬兒整個人幾乎就快迷醉融化在那關愛的目光中,這時候的她哪還能說什麼,抑或想什麼?
「嗯!」只見滿懷希望的她異常用力的點頭應允。
第三章
在張撼天的手底下工作,幾乎是人間地獄。
不說那些雜七雜八忙壞人的瑣事,也不說她努力適應後還手忙腳亂的陌生業務,最最讓楚掬兒受不了的,是大老闆那幾近惡劣的冷硬態度。
對於這樣的情形,習慣性自省的楚掬兒在一開始,當真是日日掬淚度過。
她也很不想這樣的,她知道她不能哭,尤其是在找她麻煩的張撼天面前,哭了就算是示弱、認輸;可是,她沒辦法。
不管她怎麼做,都不能如他的意,而每每在她完成一件他交代的事後,要是做錯的話,那不客氣的暴吼聲就直接響了起來,不論是什麼樣的環境、有沒有訪客在場,犀利傷人的言詞完全不留情面的對著她直射而來:而即使做對了,她也別指望有什麼讚賞,能只得到一頓白眼就算不錯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般人都受不了了,更何況是一向被保護慣了、本就嬌柔怯弱的楚掬兒?沒把眼睛哭瞎就算是她厲害了。
日子真的很難挨,但楚掬兒硬是咬牙撐過來了--不是她勇敢,是因為她想做給谷崴看。即便谷崴在給予她鼓勵後沒多久就讓張震宇拖著去度假,但她一直告訴自己,要讓谷崴回來後看見她的成長,所以就算再怎麼不好過,她還是逼著自己忍耐下去。
除了這原因外,會讓她這樣忍耐下去,也是因為表姊紀涵茜對她所說的一番話她總算明白烈哥哥之所以堅持把她交給張撼天「照顧」,就是想讓她受不了外頭的生活而乖乖回家去;在知道這樣的陰謀後,她怎麼可能讓幾個對她保護過度的哥哥如願?